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好周身之事,站在魔像前之人终于抽出些精力放到眼前的忍界联军上。
她先是活动了下被铁扇压迫到酸痛的肩膀,这才借着扭转脖子的机会透过面具估摸着眼前来人。
应该说她终于肯正眼看对方一眼了。
由于白面具角色的构成影响,她穿着和带土近似的藏蓝色族服,两人远看上去竟有些共同之处,奈何她的身形与对方差距过大,并不会被认错。
反倒像是某种模拟敌手的情趣。
可惜的是,着装近似的两人没有对这份相似感到亲近起来。
他们看起来都想让对方死。
露比轻巧的绕过外道魔像,巨大的团扇在她手中翻飞,宛如马戏团的把戏般花样炫目。
扇子以被她插进地里为终结,她面前就是以带土为首的百万军队,身后则是巨大丑陋的魔像,以及蠢蠢欲动攀附在脚边的各色黏土炸弹。
天空盘旋的巨鸟高声鸣叫,尖锐声刺激在场人的耳膜,似乎只要她一声令下,隐藏在暗处蓄势待发的疯子就会一拥而上,不顾一切的撕毁那些肉粽。
忍者们死死盯着她,握紧兵器的手心被粘腻的汗水浸透出铁锈腥味。
原本喧杂的战场此刻鸦雀无声。
“宇智波带土。”她开口了,还伸出一只手慵懒的手心朝上招摆着:“来。”
带土对她蹙紧眉头:“我可不再是你的狗,能让你招之即来。”
听了他的话,女人面具下的双目极为疑惑:“你在说什么呢?我是叫你出来单挑。”
“………”好家伙,原来误会了。
实属是公开处刑,他卑劣的想法被当众戳穿,顿时带土感觉背后数万道无声的目光刺的他如坐针毡,他好像还听到了佐助的嗤笑声。
那小子从来不给他哪怕一丁点的面子。
“好。”也是待不下去了,带土索性应下她的战书,从人群里冲出去,落到她身前不远处。
看着他的身影逐步接近,脚步声愈发清晰,脑内嗡鸣声也随之膨胀起来。
无所谓。
露比缓慢眨了下眼。
这些人怎么想,都无所谓了,因为他们都要死。
转瞬间,巨大的兵器碰撞声骤然响起,两人同时朝对方动手,置对面人于死地的念头无需猜测,都镌刻在饱含杀意的瞳孔中。
当他们接近彼此时,就清晰看到了这直白无比的意图。
你要死,你必须死。
如果你不去死,那死的就会是我了。
他们之间只有一个能活下去,刻在血液中沸腾的法则如此规定。
带土与面具人的激斗成为导火索引爆了整个战场,远距离炮弹已射空,雾忍整齐划一的抽开背后长刀与忍者搏杀。
人数上差距显着,即便雾隐的精锐部队所向披靡,在这种知根知底的明面作战上难免会处有些力不从心,很快就有处于下风的趋势。
在有雾忍即将被斩杀时,不知从哪里钻出的傀儡就会挡住这些攻击。
“别动他们。”
蝎的声音借由傀儡之口发出警告:“但凡杀雾忍者,一人抵十命,有胆就来。”
忍界联军面面相觑,但很快就将他的警告抛之脑后。
连真面目都无法公之于众的蛇鼠之辈,哪里有资格对他们指手画脚!
只有少数砂忍察觉出了些许不对,大部分忍者还是决定跟对面死磕到底。
这还有什么好怕的,根本没在怕,在世界末日濒临崩溃的大局势下人们都难免变得有些疯狂,不至于丧失理智,却要稍显疯魔。
大家都一样,这份躁动犹如疾病顺着血管迅速传染人群。
这边也一样,带土故技重施用木遁插住露比的行动,在对方片刻滞留间欺身而上,握着苦无就要插进女人的心窝。
“想插我?”
露比嗤笑出声,她抬起胳膊,原本插在身上的棘刺失去了水分枯萎脱落下来。
借着这几秒间隙,她把团扇竖在自己和带土之间,轻巧的喊出那句:“宇智波反弹。”
手先触及到扇面,带土先是被扇子阻挡,又不知为何感受到力量余波成倍反震回来,把他向后弹了回去。
而原处的露比在成功阻拦伤害后就进入了神威,又瞬间出现在他身后的位置。
露比没有犹豫,对着他的后背就一扇子拍下去。
“——!”
不知怎么,带土感觉自身陷入了奇怪的循环,几乎被对方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对方的步步紧逼使他连连后退。
他完全陷入了露比的节奏里。
这么下去不行!
咬紧牙关,他卯足劲爆发力道向后退去,试图和眼前的人拉开距离再做打算。
然而露比反应比他还快,在他有后撤的意图时就抬手通灵,老大个贝壳瞬间从天而降砸到带土脑袋上。
爆发出的水蒸气把周围人都震荡的动弹不得。
“………”她貌似有点太极端了。
根本不顾及火影的面子,这女人冷酷的一脚踹到宇智波带土屁股上,使劲把他蹬出十米远,滚了三圈不说还附带了狗啃泥的姿势。
仗着信息差秒掉带土,趁着对方暂时倒地不起怀疑人生,露比向下个目标发起进攻。
拍打了下袖口上的灰尘,她再次抬起手勾了勾:“下一个。”
忍战大舞台,有胆你就来。
既然她发出邀请,波风水门当即应战,和被一套丝滑连招所制裁的带土不同,水门在旁观摩了全程他们都战斗,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他将露比的套路都记下来,有意规避和她正面近距离接触,以防被从刁钻的地方偷袭。
水门井然有序的揣测着,如果她选择接近自己,那自己会用飞雷神转移自身对她瞬发钳制,如果她试图发动神威,自己就会找准她实体化的一瞬将其击破。
然而这些谋略都没什么用,露比向他直勾勾冲过来,很显然她并没想那么多。
隔着不远却又摸不到的距离,她一口火喷出来举起扇子就朝水门这边扇了个火焰龙卷风。
热浪都逼到了水门脸上。
这种近似摸奖的攻击方式毫无技术可言,没办法预测对方的想法就无法进行有效的反制,本想着撤离的水门毫无悬念的撞到了火龙卷的轨迹上被当场掀飞。
趁着水门悬空的空档,她几步并进一掌就把这黄毛抓进了神威空间。
嘈杂的战场寂静下来,大伙都看着这家伙在场上来回踱步两下就把波风水门从扭曲的空间里拽出来,紧接着一扇子拍到这黄毛身上。
连水门本人都惊了,他这下算是知道带土是怎么被打趴下的了。
被接二连三的暴风式攻击打的节节后退,就连他都陷入了荒谬的节奏里难以脱身。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幻术,他中了幻术吗?!
眼见水门被打的萎靡不振,朔茂略感不妙,也不管几个人围攻一个算不算得上光明磊落,拔出腰间的短刀就加入战场。
“第三个。”
戴着面具的人吹了声口哨,冲着朔茂做出了请的姿势。
她不在意接踵而至的敌人,反倒享受的热血澎湃:“真不错,今天这手感,就适合打排位啊,说不定还能上个影。”
朔茂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紧簇眉头:“胡言乱语,你已经是水影了,难道还想当其他国家的影。”
“对,你说的没错。”露比想想,也觉得这说法有道理:“超影说不定就是这个意思。”
“比如踩在所有国家头上这档子事,真是太美丽了!”
她冲着地面重重跺了一脚,被黑钉贯穿全身的山椒鱼突破而出,它将主人定在额头上,肥大的尾巴粗鲁的拍击地面,张开巨大盘口吞云吐雾。
危险的紫色烟雾不分敌我的向战场蔓延开来。
这滋味极为上头,不顾自身也有吸进些毒雾,少女发出尖锐的嘲笑:“哈哈哈、反三?我今天可是烧了各路高香,势必是要穿三!”
预感到不好,眼见腐蚀性的毒雾触碰到衣物发出呲呲轻响,朔茂扛起水门就向后撤离,顺路还踹了不远处的带土一脚。
“没时间耽搁了,离开这片区域!”经验丰富的前忍者出声提醒:“屏住呼吸不要吸入这些烟雾,中毒会丧失行动能力!”
而且他们也没有解毒剂。
“这不是山椒鱼半藏的通灵兽吗?怎么会在她手里。”有眼尖的忍者也认出来了这标志性的通灵兽,但也没空进一步细想。
烟雾悄无声息攀附全场,还在向着四处蔓延,反应快的忍者都迅速撤离了这片区域,只有些行动迟缓的没来得及离开,都已昏倒在了毒雾中。
这片战场已然成了这女人撒野的地方。
“没人管的了她吗?”卡卡西询问的有些急促,腔调都变得颇为奇怪。
带土擦拭了下嘴角被打出的血渍:“一起上。”
否则等下可能来不及了。
这个人已经疯了,她什么都做得出来,必须要在事态更加严重前制止她的疯狂行径。
和疯子谈道理简直是痴人说梦,首先要把她的脑子打到可以沟通才行。
带土的提议被全票通过,几人重振旗鼓,既然被逐个击破,就想找准机会从各个位置突袭上来,现在看只有这种办法能够有效制衡对方。
而他们也这么做了。
朔茂联合水门施展大型风遁驱散露比周身的毒雾,待危险的紫色烟雾间歇性散去之时,几道飞雷神苦无瞬发插在她周身各个死角之上。
两道身影诡异莫测,他们故技重施,夹杂着凛冽疾风间冲向她跟前,一前一后封锁她的身位,螺旋丸与木遁棘刺朝着她袭来。
“都来?好、都来好啊。”露比给他们鼓起掌。
她扫视了下四周,步伐往后挪了两步。
嗯,位置ok,血量ok,状态栏下蓄满了四颗豆子也ok。
虽然现在看不到所谓的血条,但以她的蜘蛛感应来推测,估摸也在半血以下。
为两人鼓掌喝彩的双手瞬间往地上一拍,巨大的召唤阵浮现在她身下。
露比当即高声喊道:“谁跟你们拉扯,我tm直接放手一搏!”
——糟了!
头皮发麻的危险预感袭上带土心头,果不其然本来还被蛤蟆文太制约在海岸线外的丑陋魔像骤然消失,下一秒就出现在露比身后。
它似乎蓄力已久,张嘴就对着眼前人山人海的忍者联军开起地图炮。
巨大能量炮伴随巨响从口中倾泻而出,能量余波震的当场石屑翻飞大地崩裂,不少人都被这股无差别攻击波及到,导致肢体碎裂,血溅当场。
许多人连哀嚎声都未来得及发出,就被碾成了一摊肉泥。
这是实力上断层式的差距,也用血的教训再次撕开残酷的现实。
真正意义上的战争并非儿戏,水影是真的想要所有人死。
“还不错,这副光景和众人恐惧的眼神,是我想看到的。”
站在外道魔像身前,直面这片被她尽数摧毁,哀嚎呻吟声不绝于耳,人们看她的眼神逐渐染上了恐惧排斥,宛如注视新生恶魔。
太过不堪一击,再努力挣扎也只是蝼蚁行径,跌入尘埃的碎屑再努力也无法靠近顶端,大喊着爱啊羁绊啊的冲上来也不过是死路一条。
有什么用呢,没什么用,这些都是徒劳挣扎。
“阻止我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她再次奉劝在座各位:“在我面前卖弄计谋亦是无用,挑战神本身就是无谋。”
听到她这般大放厥词,带土总觉得哪里有些违和,不由的皱起眉头。
外道魔像的摧残还没有就此结束,这只是开端,它似乎接到了某种命令,带着疯狂的势头疯狂滚动,所到之处狼藉一片。
战场硝烟四起,众人的重点都从面具人水影身上转移到了外道魔像,想要抑制它的破坏。
就连水门和朔茂都带着人匆忙赶赴过去。
露比隐藏在面具下的双眼蓄满笑意,自是对这状况满意不已。
“太棒了,我真喜欢这场面,老实讲、前十几年的发展都让我火大,这才是我想看到的。”
黑绝从地底悄无声息的钻出来:“确实算得上是不错的光景。”
他也来到露比身边观摩起来,末了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拖延的久了容易滋生事端,我们得快些施行无限月读计划才行了。”
“哈哈。”早就杀疯了的露比脱口而出:“无限月读?什么狗屎无限月读。”
“你说什么?”
黑绝有一刻差点绷不住自己,如果他有脸,显然这个时候脸色会极为难看,而现在他只能眯缝起两道黄色的眼睛,试图从这人被面具覆盖的脸上找出些端倪。
可惜露比的脸被面具罩的严丝合缝,他什么都窥视不到。
就如同他从来摸不透她这个人。
“我刚才说了什么吗?”被黑绝反问了下,露比才像是刚回过神般茫然的回过头,对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她似乎没有印象。
黑绝也并不想再度挑起这个话题,他选择了隐瞒。
“不、没事,只是我听错了。”
露比不甚在意,再次将注意力全部放回战场,只是她没注意到背后融化进阴影中的黑绝早已把危险的标签打进她体内。
对黑绝来说,无论是多么令他满意的合作人,只要触及到他都根本目的就必须扼杀。
他等待了漫长时间,而解救母亲的机会却只有一次,这容不得任何差池。
这个人太过随心所欲且阴晴不定,把全部赌注押在她身上可不是明智之举。
黑绝认为,现在是时候去找另一个合作人,并把一直搁置的那份计划启用插入现有的计划当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