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顾意佳生日到了,他预约了当时接机时说的那家火锅店,下班后直接先来到店里。
知道他生日,以前高中的好友说一定要来给他庆祝。叶一诺他们到的时候,顾意佳的右手边已经坐了三个人,男同学的位置紧邻着他,旁边是两位女同学。
杨帆把一大束火红的玫瑰递给顾意佳,坐在了他的左边那个位置,说:“生日快乐,佳哥。”
整个包厢除了叶一诺两兄妹和送花者本人,其他四人皆是目瞪口呆,因为早在杨帆去花店拿花时他们已经震惊过了。
要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知道杨帆这个大直男有时候想问题大大咧咧不过脑子,顾意佳都要以为杨帆看上自己了。准是他前几天说了生日不要送礼物,这傻小子看别人都送花就直接去杨妈妈的花店里打包一束拿来。
顾意佳接过花,玩笑地说:“又不是女生,送什么玫瑰花。”
杨帆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说:“我去店里问小童生日送什么,她就给我搭配了这一束花。”
小童是他妈妈店里的花艺师,年龄不大,二十一二。
虽然说了不要礼物,叶一诺还是把昨天刚取回来的礼物拿给顾意佳,说:“生日快乐,意佳哥。”
顾意佳接过一看,外包装显示一个国外品打火机,他偏头看着叶一诺,用眼神无声询问。
“前几天在你家闻到你身上有烟味,”叶一诺看着顾意佳,说:“最好还是少抽点。”
顾意佳想起那天他在阳台连抽了几根烟,下去开门前才把烟灭掉,叶一诺在他心里又多一个优点:细心。
“好。”他答应得干脆。
叶一言送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套手工艺术品,前几天表哥回来说漂亮哥哥过生日请吃饭,她就着手准备礼物,她觉得送一个自己动手做成的礼物更有意义。
顾意佳双手接过,带着礼貌的笑说:“真漂亮,谢谢你啊一言。”
他把所有的礼物都放回身后的空位上。
大家落座,顾意佳一一给大家介绍。
除了叶一诺两兄妹,其他几人都是蓉城本地人,无辣不欢。鸳鸯锅底上桌,顾意佳把三鲜汤底那边朝着两兄妹。
饭桌上,他像个大家长一样照顾每一个人。由于年龄相差不大,大家很快热络起来。
饭后,时间尚早,杨帆提议去唱歌,一伙人又开着车去KtV。
叶一诺和杨帆都是KtV常客,叶一诺唱歌可以,但他不爱唱,他抓瓶啤酒坐在角落自顾自地喝。
杨帆抱着个话筒不顾别人死活地嘶吼。
叶一言早已跟两个女同学打成一片,她们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顾意佳作为东道主陪着他们一起聊天话家常,只是眼睛时不时往角落里瞟上一眼。
唱累了的杨帆拿着瓶矿泉水猛往嘴里灌,他把话筒递给顾意佳说寿星必须来一首。
顾意佳推脱自己唱歌不好听,让其他人唱。
其中一个女同学立刻反驳,“谁说的,我们可是听过班长唱歌的,还拿了校园歌唱比赛一等奖呢。”
她带着任务而来,说着把旁边另一个女同学往顾意佳的方向推了推,“让我们音乐委员跟班长合唱一首,当年那首获奖的歌曲就是你俩合唱的吧,当时可是轰动了整个二中,谁听了不说一句般配,是不是宋翔?”说完拿眼神示意对面的男友。
被点名的男生笑着点头附和。
被推的女同学早已羞红了脸,她从上高中就喜欢顾意佳,他家世好、长的好、成绩好、人品好,喜欢他的同学从二中大门口排到教学楼,奈何太过耀眼太过优秀从来没人表白成功过。
学校组织活动,她利用职务之便游说对方参加,那段时间他们一起彩排,接触时间大大增加,越是接触的多她越陷的深。本以为大学几年会慢慢忘记,却不想越想忘却记忆越深。
她的小心思瞒不过最好的朋友刘茜,昨天刘茜叫她一起给顾意佳过生日她激动坏了,挂上电话就去挑选生日礼物。今天特意请了半天假好好打扮一番,希望可以给对方留下深一点的印象。
此情此景连一向神经大条的杨帆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他“啪”地把话筒丢在顾意佳身上,抄起桌上的一瓶啤酒径直向叶一诺走去。
感觉到旁边的座位下陷了点,叶一诺转头对上杨帆一张委屈巴巴的脸,问:“怎么了?”
杨帆灌下一大口啤酒,气愤地说:“少女怀春。”
叶一诺朝众人望去,刚好对上顾意佳看过来的眼神,那眼里包涵情绪太复杂,他也不知道这眼神是看他的还是看杨帆的,或是看他们两个一起的。他冲他抿嘴一笑,顾意佳也回他一个微笑。
“正常啊,都毕业了,郎才女貌。”
他虽然没谈过,但一起玩的朋友中有谈过的,那些有的都还没成年,大学毕业的顾意佳交个女朋友属实正常。
他的一句话非但没有安慰到杨帆,反而使他更加烦躁,一瓶酒咕咕咚咚就下了肚。
叶一诺不懂为什么杨帆会生气,有人喜欢自己的好哥们儿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但他从小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也劝解不来他,只能陪他一起喝酒。
双人曲还是照常响起,但不是顾意佳和那音乐委员。
杨帆的心情随着歌声的响起似乎好了不少,叶一诺看见他的嘴角渐渐扬起,但在看见顾意佳和音乐委员双双从他们面前经过到门外时又猛然拢拉下来。
叶一言连走带跑地过来,那两位往旁边挪了挪位置,她坐下两手拢起凑近杨帆的耳边说:“哥,你是不是喜欢她?”
杨帆一惊:“谁?”
“音乐委员。”
“喜欢她个屁,我都不认识她。”
“那人家要和漂亮哥哥唱歌你生这么大的气干嘛?”
生气干嘛?生气的原因他说不出口,大脑飞速旋转,他找了个自以为是的理由,说:“佳哥才多大呀,今天才二十二,不能刚脱离了学校的苦海又入对象的深渊吧,那也太可怜了,我是为他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