第二日天刚亮,客栈门就开了,昨夜下了一场小雨,地上潮湿了不少。
客栈冷冷清清都没个人,几人围坐在一起吃着饭。
唉声叹气的,主要都连着三天都没什么生意了,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芸娘端着一盘菜走过来:“要不再想想办法招揽顾客?”
叶凡衣放下筷子提议道:“要不咱们搞个优惠活动,住店打折,还送早点?”
掌柜连拿着筷子指着叶凡衣:“还打折送早点?就你之前乱送酒,造成的损失都还弥补不了呢!”
阿七吃了口菜提议道,“要不再请个戏班子来,热闹热闹,吸引人气?”
叶凡衣眼睛一亮,却又看向掌柜,说道:“这个主意不错,但花费恐怕可不小。”
南萧端着碗,小声问道,“咱小镇就没有什么大型活动吗?”
“有!”叶凡衣兴奋地说道:“这不七夕快到了,到时候七夕庙会,咱们搞个七夕相关的活动,钱不就来了嘛。”
就在众人说话的功夫,客栈已经有不少人朝着客栈探头探脑。
估计碍于门神二京,都没有敢靠近。不过很快被阿七察觉到,他连忙将二京推到旁边,满脸堆笑地说道:“几位客官儿,里面位置多,进去坐坐呗!”
“叶哥,叶哥!”几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朝着叶凡衣使劲招手。
叶凡衣愣了下,起身朝着他们走了过去,“各位怎么啦?”
几人互相看了看,又看向叶凡衣,“你好些没有?”
叶凡衣笑了笑,“好了不少了,不过故事都还没有准备好,等七夕再来吧!”
“不是,我们今日是来给你送消息的,巡查司大人和赵善人都死了,你可知道?”
叶凡衣直接愣住了,满脸的难以置信,“这,这真假的,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听卖花的说的!”
“我出去买菜,听卖菜的讲的!”
“我是听我表哥说的!他给官府送菜的时候,亲眼瞧见的!仵作都去了!”
三四个人还真都接上了,说话的功夫,阿七手脚麻利地给旁边桌上放茶水点心了。
“那赵大善人?”叶凡衣追问。
“昨夜城西那块哪儿不是火光冲天吗?就是那赵府着火了!”
“那打更的是我邻居,他亲眼所见,巡查司到了现场,确认赵善人死亡了!”
“说起来我昨天给一品楼送酒,看到了赵善人和巡查司大人的!不过当时也没太留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叶凡衣皱着眉头,昨天他也看到了赵府的老爷,没跑了,只是这事儿怎么这么突然,也太蹊跷了。
众人也都面面相觑,神情凝重。
“不好了!一品楼那老板娘被抓去巡查司了?”一人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喊道。
“什么?一品楼老板娘被抓?难道老板娘是凶手?难道这还是这是情杀?”
“情杀?你是说,也是有可能的,这老板娘长的天香国色的,他们争夺美人也是正常的?”
“要真是的,那一品楼老板还不头上冒绿光啊!”叶凡衣想到三男争一女,那画面简直不敢看。
“叶哥不知道吗?三年前老板带着小姨子卷走了所有钱跑路了!老板娘独自将一品楼操持如此,也是难得!”
“这应该是个很有趣的故事!”叶凡衣若有所思。
“如今巡查司大人一死,赵大善人一亡,这小镇怕是更乱了!”
“也不知道是谁丧心病狂杀了他们!”
“反正我不觉得是那老板娘,她手无缚鸡之力,别说杀人了,杀鱼她都不敢!”
“你们快去官府,有人去自首了!”
众人一听,都按捺不住好奇心,纷纷看向吃饭的掌柜。
掌柜无奈地摆摆手:“想去就去吧,注意安全!”
得到了掌柜首肯,叶凡衣几人也随着众人前去看热闹了。
没想到自首的人竟然是城北义庄的王老头。这王老头向来老实本分,实在难以想象他会是凶手。
“王老头,你不要闹了,此事不是你一人能抗下的,何况你又有何动机?”
王老头耷拉着脑袋,声泪俱下,朝着地上不停磕头,“大人,老奴自然是有动机的!”
“老奴我本是王府的管家,二十年前,一伙贼人闯入了王府,在府内烧杀抢掠,为了毁尸灭迹,放火烧了王府,可怜王府六十三口人全部丧命,老奴侥幸,身体异于常人,才苟活于世,一直守在了王府。”
“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三日前老奴来巡查司投案,就发现这巡查司大人和 二十年前闯入府内烧杀抢掠的贼人有些相似,老奴虽然老眼昏花,但断不可能忘记仇人的长相。老奴便暗中跟踪他,几番试探,他果然就是那人。
许是我试探有效,老奴便看到巡查司与赵府那大善人见了面,两人还发生了争执,还动了手。”
“昨日我以对方的口吻宴请他们到一品楼。两人又起了争执,不欢而散!
老奴便暗中跟踪赵老爷,到了赵府,并将他杀死,打翻了他房间的油灯,还在赵府四处点了火,趁着赵府大乱逃出了赵府。”
王捕头心头一惊,连忙道:“你莫要信口胡言!”
王老头立刻说道:“皇天在上,草民绝不敢乱说!”
“那巡察司大人之死,和你有关系吗?”
“这个老奴不知,老奴确实有杀他的想法,但还没有来得及行动,如今老奴如今心结已除,便前来投案。”
“既然你已经认罪,本捕先将你押入大牢,等待后续发落!”
“等一下!此案尚有疑点!”就在王捕头准备把这个案子敲定的时候,门外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什么人?竟敢扰乱公堂!”说着一群人上前围住南飞雁。
南飞雁不紧不慢拿出令牌,说道,“我乃金城巡查总司第一女捕快南飞燕,这是我的令牌。
我奉总司之命调查当年逃窜出的江洋大盗肖金和于兆兴的下落,追踪到此!”
“你说的又是谁?与本案有何关系?”
“此二人隐姓埋名留在云梦镇,昨日我已经调查道,此二人便是巡查司金梦和赵府赵新!”
“此事说起来,倒也不难猜测,不知南大人觉得此案有何疑点?”
南飞燕正色道:“眼前这老奴腿脚不便,又患有眼疾,但赵府戒备森严,那余兆新更是身强体壮,武功不凡,他又如何能杀掉于兆兴?”
“此案已有定论,南大人不能以臆想来断案件吧!”
“难道大人不觉得蹊跷?”
“王老头杀人动机成立,作案手法详尽,没有翻案的余地!”
“大人误会了!我不是说他无罪,而是有理由怀疑他有合谋!
这王老头说他杀了赵府老爷趁乱逃出了赵府,可他的情况大家也都看见了,以他的情况如何能轻易潜入赵府而不被察觉?又在杀人放火后全身而退!”
王捕头点了点头,说道:“你所言不无道理,但还是要讲究证据!”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还有巡查司金梦的死不也蹊跷吗?且不说认罪书是真是假,又是在何种情形下写出来的呢?”
“那字迹也是真的!南捕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怀疑我们巡查司也有他的同谋?”
“对,查案需要抽丝剥茧,不能被表象迷惑,这认罪书可能是假的!”
王捕头说道:“认罪书可能有假,但许仵作的结论不会有误。巡查司大人就是自缢身亡,并非假他人之手。”
南飞燕轻皱眉头,反驳道:“所以呢?”
王捕头面露不悦,说道:“南飞燕,凡事都要讲证据。”
南飞燕紧盯着王捕头说道:“王捕头,既然有疑点,何不彻查清楚,寻找证据,让真相大白,让百姓信服?
我们身为捕快,职责就是查明真相,若草草结案,如何对得起身上的这身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