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宋幼菱出神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随后便是一道温柔的女声从外面想起,“小姐,请问你醒了吗?”
宋幼菱打开门走出去,才听到对方让她下楼吃饭。
大厅内富丽堂皇,比人还高的水晶吊灯从房间的最中心往下垂落,看起来像是一道绚丽的瀑布。
周围的一切建筑都是欧式的,奢华的椅子上还镶嵌着金边,让宋幼菱不禁怀疑那是纯金。
巨大的圆形拱门隔开了餐厅和客厅的空间,地上铺着的地砖泛着透亮的光。
大理石的台面上被佣人擦拭得接近反光,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契合。
房间内站了不少佣人,身上穿着的是黑白色的女仆装,却并不显得娇弱色情,反而所有人的脸上都满是恭敬。
“小姐请坐。”
宋幼菱被带到那巨大的餐桌旁边女佣为她拉开了椅子坐下,桌上摆放着并未点燃的烛台,中间有一条暗红色的纱幔隔开,纱幔上放着各种大大小小的蜡烛。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这里不是京城。
桌上的饭菜也都是西式餐点,宋幼菱怀了孕,之前吃的都很清淡,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么一大桌子的大鱼大肉。
“季询呢,他不吃吗?”
因为这里是在拉斯维加斯,宋幼菱只认识季询一个人,现在他不在身边,她多少都有些局促。
“少爷去外面了,还没回来,让我们告诉小姐,你不用等他。”
听到这,宋幼菱才缓缓点头,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她切了一块猪肋排,味道不错,肉质鲜嫩。
她睁大了眼睛,这些饭菜都很好吃。
“小姐如果觉得不合胃口,可以让我们重做。”
不用问宋幼菱都知道这肯定是季询吩咐过的。
她摇头,“不用,味道很好。”
在京城的时候,柏青檀说要调养她的身体,所以每天吃的都是药膳,虽然后面不吃药膳了,但肯定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可以放开了吃。
硕大的桌上只有她一个人,难免显得有些孤寂,饭吃了一半,她才看到季询从外面进来。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人,男人搀扶着季询,走到了屋子里。
男人看着屋内的人,轻轻开口道:“他今天很高兴,所以喝了不少酒,也赌了不少钱。”
宋幼菱坐在椅子上挑了挑眉,继续吃着自己面前的牛排,没急着看过去也没急着说话。
年轻男人继续看着屋内的女佣,“你们把他扶进去休息。”
话虽然怎么说,但季询显然不想回屋,无奈之下,女佣只好扶他,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又吃给他倒了温水。
宋幼菱吃完了饭,用餐巾擦拭过嘴角后才扭头朝着说话的人看去。
她看到女佣搀扶着穿着黑色衬衣的季询,他面容有些红晕,虽然睁着眼睛,但眼神里却带着迷离,步伐也是有些凌乱,一看就喝了不少。
而那个搀扶着他的陌生年轻男人还在跟女佣说话。
他那双碧蓝的眼眸在房间里打量了一圈,随后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宋幼菱。
看到宋幼菱,男人显然有些发愣,随后才朝着她大步走过来。
“你好,我是季询的朋友,我叫兰斯,你就是季询带来的朋友吧,我在附近开了一家赌场,你要是在这边闲的无聊,可以过去玩。”
赌场?
宋幼菱不认识面前的人,但他给人的感觉并不唐突,反而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那深蓝色的眼睛像是深邃的大海,极具侵略性。
而且这人既然是男的朋友,那就说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再说开赌场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所以宋幼菱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随便嗯了两声,算是敷衍的回应。
此时被扶到沙发上坐下的季询在女佣的照顾下喝了几口温水,也比刚才清醒了不少。
他看到兰斯正在跟宋幼菱说话,撑着沙发就站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你先回去吧。”
他一过来就下逐客令,让兰斯有些无奈,不过兰斯还是很听他的话,没有反驳,而是看着宋幼菱道:“那美丽的小姐,我就先走了,我们下次再见。”
他说完又看见了季询,朝他抬了抬下巴,“走了。”
兰斯从屋内离开,宋幼菱这才抬头看向了站在旁边的季询,他看起来确实喝的不少,虽然比刚才清醒了一些,但那双幽暗的眼睛里依旧迷离,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的幻觉一样。
季询盯着宋幼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并不明显,看起来像是个拿到了自己喜欢的礼物的小孩子。
而那个礼物自然就是宋幼菱。
季询和柏青檀截然不同的一点就是他的身上多了一丝慵懒,眼里虽然也是野心勃勃,但能够激发他野心的东西并不是权利。
而是那些他没有的,新奇的玩意儿。
此时黑色的衬衫穿在他的身上最上面的三颗扣子被解开,露出了他的胸膛,带着几分野性。
宋幼菱微微蹙眉,“你不是醉了吗,要不要先休息?”
他站在她的面前,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烈的酒味,让她不由得皱了眉。
季询朝她又靠近了一小步,“我已经醒了。”
宋幼菱不置可否,没反驳他,而是继续听着他往下说。
季询站在她的面前转了一圈,开口道:“我这里怎么样,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生活怎么样?”
他能这么说,显然是对自己这个地方十分满意。
宋幼菱有些意外,“你不打算回京城了吗?”
她本来以为他过来只是送自己一下而已,应该很快就会回去。
季家在京城的势力肯定是要比在国外好的,他在这边呆着京城那边的事情怎么办?
“我在京城一点都放不开手脚,不好玩。我不适合那里,如果不是因为我妈……”
他话说了一半就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头又轻笑出声,“不过如果柏青檀想要继承人的位置,我让给他也行,我们就在这里生活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