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曹德拿着邺城送来的情报,只感到一阵腮帮子生疼,同时还有些懊恼。
“雾草!”
“这厮也太会玩了!”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要是本侯在,这千古留名的事不就是本侯的吗?”
“实在是太可惜了,原来我怎么没发现可以这样了。”
后世哪个人到夜场不想对着全场大吼一声,今夜全场的消费由我赵公子买单!
这才是最吊的装x!
不说其他,当夜优先择偶权肯定非他莫属。
“大姐,夫君这是得了癔症了吗?整日一直念叨着什么买单?要不要派人去请仲景先生或者元化先生来看看。”
糜贞忧心忡忡的对夏侯清说。
自从两天前,曹德收到邺城的来信,总是时不时的叹息几声可惜了,为何买单的不是他。
夏侯清瞥了一眼旁边的曹德,没好气的说,“不用管他,他这是在后悔上月没在邺城了。”
她接着将大曹在留香院买单庆祝世孙满月的事娓娓道来,引得众人痴痴直笑。
夏侯清说完,看了一眼旁边若有所思的三个儿子,脸色一变严肃的对曹安民三兄弟嘱咐道。
“安民、善儿、平儿,你们三可莫学你伯父,否则别管为娘心狠手辣,打断你们的腿丢出府外,咱们家可丢不起那人。”
“就是。”糜贞也面露狠色的说,“要是哪天我们听到你们敢这么做,妾身就断了你们的财路,让你们三出门讨饭去。”
面对两人的声讨,三兄弟只好抱拳齐称不敢。
心里却将大曹恨死了,风头他出了,倒是惹得他们三兄弟受了无妄之灾。
“清儿。”
这时,曹德谄媚的笑道,“要不我们回邺城吧?”
曹晟满月虽然过了。不是还有一个百日吗?
老曹只是包了一个邺城留香院,他曹二郎回去怎么也得请全城人一次。
格局要打开,实在不行让天子下令免税一年,就从以后刘协每年皇室的消费上扣。
夏侯清几女警惕的看了看他,然后异口同声的说,“不许,夫君你可是答应我们要等到这个月月末的。”
哎,算了!
不掌握财权的男人在家中没有多少话语权。
曹德叹气了一声,“好吧,就当为夫没提过。”说完又忍不住拿出信件嘀咕了一句可惜了。
邺城。
曹昂手中拿着一份求救信,久久沉思不语。
大曹打了个哈欠,然后侧身看了曹昂几次,疑惑道,“子修,莫不是又遇着什么棘手的事了?可是要为夫父帮你参详。”
他现在心中十分欣慰,大儿子处理政事越来越老练了,除了经验上还有些欠缺,很多事都不用他再拿主意。
再过几年,他已经看到幸福快乐的时光向自己招手。
同时,他也感到由衷的骄傲自豪,始皇帝和武帝是多雄才伟略的帝王,可是他们都没有他命好,有个优秀的继承人。
只要他好好的再调教长孙曹晟几年,加上不是弟子胜似弟子的曹善辅佐。
三代人努力奋斗数十年,老曹家这天下至少可以坐稳几百年。
曹昂微微晃动着手中那封略显陈旧的信件,将其递到大曹面前,轻声说道:“父亲,您看看此事究竟应当如何处置才好啊?”
大曹面沉似水,伸手接过信件后先是端详了一番信封的样式与材质,随后缓缓展开信纸,目光落在了开头处。
只见上面写道:“孟德兄长,见信如晤……”
“嗯?”大曹不禁轻咦一声,眉头微皱,喃喃自语道:“这会是谁寄来的书信呢?”带着满心疑惑,他继续逐字逐句地阅读下去。
然而随着文字不断映入眼帘,大曹原本平静的面容逐渐变得阴沉起来,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待到最后读完整封信时,他已然怒不可遏,胸腔中的怒火仿佛要喷涌而出一般。
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大曹猛地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案台上,震得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跳了几跳。
他满脸怒容,咬牙切齿地骂道:“贼子好胆!竟敢如此欺我汉家女儿!”
原来信件是蔡邕之女蔡琰蔡昭姬所写。
来信讲述了她颠沛流离的一生,被匈奴人掳到南匈奴改嫁给匈奴左贤王刘豹,现左贤王年刘豹占据河东之地,似有不臣之心。
蔡昭姬十分害怕,请求昔日常常到蔡府上混吃混喝的孟德大哥救她于危难之际。
“子修,你认为该如何处理?”大曹问。
曹昂白了他一眼,鄙视道,“你问我我问谁?是我先问的你好吧?”
自从董卓乱汉后,南匈奴趁机南下,参与诸侯混战。
建安六年濮阳大战时,南匈奴甚至还一度偷袭曹军,占领了河东部分郡县。
后来眼见曹军一统北方,南匈奴这才退回河套一带,并上书称臣。
但是南匈奴却阳奉阴违,建安十二年朝廷派人到南匈奴求购耕牛,南匈奴以各种理由搪塞。
为此,满朝文武都曾嚷嚷着攻打匈奴,收复河套。
最后又因马超韩遂召集关中联军反叛被搁置了。
大曹捋须叹道,“此事还是等你叔父月底回来再说吧,倘若真要开战攻打匈奴,那南征的事恐怕又要往后推迟了。”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计,大不了派人去南匈奴重金赎回蔡昭姬,想来南匈奴也会给他曹孟德这个面子。
只是又想到月初在留香院豪横了一把,手中金银花了不少,想想又作罢。
虽然都是自家的钱,每年留香院也有他的分红,但曹德三令五申公是公,私是私,玩也要先花钱,不能挂账。
大曹又觉得一阵心疼,距离年底分红可是还有几个月。
“父亲,不如派人重金赎回蔡大家?”曹昂笑道。
他是知道大曹的,南匈奴不足为虑,大曹可是心心念念的想早日一统中原。
大曹眯着眼睛看着他,不怀好意的说,“那你出钱?”
“千万别!”
曹昂摆了摆手,他才不上当,“蔡大家可是请的她孟德兄长,又不是她子修侄儿,我可不敢越俎代庖。”
大曹咬牙切齿的说,“那你当老夫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你这是自作自受。”曹昂回了他一句,“现在知道全场买单的好处了吧?”
大曹尴尬的笑了笑。
买单一时爽,年底吃粗糠。
二郎诚不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