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待啊,等待你把我的神变回我信仰的怪物那天。”
“——别开玩笑了。”
毫无根据的话语令我感到没有原由的不安。
像是在捉弄人一般,听见了从背后传来的惨叫。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如同闷雷,劈开无云的晴天。
每一道风都戛然而止,震慑在光的面前。
每一滴血都异常清晰,完全停格在溅射出来的瞬间。
小巷中飘起血腥味。
顺着科学家手指的方向,我看见刚才离开的路人倒在血泊之中。
血泊之中。
瘆人的冷光撕开建筑的阴影。
投射的视线只能是单纯见证。
空气中漂浮的源石粉尘,轻轻环绕在三人周身,宣告他们身为感染者的不净。
这个充满信仰的城市,持续着没有罪恶的纯白无垢。
由黑变白,自白而黑。
绝对的信仰也是绝对的怀疑。
无法容下不净。
但只有走投无路的人,会选择拦路抢劫。
因为走投无路,抛弃信仰,他们也被这片土地所不容,被轻易逼入绝境。
负责维持治安的战士,披着兽皮,拿着武器劈砍。劈开残留皮肤表面的结晶,劈开骨头,劈碎内脏。
每一次劈砍,都直接命中我的视线深处。
回过神时,街道上又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连血迹都被认真清理干净。
晴空万里,一派祥和。
已经是第二次了。
明明在看,却没有感情。
明明在看,却没有阻止。
明明有机会,却选择什么也不做。
只是单纯的为了自己的信仰行动,这份异常令我恶寒。
等反应过来,愤怒已经冲破理智。残留的疼痛灼烧着神经,视野也开始变窄。尽管如此,我还是选择对面前的孩子拔剑。
——这在以前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任事情往你期望的方向发展。”
绝对不会。
我暗自立下誓言。
“呼。”
科学家有些困恼地搔搔头,就好像在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或是“拿你这种笨蛋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是因为至始至终,他都将我视作工具,没有把我放在同等的位置上看待。
“如果你还想维持现状,就乖乖放弃任务回去吧,因为某人愿意替你付出代价,我花了很多力气替你隐瞒这段时间的事情。你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这样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
果然。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没理解那个人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就不礼貌了。
这段时间无论怎么翻找,新闻中都没有对我不利的消息。甚至连近卫局那边,也没有提出过问题。
以“通缉令”没有撤销为由让我尽量避开大众,也是为了掩盖谎言。
甚至不久前出关也相当顺利。
目前为止,一切都安排妥帖。只要我愿意,完全能像个没事人那样回到近卫局里,“再也不要见面”。
——那个人借这孩子之口,如此传递着卑鄙的愿望。
明明是出于好心,却只是让我更想揍那笨蛋一拳。
“别搞错了,我可没有放弃的意思。”
呼。
我长吁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出真心话。
“我和你不一样。”
“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因为要获得保护那个人的资格,才一路走到现在。过去如此,现在如此。”
“既然如此,我也会一直注视着。”
科学家说完便掉头走掉,脚步声渐渐远离。
“你被他~%?…,# *'☆&c$︿★?那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