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卿已经拿到了所有的证据,出现在天牢之外。
很快,周仕璋也来到了天牢外。宋玉卿的身影出现在牢门前,她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慌乱。
“卿卿!”周仕璋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宋玉卿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没事,你放心。事情我已经和京兆尹大人说清楚了,他答应为我们作证。”
两人立刻撰写好证词,带到牢房中让张大人按下手印。
做完这一切,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往皇宫。
尚书房内,李彻端坐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周仕璋和宋玉卿跪在殿下,将谢太傅陷害宋玉卿,杀害刘大人的罪行一一禀明。
李彻听完,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谢太傅!他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来人,速速传谢太傅觐见!”
不多时,谢太傅匆匆赶到。
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故作镇定地跪在地上,叩首道:“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召臣前来,有何吩咐?”
李彻将手中的证词狠狠地摔在谢太傅面前,怒道:“谢太傅,你看看这是什么!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谢太傅捡起证词,扫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
他抬起头,不慌不忙地说道:“皇上,臣冤枉啊!这证词纯属污蔑,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刘大人的死,臣也深感痛惜。当日臣确实去过刘府,但那是因为听闻刘大人突发疾病,臣这才赶去探望。可等臣赶到时,刘大人已经……已经气绝身亡了。这纯粹是一场意外,与臣无关啊!”
谢太傅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证据,呈给李彻:“皇上,这是臣收集到的证据,足以证明刘大人的死与臣无关。臣知道,有人想借此事陷害臣,陷害谢家,但请皇上明察秋毫,还臣一个清白!”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李彻,语气悲愤:“皇上,谢家世代忠良,为大夏鞠躬尽瘁,难道您就要因为一场毫无关系的命案,而寒了忠臣之心吗?”
李彻脸色变幻不定,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决断。
宋玉卿和周仕璋对视一眼,他们没想到,谢太傅竟然如此狡猾,早就准备好了退路。
宋玉卿上前一步,冷声道:“谢太傅,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清白的,那为何要指使他人诬陷我?你敢说你与刘大人的死毫无瓜葛吗?”
谢太傅面不改色,淡淡地说道:“周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指使他人诬陷你的?没有证据,那就是血口喷人!”
周仕璋也忍不住怒道:“谢太傅,你如此颠倒黑白,就不怕天理昭彰吗?”
谢太傅冷笑一声:“皇上就在跟前,我便是有十个胆子,怎么敢在天子面前说假话?”
“我所说的一切句句属实,更何况我也有证据,难道你们的证据便是证据,我的就不是了?”
周仕璋他猛地抬头,双目赤红,直视着谢太傅,声音如同寒冰般冷冽:“谢太傅,你口口声声说证据确凿,敢问你,这证据从何而来?!”
大殿内气氛骤然紧张,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谢太傅却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还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证据自然是人证物证俱在,周侍郎何必如此激动?”
“人证?物证?”周仕璋冷笑一声,“你谢家一手遮天,想要什么样的人证没有?想要什么样的物证没有?!”
他向前一步,逼近谢太傅,语气咄咄逼人:“刘大人遇害当晚,玉卿根本不在现场,有人可以作证!”
“哦?”谢太傅挑了挑眉,不以为然道,“那周侍郎倒是说说,是谁可以作证?”
“是……”周仕璋刚要说出人名,却被一声尖锐的声音打断。
宋玉卿抬起头,目光清冷地看向李彻,朗声道:“皇上,臣妇冤枉,恳请皇上明察秋毫,还臣妇一个清白!”
她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清晰而坚定,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李彻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当然知道宋玉卿是被冤枉的,可谢家势力庞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宋氏,你且说说,你有什么冤屈?”李彻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宋玉卿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明了。
她说到激动之处,更是声泪俱下,控诉着谢家的阴险狡诈,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大殿内一片寂静,只有宋玉卿的声音在回荡,仿佛一把利剑,刺破了谢太傅精心编织的谎言。
谢太傅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没想到宋玉卿竟然如此伶牙俐齿,将他逼到了如此境地。
他眼珠一转,正要开口反驳,却听见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大殿,跪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禀报道:“皇上,喜事,大喜事啊!皇后娘娘有喜了!”
此言一出,大殿内一片哗然。
李彻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他猛地站起身,激动地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太医已经确诊了,皇后娘娘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小太监的声音充满了喜悦。
李彻仰天大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他指着小太监,兴奋地说道:“赏,重重有赏!”
谢太傅闻言,也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周仕璋和宋玉卿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无奈和苦涩。
他们知道,谢太傅是暂时动不得了,谢澜腹中的孩子,就是他的护身符。
这个孩子来得太巧,巧得就像是上天注定要救谢家一命。
宋玉卿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这次想要扳倒谢家,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李彻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重新坐回龙椅上,看向宋玉卿的眼神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卿卿,朕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此事事关重大,朕需要仔细调查。”李彻的声音变得温和起来,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先退下吧。”
宋玉卿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周仕璋拉住了衣袖。
周仕璋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多言。
宋玉卿无奈,只能咬紧牙关,将满腔的愤懑和不甘咽回肚子里。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跪下,向李彻行了一礼:“臣妇遵旨。”
她起身,转身离开大殿,背影显得格外单薄和落寞。
这幅场景,一如既往。
像极了当初自己被逼的离开那样。
周仕璋紧随其后,两人并肩走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