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肉疼!”
景春熙停下来对着舅舅一脸沮丧,还委委屈屈一副摇晃的样子,肉疼得身子都虚弱了,想死的心都有。
那玉佩看着虽然很值钱,可是当出去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识货,当铺可是会坑人的特别是小孩子,肯给她一万两银子的肯定是傻子。
“哪里疼?”
景长宁果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扶住好像有点站不稳的景春熙,把她的小胳膊小腿又都检查了一遍。
“肉疼!肉疼一万两银子,跟神仙姑姑换的。”
景长宁这时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次外甥女已经告诉他,药物都是需要银子来换的。看外甥女要哭不哭的样子感觉心里好笑,连忙蹲下身子两手往后面抄:“来,三舅舅安慰一下。”
景春熙也不客气,直接就趴了上了舅舅的背上,她也觉得有点累了,虽然没有中蛇毒,但是刚才那一通操作下来还是费了她不少力气,主要还是肉疼,觉得做了个赔本买卖。
“三舅舅都记着呢!以后赔给熙姐儿就是,这买卖做得值。”他也没想到这解毒药那么贵,看来这神仙姑姑也并不是白干活,不过终归是没有伤及到外甥女的身体,也让他放心不少。收人钱财,为人办事,总比背后两面三刀、惺惺作态好得多。
景春熙嘴巴讷讷,自言自语:“要陪也不是舅舅陪。”赚家人的哪里是赚,那叫坑,她才不会做。
坑小纨绔的心里才够爽,那叫一个爽歪歪。
~~~
京城,
平阳侯府。
即使报了官,连大理寺都惊动了,官府也派人过来察看了好几次,最终侯府的失窃案被判定为内贼,却没揪出实际的贼,实在是他们家大门没被撬,围墙也没有贼人爬过的痕迹,要说连东西带架子、家具一起搬走,就是青天白日没有个几十车都搬不完,说不是内贼都没有人信。
大理寺少卿最后一次过来看侯爷和楚炫的目光有点怪异,更是话里话外的对他们冷嘲热讽。
还以为他们大理寺的人都是吃素的任由他们蒙骗,还敢向他们报假案。以他们的经验这样的案件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平阳侯府这些主子可真有意思,搬空自己库房后又报假案,到底是想欺上瞒下还是想博取皇上的同情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姻亲遭了那么大的罪,说他们屁股不沾点灰他们都不信。
大理寺又不是吃你平阳侯府的饭,可没工夫淌这趟浑水,不给他们治罪就算不错了,提醒他们把这案撤了,更让他们知道如果不撤案,只会给他们招惹更大的麻烦。
平阳侯知道这亏不吃也得吃,谁叫他们倒霉呢,下人打死了不少,该发卖也发卖了,实在找不出一点证据是别人进来偷的。
但是平阳侯府报假案这个事实没有压下去,在京城传开了,妻离子散被人家津津乐道好不容易散去的热度又卷土重来。
侯府被掏空了,但到底没人知道他们的庄子铺子房契地契全都没有了,只要没人往官府那里捅,庄子铺子还可以继续经营,靠着铺子的租金和庄子的收益还可以维持下去,但是原本的积累彻底空了,想再回复原来的风光是不行了。
柳姨娘到底没能逃过宋太医的断言,吃了几天猛药后原本的症状慢慢好了,可最终还是破了相。没几天后就被抬进了后院角落里的小佛堂,彻底被禁了足这辈子别想出来了,有儿子也不能再相见,以后只能青灯古佛过日。
老柳氏醒过来后,嘴巴就有点歪,新来的府医施针了很多次都没办法恢复。
而宝哥儿的病一开始还以为真的是被他娘吓坏了,三天两头做噩梦然后发高热,而连续几次后,每次发热就会发狂一次,是那种到半夜就发狂乱吠、乱抓乱咬人的那种,每当这个时候只能把全身都捆了,而且发病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来看诊的大夫都摇了头,甚至建议他们去庙宇多拜拜,多捐点香油钱,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没准是家里的长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被佛祖还是祖宗给惩罚到小辈身上了。
“我怎么没想到呢?恐怕是真的冲撞了哪路神仙?快去找个道士问问。”老夫人被折腾得瘦了两圈后,终于听从了院子里老嬷嬷的意见,再这么折腾下去,她觉得自己也快要死了,宋太医也说她的中风再不静下心来保养,如若再发作第二次,以后就只能躺着。
连续做了三次法事后,被道士坑了不少银子后,宝哥儿总算不再发烧也不再发狂了,可是整个人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灵醒,看起来呆呆的像已经完全转了性,连到前院读书都是不成了,只能让两个婆子,两个小厮终日守着。
在大家的劝说下,老将军和老夫人都坐到了骡车里,看板车空着庄氏也把巧巧抱了上去,这小家伙太可人疼了,懂事乖巧,嘴巴甜又很勤快,可以跟着走上一个时辰都不叫累的,可到底还是年纪小了些,反正没有几斤重能照顾就照顾着点,好歹也能跟景明珠一块儿玩。
由于那晚林氏不顾自己的女儿都先救了老夫人,大家对林氏也不再另眼看待,原本还有点顾忌,现在她那两个狠心的长辈死了,老族长那房也不管她,林氏和女儿也就成了他们这正经的一员。
大家转变多给她们的善意林氏也是感觉到了,现在看女儿又上了车更不肯闲着,板车就几床棉被加两个小孩子也不重,所以总是抢着拉车,大家知道她的性格也都任由着她,只有糖霜偶尔会跟她轮换拉一下。
板车上的被子还是继续这么铺着,睡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也可以上去睡个觉,景春熙走累了也最喜欢上去躺懒,有时候甚至拉上景明月一起。
“那小纨绔果然金贵,受点小伤就躲起来不见人了。”四郎闲着没事有点无聊,看着巧巧和妹妹又拿菜叶子喂小兔子也不理他,更觉得百无聊赖。这几天一直被母亲拘着不能再去捉鱼都感觉手痒脚痒。
黑子因为要服侍小纨绔,除了回头看他母亲的时候会过来跟他们打个招呼,也很少停留,因为被蛇咬的事孩子们都沉默了不少,极少有打打闹闹的,连吵架都少了玩伴。
冬日里路边新鲜的草很少,菜叶子是景春熙从空间里摘出来的,被小团子们喂了几天,瘦老鼠一样又神情蔫巴的兔子现在已经可爱又跳脱。担心它逃跑,四郎用根小小的布条绑了它一条腿,两个团子喜爱得紧,有了它就算是中午休息也不下来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