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吟月的话令李清风颇感意外,他称赞道:
“不错,不错,小才女志向高远,心怀天下,有此心胸,未来成就必然不低啊!”
说完,他随口问道:
“听说你除了诗写得好,字写得也很好,想必琴棋书画,你都有所涉猎吧?”
萧吟月微微点头道:“都略懂一二,学了点皮毛。”
李清风笑着说道:
“你这略懂一二可不简单啊,你的诗大家都读过,你的字大家也看到过,就是不知道你在古琴上的造诣如何呢?”
萧吟月连忙回答道:
“只能说是会弹奏,还谈不上什么造诣,比起刚才的叶师兄来,就差得远了。”
李清风却充满兴致的说道:
“你要是会谈奏,我倒是很好奇,想听一听,不知是否有这个福气呢?”
萧吟月谦虚道:“就怕水平有限,扫了大家的兴。”
李清风摇头道:“这又不是参加比试,就是助助兴而已,不必谦虚。”
萧吟月无奈道:“那我就献丑了,还望李宗主多多指教。”
说着,萧吟月就坐到琴台前,拿出自己赢得的古琴云泉,放到了琴台上,然后坐下来。
她并没有马上弹奏,而是静下来酝酿了一下情绪,思考着该弹奏什么。
半晌后,她伸出双手,轻轻地打在琴弦上,本想弹奏前世练习的那些名曲,可是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选择弹奏一曲《滚滚长江东逝水》。
做出决定后,她就开始弹奏起来,随着她手指的弹奏,琴音便随即响起。
由于萧吟月的名声很大,此刻又是第一次看到她弹奏,几乎所有人都停下喝酒,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期待。
可是,当琴音响起的时候,大家的表情都充满了迷惑。
这舒缓而又清亮的琴声节奏,他们竟然不曾听过,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首名曲。
在众人疑惑的表情中,萧吟月也轻轻地唱了起来——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竟然还有词?这两句一出来,众人都感到非常意外。
除了萧吟月的歌声很优美之外,更是因为这短短两句歌词,让人一下子就被带入到了一种宏大的历史场景之中。
虽然不知道长江在哪儿,但并不影响大家对歌词的理解,滚滚长江水,向东流去,多少英雄都像浪花般消逝在了历史长河之中,豪迈中带着几分苍凉,不禁令人感慨。
萧吟月在琴声中接着唱道——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无论是正确还是错误,是成功还是失败,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只有青山依旧存在,太阳依然每天东升西落。
全场的人几乎都沉浸到了歌声之中,尤其是歌词所营造出来的氛围,更是令人深有感触。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在江边的白发隐士,早已看惯了岁月的变化,这两句也很有画面感,白发的渔夫、悠然的樵汉,意趣盎然于秋月春风,一个“惯”字让人感到些许莫名的孤独与苍凉。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和朋友难得见了面,痛快地畅饮一杯酒,古往今来的多少事,都付诸于人们的谈笑之中,有朋自远方来的喜悦,算是酒逢知己,使这份孤独与苍凉有了一份慰藉。
“浊酒”二字显现出主人与来客友谊的高淡平和,其意本不在酒。
古往今来,世事变迁,即使是那些名垂千古的丰功伟绩也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且谈且笑,痛快淋漓,多少无奈,尽在言外。
一曲唱完,萧吟月的歌声已经停下,琴声却依然余音绕梁,久久未散。
萧吟月弹奏完毕,便起身微微鞠躬致谢,然后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直到她已经走到座位坐下后,人们才开始议论起来——
“没想到萧师妹的古琴造诣也很高,可是,这曲子我怎么没听过呢?”
“这可能是萧师妹自己谱写的吧,这首词也不曾听到过。”
“这琴声配着这首词,真是太完美了。”
“我不懂音律,相对来说,我更喜欢这首词,为什么听完之后,竟有种荡气回肠的感觉呢!”
……
李清风看着萧吟月,摇头道:
“这就是你说的略知一二?暂且不说你弹奏的技艺,光是这首词就足以流传千古了啊!”
大家看向萧吟月的目光中,都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意味,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怎么能写出这样豪迈而又苍凉的歌词来呢?
这不应该是一个看透世事的人才会有的心境吗?
萧吟月也觉得这首词不符合自己的年龄,便开口说道:
“这首词不是我写的,我也忘了是在那儿看过的了,好像是云影书院孟院长爷爷的朋友写了赠送给他的,我看过之后,非常喜欢,就谱上曲谱,弹奏出来了。”
李清风缓声评价道:
“这首词真是道尽了历史的沧桑,豪迈悲壮中,又带着看透世事后的淡泊,这样的心境,确实要有丰富的人生经历才能写出来。”
“你这曲谱得很好,与歌词意境相得益彰,实在是太完美了。”
“虽然说你的弹奏技巧算不上特别娴熟,可是能够谱曲,说明你对音律的理解也很深,超过了很多人啊!”
“唱腔也非常好,感情饱满,真正的唱出了歌词的韵味,可见你对歌词理解非常透彻,真是太难得了。”
萧吟月举起酒杯致谢道:
“多谢李宗主的夸赞和鼓励,晚辈其实就是业余水平,谈不上娴熟,就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唱出来而已。”
这时候,其他人也都纷纷称赞不已,萧吟月自然都说着谦虚的话。
李清风端起酒杯邀请道:
“来,大家都喝一杯,这首词值得大家敬小才女一杯。”
众人也都端起酒杯,向萧吟月表示祝贺,萧吟月也端起酒杯,浅浅的喝了一口,以示感谢。
这时,李清风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萧吟月说道:
“我这里有一本古琴曲谱,据说它不仅仅是曲谱,也是一门功法,可是我在音律上并无天赋,研究了几十年也毫无收获,不如赠送与你,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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