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军官阴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最恨的就是这种从泥潭里爬出来,却妄想触碰他权威的人。严冲的表现越出色,吴军官心中嫉妒的火焰就燃烧得越旺盛,他绝不允许一个卑贱的小兵骑到自己的头上。
“哼,立功?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立多久!”吴军官咬牙切齿地说道,心中已经开始谋划着如何除掉严冲。
他叫来自己的心腹——秦老兵,一个在军中混迹多年的老油条,惯会察言观色,心狠手辣。“老秦,你过来……”吴军官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秦老兵听完,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连连点头道:“军官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夜幕降临,军营里逐渐安静下来,士兵们都已入睡,只有巡逻队的脚步声偶尔在寂静的夜里回荡。秦老兵鬼鬼祟祟地从自己的营帐里钻了出来,手里紧紧攥着一袋沉甸甸的东西,借着微弱的月光,他摸索到严冲的营帐外,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无人后,迅速钻了进去。
严冲今天格外疲惫,刚躺下不久便沉沉睡去。他并不知道,危险正在悄然逼近。秦老兵借着夜色的掩护,将手中的东西塞进了严冲床底的一个包裹里,然后迅速离开了营帐。
第二天清晨,军营里突然炸开了锅,士兵们议论纷纷,神色慌张。
“听说了吗?昨晚军饷失窃了!”
“什么?谁这么大胆子,敢偷军饷?”
“不知道啊,现在整个军营都乱成一锅粥了……”
吴军官阴沉着脸,带着几名士兵,气势汹汹地来到了严冲的营帐前……
“严冲,给我滚出来!”吴军官一声怒吼,粗暴地一脚踹开了严冲的营帐。睡梦中的严冲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猛地坐起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冲进来的士兵一把按倒在地。
“你们干什么?!”严冲又惊又怒,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士兵死死地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干什么?哼,你还敢问我们干什么?!”吴军官满脸鄙夷地看着严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人,给我搜!”
士兵们立刻翻箱倒柜地搜查起来,很快,就从严冲床底的一个包裹里搜出了一袋沉甸甸的东西。吴军官走上前,打开包裹,里面赫然是几锭白花花的银子,正是昨晚失窃的军饷!
“这是什么?!”吴军官厉声喝问道,将银子猛地扔到严冲面前,几锭银子在地上骨碌碌地滚了几圈,散发出冰冷的光芒。
严冲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军饷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包裹里!他猛然抬头,看向吴军官,只见对方眼中满是戏谑和得意,心中顿时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人陷害了!
“不是我!我没有偷军饷!我是被陷害的!”严冲顿时目眦欲裂,拼命地挣扎着,想要为自己辩解。
“陷害?哼,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吴军官冷笑一声,根本不理会严冲的解释,“来人,将这个偷窃军饷的贼子给我绑了,押送到军法处,听候发落!”
“不是我!我真的没有……”严冲绝望地嘶吼着,却根本无济于事。两名士兵上前,粗暴地将他捆绑起来,拖出了营帐。
严冲被人押着,一路走过喧闹的军营,耳边充斥着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他感到无比的屈辱和愤怒,却又无处发泄。他拼命地想要看清周围的人群,想要找到一丝帮助,然而,迎接他的只有冷漠和鄙夷的目光。
“等等,我要见将军!我要见将军!”严冲突然拼命挣扎起来,他知道,只有见到将军,才有可能洗清自己的冤屈。
“哼,到了军法处,你就知道什么叫后悔莫及了!”吴军官阴冷地一笑,根本不理会严冲的请求,对着士兵挥了挥手,“带走!”
严冲被士兵强行拖走,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一个充满绝望和不甘的眼神……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残酷的刑罚和无尽的黑暗,而这一切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正朝着他慢慢地张开了血盆大口……被拖拽着前行,严冲感觉地面粗粝的砂石硌得膝盖生疼。他扭头望去,营帐门口,吴军官嘴角噙着冷笑,眼神中闪烁着胜利的得意,那模样仿佛一只戏耍老鼠的猫。严冲心中怒火翻涌,却只能无力的被士兵押送着走向未知的命运。
他知道,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从吴军官突袭营帐,到“搜查”出赃款,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可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一个小小的士兵,究竟何德何能,值得吴军官如此大费周章地陷害?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在战场上立了些功劳,挡了某些人的路?
押送的路上,严冲不断地观察周围,试图寻找一丝破绽,一丝能够证明自己清白的线索。可惜,周围全是吴军官的心腹,他们目光冰冷,警惕地注视着严冲的一举一动,让他根本没有机会与任何人交流,更别说寻找证据了。
路过校场,操练的士兵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奇地张望着。严冲看到几个平日里还算交好的士兵,眼中流露出惊讶和疑惑,但碍于吴军官的威势,无人敢上前询问。严冲心中一阵苦涩,他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为自己辩解是徒劳的。
军法处设在一座阴森的帐篷里,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血腥味。严冲被粗暴地推了进去,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帐篷中央摆放着一张简陋的木桌,桌后坐着一个面色严肃的中年男人,他身着官服,留着两撇八字胡,眼神锐利如鹰,正是军法处的郑主簿。
吴军官走到郑主簿面前,低声说了几句,并将那袋“赃款”放在桌上。郑主簿拿起银子看了看,又抬头打量了严冲一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严冲,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郑主簿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严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大人,我是被陷害的!我根本没有偷军饷!这一切都是吴军官的阴谋!”
“大胆!竟敢污蔑上官!”吴军官勃然大怒,上前一步指着严冲,“人赃并获,你还敢狡辩?郑主簿,此人冥顽不灵,还请您依法处置!”
严冲心中一沉,他知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自己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他看了看郑主簿,又看了看得意洋洋的吴军官,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绝望。
郑主簿沉默片刻,目光在严冲和吴军官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权衡着什么。帐篷内的气氛凝重而压抑,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吴军官,”郑主簿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你说人赃并获,可有证人?”
吴军官嘴角一扬,正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