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
吴郎中得知吴清露下狱的消息,如同五雷轰顶。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团团转。
“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啊!”吴夫人哭哭啼啼地说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吴郎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只能去求谢太傅了!”
“可是……”吴夫人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吴郎中瞪了她一眼。
“老爷,您忘了,谢太傅之前还……”吴夫人小声提醒道。
“哼!”吴郎中冷哼一声。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清露出了事,他还能袖手旁观不成?可是,我总觉得这事儿跟谢太傅脱不了干系。”
吴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老爷.......”
吴郎中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别说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救出清露要紧!”
“来人!”他大声喊道。
“老爷,有何吩咐?”一个家丁走了进来。
“备轿!去京兆尹大牢!”吴郎中说道。
家丁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老爷,真的要去求谢太傅?”吴夫人还是有些犹豫。
“不然呢?”吴郎中反问道。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吴夫人沉默了。
“唉!”吴郎中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很快轿帘轻晃,停在了阴森的大牢前。
守卫目光如炬,立刻上前拦住去路。
“来者何人?”
吴郎中从轿中走出,脸上堆着笑,“我是吴清露的父亲,特来探望小女。”
守卫上下打量着他,眼神中满是怀疑。
“吴清露?”
守卫冷哼一声。
“她可是重犯,徐大人有令,没有要紧事,一律不得探视!”
吴郎中早有准备,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悄悄塞到守卫手中。
“你通融通融,小女自幼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牢狱之苦,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银子沉甸甸的,在守卫手中掂了掂。
守卫的脸色缓和了些,他瞥了一眼吴郎中,又看了看那锭银子。
“罢了罢了,进去吧,不过,时间可不能太长。”
“多谢,多谢!”吴郎中连连道谢,心中暗喜。
程勋听闻动静,从牢中走出疫病所看到吴郎中,他眉头微皱。
“吴郎中,你怎么来了?”
“程大人,我是来探望小女的。”吴郎中点头哈腰,态度恭敬。
程勋知道他的来意,也不点破。
“跟我来吧。”
他转身向牢房深处走去。
吴郎中带来的东西,被程勋亲自仔细检查了一遍。
吃食、衣物、被褥……
确认没有问题后,才允许吴郎中带进去。
程勋领着吴郎中,穿过一条条阴暗潮湿的走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吴郎中紧紧跟在程勋身后,心中忐忑不安。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间牢房前。
“吴清露就在里面。”
吴郎中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透过木栅栏,他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清露!”
吴郎中急急唤了一声,声音里满是心疼。
程勋停下脚步,指了指里面。
“吴清露就在里面。”
吴郎中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
只见吴清露她靠在牢房的角落里,嘴里念念有词。
“我是未来的皇妃……我是未来的皇妃……”
吴郎中只觉得一阵心酸,眼眶都红了。
“清露!清露,你怎么样了?”
程勋在一旁提醒道:“吴大人,你们时间不多,有什么话快些说吧。”
吴清露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来,看到吴郎中,原本涣散的目光逐渐聚焦。
“爹!爹!”她尖叫着扑到栅栏边,干裂的嘴唇哆嗦着,“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吴郎中反握住女儿冰凉的手:“清露,你受苦了!爹来晚了!”
吴清露眼神闪烁,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咬牙切齿地说:“你要救我出去啊,爹,余崖儿那小贱人没死成,那我又有什么罪?”
吴郎中连连点头:“可是余郡王马上要进京了,余崖儿怎么都是个县主,这毒杀的事情败露,事情解决的不会太容易啊!”
吴清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都是宋玉卿!都是那个贱人害我!”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爹,你一定要替我杀了她!杀了她!”
“清露,你放心,爹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你救出去!”吴郎中咬牙切齿地说,“只是……余郡王不日就要进京,余崖儿那丫头再不济也是个县主,这事儿……恐怕没那么容易善了。”吴清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紧紧抓住吴郎中的手,:“爹,那你可得快点想办法啊!我一天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了!”清露哀求道。
“爹知道,爹知道。”吴郎中连声安慰,“我这就去求谢太傅,他老人家神通广大,一定会有办法的。”
吴郎中看着女儿疯癫的样子,心中一阵悲凉。
谢太傅和皇后不过是利用他们父女罢了,哪里会真的把清露当成皇妃对待?
“清露,你听爹说。”吴郎中压低声音,“这段时间,你就装疯卖傻。”
吴清露一愣。
“装疯?”
“对,只有这样,才能拖延时间,等爹来救你。”吴郎中说道。
吴清露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好,我听爹的。”
程勋在一旁催促道:“吴大人,时间到了,该走了。”
吴郎中这才依依不舍地看着女儿:“清露,你等着爹,爹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吴郎中依依不舍地松开女儿的手,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爹!爹!”吴清露撕心裂肺地喊着,可是吴郎中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她颓然地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吴郎中转过身,快步走出大牢。
夜色已深,谢府大门紧闭。
吴郎中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叩响了门环。
“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等了许久,才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家丁不耐烦的声音:“谁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家丁探出头来,看到是吴郎中,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原来是吴郎中啊,您这是有什么贵干?”家丁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和轻蔑。
吴郎中强压下心中的不悦,挤出一丝笑容:“这位小哥,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吴某有要事求见谢太傅。”
家丁冷哼一声:“太傅大人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说着,就要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