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是你想要把这段关系转到地下?”
刘露娅手指轻搭在钢琴上,发出来震耳的回音。
旁边的钢琴老师欲言又止,触及到她的目光后又装作什么也没有瞧似的看着旁边的大花瓶。
这花瓶是真的好花瓶啊
这花纹
还没等钢琴老师把心里的困惑咽下去,一道惊雷炸开。
“你这不是在训狗?”
训狗?
训什么狗?
钢琴老师触及到刘露娅兴奋的表情后觉得自己可能不能再听下去了。
再听下去可能要出事。
“大小姐,我先去取点琴油。”
煞有介事的语气让刘露娅挑眉,她这时才注意到了这个钢琴老师还没有离开。
她随便摆摆手,“去吧去吧”
紧接着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一声惊呼。
“你旁边还有人?”
伴随着咔哒的关门声,刘露娅回复道:“哪有,就是一个钢琴老师,情况她也不知道你,放心。”
余悦真的觉得自己和大小姐在电话里面谈论这些有一点疯狂。
她压低声音,“好了,今天就聊到这里。”
刘露娅小嘴一撇,“干嘛呀?这么急?”
那一头的余悦没有再多说,挂断了电话。
——
“你和谁聊天呢?这么起劲?”
余母拉开了书房的门,带着一盒切好的苹果。
余悦指了指上面的名字,“一个女同学”
看到刘露娅的名字后,余母脸上的严肃少了几分。
“刘家的女儿?她倒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余母把叉子递给余悦,自己则是翻看起了余悦最近的试卷。
她的脸色越发的阴沉。
直至把试卷拍在了桌上。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学习吗?”
余悦低垂着头乖乖听训。
在原书里面余母一直是一个严肃的教育家形象。
这一次的月考仅凭着余悦这刚刚恢复过来的脑子可没有办法达到原主那个程度。
原主一直以自己的学业为荣,所以她费了大量的时间在提升自己的成绩上面。
还是比不上吗?
余悦有些郁闷,不过她很快就释然了。
这个成绩是原主奋斗到半夜得来的,她现在要是轻轻松松得到了不显得格外的诡异吗?
“抱歉,妈妈,这一次没有发挥好。”
余母的高跟鞋在地板上来回摩擦,她似乎在寻找什么理由去说服自己。
“这段时间我都没有怎么管你,是不是你自己放松了?
我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何程不扶植一个蠢货。
你现在的目标就是想尽办法达到最高的高度,让他刮目相看。
你以为咱们家靠着你何姨就能够飞黄腾达了?”
余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丢下余悦径直走到走廊上对着大厅怒斥。
她的嘴里尽是一些辱骂的话语,时不时带上她和余悦的名字。
楼下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刚刚赌输了回来休息的赌鬼。
怒斥声几乎冲破了整个房顶。
余悦突然有些沮丧。
她不知道因为什么。
这根本不是她的亲生父母,但在此刻她仿佛已经和原主骨血相融。
眼前的试卷突然有些晦涩难懂。
耳边的吵闹声更是让她感到无比的头痛。
她突然很想找何微。
这种强烈的欲望让她打开了手机翻找着何微的聊天界面但是没有找到。
她更加的烦躁了。
想起来了,何微把她拉黑了。
突然一串手机号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余悦试探性按下了拨号键。
“喂”
那一边传来悦耳的男低音。
余悦突然哑声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觉得自己冲动了。
现在的她有些后悔。
她的手按在了挂号键上,一串的嘟嘟嘟声音响起。
似乎更加的烦躁了。
余母还在输出,她的高跟鞋哒哒哒从旋转楼梯上下去,直指余悦的那个赌鬼父亲,她的赌鬼丈夫。
余母知道余悦听得到,她没有压低声音。
她认为余悦此时也应该看看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孬种。
余悦抓着自己散乱的长发,她的手指在寻找。
不知道在找什么,但是这种感觉让她感到安心。
原本关闭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一串数字在屏幕上展现着。
那是刚刚她打过去的号码。
余悦突然有些恐惧,她拿起手机一把关掉了。
紧接着声音再一次响起。
伴随着声音响起的是楼下的摔碗声。
她捡起桌上的手机,快步走到了阳台。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阳台上没有一丝的光亮。
余悦拿着手机,缓缓拉开了接听键。
这一次是她先开口
“喂”
那边听到她的声音后传来一声低笑。
这样点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恐怖。
但对此时的余悦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让她感到安心。
“你笑什么?”
电话那一头的何微正坐在酒吧的包厢里面。
旁边的陈之耀正拿着一瓶酒在庆祝这一次运动会上得到的奖牌。
余悦的声音带着温怒,但其中也夹杂着少女颇具撒娇意味的尾音。
何微喝了一点酒,他把手机往耳边凑了凑。
“再说一遍?”
电话那一头的余悦听到了酒吧喧闹的背景声。
“你在干什么呢?”
还没等何微回答,旁边的陈之耀一把扯过坐在何微旁边的男生,自己大刀阔斧代替了他的位置。
“和谁聊呢?哪个妹妹啊?”
陈之耀的声音带着调笑的意味。
电话那一头的余悦准确无误听出了陈之耀相当突出的声线。
“是我,余悦”
原本还在一脸调笑的陈之耀顿时变了脸色。
他往后仰头,低声道:“你怎么和她打电话?”
何微只是轻抬了有些困倦的眉眼,似乎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奇怪的事情。
陈之耀从他的眼里读到了滚蛋的意思,也识相没有再逼逼赖赖,拿起一瓶啤酒就开始灌。
“你现在在酒吧?”
余悦听到了服务生的招待声和酒杯碰撞的声音。
她舔了一下干渴的唇瓣,在月色下有些苍白。
一种渴望从她的内心里面喷溅而出,就像是一个火山一样久久没有降温。
“酒吧在哪里?”
余悦望着楼下余母的剪影,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疯狂。
“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