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众人都惊得停住了动作,谁也没想到陆青青一个小丫头真敢杀人。
全场陷入诡异的安静,只见陆兴旺嘴里不断往外吐血,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喘息声。
陆兴顺刚往他哥身边跑了两步,就见陆兴旺停下了呼吸,头也落了下去。
见他哥死了,陆兴顺整个人有些癫狂,发出痛苦的吼声,转头更加凶狠地劈砍起来。
跟他对砍的柱子没几下就顶不住了,镰刀被砍到了地上,发出”当啷“一声,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秦朗忙上前抵挡,两人对砍起来。
这时,李成才见陆兴旺死了,仿佛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吓得大叫一声扔掉手里的刀,掉头跑向门口,哭喊着跑远了。
陆天信见李成才跑远了,便拿着刀去帮秦朗。
柱子也去捡起王德本扔掉的刀,一块过去帮忙。
三人一齐动手,陆兴顺在受了几刀后,终于抵抗不住,倒在地上。
陆天信忙上前踢开他手边的刀,拿着绳子上前将他捆了个结实。
听着外边传来的打斗声、哭喊声,屋里的秦奶奶一直紧张的握着手里的镰刀。直到这会,听见打斗声停了,才稍稍放下心来。
等把王德本也捆结实后,几人才来到陷阱旁。
油灯光亮下,陷阱里的王康时属实有些惨。
竹尖刺穿了他的大腿、小腿、屁股,整个陷阱底部都被血染红了。
他这会失血过多,已经晕了过去。
几人拿绳子把他往上拉时,身上多处伤口的剧痛,又把他疼醒了。
王康时现在还不知道陆兴旺已经死了,只顾着身上的疼痛。
从陷阱上来时,见到村长在,被吓了一跳。
眼见他们几人都被捆起来,这才知道不好。
眼珠子一转,就想将事情推到陆兴旺兄弟头上,只说自己也是听了他们的蛊惑。
王德本见他爹还在狡辩,心知这次咋说都没用了。
自己把村长砍了,要不是那傻子拉了一把,说不定自己这一刀就砍村长脖子上了。
更何况,他后边听陆兴旺的话,想把人全杀了,来个死无对证。
这次,他们是真完了!
村长根本没听王康时狡辩,将他们捆好后扔到了柴房,连带着死掉的陆兴旺一块。
村长手臂受了伤,伤口有些深。柱子也在打斗中被划伤了大腿,秦奶奶忙拿了药出来。
等帮两人处理完伤口,已经寅时了。
村长见夜色深了,几人直接在秦家睡下了,一切等明天再说。
至于柴房里这几人在这么冷的天会如何,也没人去关心。
第二天天蒙蒙亮,秦家众人都起来了。
村长指挥陆天信、柱子、秦朗三人去村里将老村长和族老们都喊过来,这事得他们来处理。
陆青青是有些紧张的,虽说昨晚秦奶奶就安慰过她,按照惯例,陆兴旺这种抢劫主家财物还想杀人灭口的,主家反抗时杀死,不予受罚。
但陆青青内心还是慌乱不安,昨天到现在她一直没睡着,陆兴旺死前的画面一直在她脑子里回放。
没一会,村里的族老便都过来了。
见着秦家院子里一片凌乱,血糊糊的场景看的人直皱眉。
柴房里,王康时已经陷入昏迷,唇色惨白,只有略微起伏的胸膛显示他还活着。
陆兴顺伤口红肿发炎,也处于昏迷状态。
族老们看了下现场的情况,又听村长介绍了昨夜的经过。
在听到陆兴旺想杀人灭口时,不由锁紧了眉头。
又听说王德本要砍向村长时,是陆青青一箭射出,保住了村长的命。
族老们不由点头,这些族老基本都是陆家的长辈。村长更是他们推举选上来的,代表的是村里所有的陆家族人。
中间陆青青提到,上次夜里有三人来偷袭,被打伤后逃走,猜测应该是王家三父子,当时一人伤到手臂,另一人伤到胸膛。
王康时想把小儿子摘出来,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可王德本却心里不平,弟弟也跟着干了,凭什么能好好地。
成功将王德泽也牵扯进来,王康时被大儿子这番操作气的差点喘不上气。
等听完事情的经过,其中涉及到人命官司,村里也不好给几人治罪。
可这会,不说去不了县里,县衙也都被山匪占领了。
老村长想起来,自家大儿子带回来的姚县丞一家不就是县太爷的副手,可以请他试试。
没一会,姚县丞和陆天明都被请了过来。
之前山匪横行时,也时常有村民被杀来报案,大多数案子都经姚县丞的手。
两人先商量了一番,先把嫌犯捉拿回来。
族老安排人,叫了几个青壮去王德泽和李成才家拿人。
此时,王家。
王婆子见丈夫和大儿子迟迟不归家,一开始还觉得是不是东西太多,拿不回来,心里还有些窃喜。
可天都亮了,还不见两人回来,这才开始着急起来。
看着身边睡得死猪一般的小儿子,王婆子想叫醒小儿子起来商量下,又不敢。
心里着火般,急得在家里转来转去,把王德泽吵醒了,还挨了一通抱怨。
等村长领着村里青壮来时,王婆子一下子慌了,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村长把事情简单一说,听着事情败露,王婆子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村长嫌恶的看了眼,示意身边后生拿人,而后便要将王德泽带走。
王婆子见他们要把小儿子也绑走,一下子扑过去抱住小儿子,死活不肯撒手。
无奈下,他们只得将王婆子一块带走。
李成才家。
李家父母从昨夜儿子跑回来就醒了,看着被吓得神志不清的儿子,两人忙打听发生了什么。
李成才精神恍惚,问一句好久才答一句,两人好一会才听明白。
陆兴旺兄弟和王家父子带他去秦家,抢劫不成就要杀人灭口,听到这儿两人就已经吓得双腿打颤了。
又听说王德本砍伤了村长,陆青青反杀了陆兴旺,两人更是一阵恍惚。
“天爷啊,这是闯了塌天大祸啊。”
李成才娘捂着胸口,一边哀嚎,一边给自己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