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燕国以女为尊,本宫能娶男妻也可纳男妾,有什么关系!”徐胧月撅起嘴,她垂下头。
白亿泽越想越气,代国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他嫁到燕国来,变成她的男妻。
他气的不行,抓起徐胧月放下。
她抱住他腰身不松手,便咬住他耳朵:“不许生气!”
“三公主不许纳男妾!”白亿泽心里醋坛子打翻,他眸中嫉妒之火升起。
闻言,徐胧月捏着食指放脸颊边,她腮边火烧般红:“本宫遵命!”
随即,他抱着她往前走。
廊庑下,荷兰辞看了一眼他们,他心里小九九升起。
徐胧玉走过来,她拽起荷兰辞离开。
须臾,荷兰辞走进来,他握拳的手在颤抖。
于是,徐胧玉拿个佩剑过来。
荷兰辞接过佩剑握紧,他喉结微动:“本将想去战场杀敌,母亲当年征战沙场,她谁也没怕过!”
“你母亲是被母皇除掉的,你就不想灭掉燕国?”徐胧玉问。
荷兰辞扯扯嘴角,他眸底的血色慢慢浮现:“母亲反对女皇陛下和皇上二圣临朝,她这才惹来祸端!”
话落,荷兰辞心中升起恨,他怎么不恨。
若不是女帝,他母亲也不会死。
想到这,荷兰辞看了一眼徐胧玉,他漆黑的眸底是压抑的怒气:“本将恨女皇陛下!”
“本宫也恨,母妃还在冷宫!”徐胧玉道:“不如我们一起对付女皇陛下!”
荷兰辞脸上染上阴沉,他握紧拳头:“好!”
说完,他腾空飞起,握个佩剑刺。
绿叶掉下来,荷兰辞心中怨气无处释放,他只想灭掉燕国,再替母亲报仇。
徐胧玉走来,她那双眸子透着寒气。
她只要想到萧海棠还在冷宫,心头阵阵疼。
她自小同萧海棠分开。
后来,女帝告诉她,她生母是萧海棠。
她怎么也没法接受。
于是,徐胧玉扑到荷兰辞怀里,她眸底升起戾气。
荷兰辞握住徐胧玉手心,他仔细地看了她一眼,脸上写满坚定。
她这才知道,他才是她最想要找的人,他们联手灭掉燕国,待她变成皇太女,便同他投奔代国。
代国地大物博,徐胧玉杀过去,她除掉代王,便能掌控天下。
思及此,她抱紧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卯月当空,红墙绿瓦,金碧辉煌。
桌案上堆满蜜粉,徐胧月握笔画脸皮,她扔到白亿泽脸上戴好,勾起薄唇冷笑。
他一惊,瞅着铜镜中这张脸,有些好奇。
她又捏个脸皮戴上,挑了挑眉:“下任女帝继承人考试快要开始,本宫不能辜负母皇!”
“孤教三公主习武,待三公主考上皇太女,我们好好庆贺!”白亿泽那双眸子如寒潭般冷漠。
徐胧月心头阵阵疼,她前世没能同白亿泽白头偕老。
她羡慕的爱情,就是老夫妻牵着手走完此生。
她爱他,便想同他一生一世走下去。
这条路很漫长,她平日里调皮捣蛋,又有无数男宠陪伴,宫人都以为她是个花心的人。
其实,徐胧月比谁都专一,她调皮捣蛋性子,是因为年少时没有安全感。
女帝常年把持朝政,她很少陪伴徐胧月。
待徐胧月死过一次,她才知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白亿泽。
想到这,徐胧月拽起白亿泽往外走。
他瞅着堆满皱纹那张脸,想到她想同他白首不分离。
于是,白亿泽握紧拳头,他抬腿踢过去,转过身,又踢一脚,那条腿力量充足。
她跟在后头,有模有样地学。
忽然,徐胧月抬起腿,感觉吃力。
她平日里很少习武,别说打架,捏死个蚊子都费力。
可兰带上可柔可云可琴拍手。
她能感觉到她们在鼓励她,她拿个佩剑刺。
树干裂开,绿叶掉下来,可兰一惊,她清脆声音响起:“三公主和驸马扮成老夫妻!”
那声音空灵清脆,宫女太监走近,他们都在瞅。
几个人嘀咕着,荷兰辞走近,他心里醋坛子打翻。
他原本是要同徐胧月成婚。
他们有婚约,她背信弃义嫁给白亿泽。
这股恨涌上心头,他走近,握住徐胧月那只手。
“放开!”徐胧月一惊,她抬手推开荷兰辞。
于是,荷兰辞拿起佩剑挥舞,他腾空飞起,转瞬飞到屋脊上。
他翻个跟头,捏个佩剑刺。
尖锐声响起,徐胧月抓起剑砍,她那只手没力气,剑掉下来摔到脚背。
她吓得浑身颤抖,便往后退。
很快,白亿泽走过来,他抬手扶住徐胧月。
她撅起嘴,抬手指着佩剑:“本宫不会习武!”
“那就不学!”白亿泽心疼地望着她,他打横抱起她便往前走。
闻言,徐胧月握起小粉拳捶打他胸口,羞的腮边火烧般红。
夜风四起,朵朵扶桑花掉下来,像层绒毯铺在地上。
扶桑树下,荷兰辞抬起手,他掌心飘来粉色花瓣。
他记得徐胧月最爱此花,她嫁给白亿泽后,再也没过来看过他,他期待的爱情,早已不见。
他母亲活着时候同女帝说亲,这才同徐胧月定亲。
他原本以为可以同她成婚。
她却嫁给白亿泽。
荷兰辞风流外表下,他有颗炽热的心,那颗心只爱过徐胧月,并未喜欢过旁人。
外人都以为他风流成性,就连徐胧月也相信。
他对梁圆圆和徐胧玉都是捧场做戏。
他从来没想过,她会离开他。
忽然,他往前走两步,眸底透着忧伤。
屋内灯光暗下来,芙蓉帐扔出妃色襦裙,转瞬,蓝色纱袍被丢出,蜡烛熄灭,里头传来欢声笑语。
这股笑,仿佛落入心田,荷兰辞知道他配不上徐胧月,他们没有交集,她为何会这样。
于是,荷兰辞转身离开。
翌日,天际泛起白光,菱花窗泛起亮色,徐胧月端坐在铜镜前,她捏起花细贴好。
随即,她拿个杨柳枝描眉,握个鱼鳞片贴在眼下。
她娇媚的样子,任凭谁瞧见,也想多看她几眼。
白亿泽走近,他抬手指外头:“三日后就要考试,三公主还有心梳妆!”
“本宫三日后要同二姐姐对打,哪怕是输,也要输的美丽!”徐胧月捏个粉帕子遮住脸,她腮边火烧般红。
白亿泽瞅着徐胧月娇媚样子,他如何不爱。
他感觉她不是去看擂台,分明是同男子相亲。
片刻后,徐胧月同白泽走来,她轻抬眼皮,仔细地打量擂台的布置。
地面铺着红毯,牌坊上挂着红绸,朵朵红花绑在圆柱上。
白墙有个偌大的黑色“擂”字,笔触细腻,大气蓬勃。
柔软的红绸挂在廊下,红色锦旗翻飞。
整个擂台布置得华丽又淡雅,又不失高贵。
看来女帝很重视这场比武,整个擂台透着喜庆祥和气氛,不知的人,还以为在比武招亲。
一群人簇拥在擂台边,他们都在观摩女帝继承人考试。
有人穿过人群走出,他唏嘘道:“我赌二公主赢!”
“二公主习武多年,她本就是个将军,三公主怎么可能打赢她!”旁边那人嘟囔道。
说完,几个人抓起银钱丢到白瓷瓶中。
那只白瓷瓶贴个红纸,上头是黑色小楷字,写着“徐胧玉”三个字。
徐胧月瞅了一眼,她走近,便握起黄瓷瓶。
瓶子里头空空,她这才知道,没人压她。
于是,徐胧月走近,她抓起银票丢到蓝瓷瓶中。
瓶口贴个红纸,上头是黑色小楷字,写着“徐胧雁”三个字。
徐胧月握起银票扔,她双手合十拜拜。
“怎么,三公主押大公主?”白亿泽满脸疑惑。
徐胧月脸色阴沉下来,她垂下头,不再吭声。
她自小就同女帝学习画脸皮,无论是宫中嫔妃,还是花魁娘子,市井乞丐她都变幻过。
她调皮捣蛋,女帝并未处罚过她,她变本加厉,时常戏弄宫人,他们拿她没办法。
想到这,徐胧月一脸愧疚,她刁蛮任性,可兰时常给她擦屁股。
随即,徐胧月看了一眼白亿泽,她语气微顿:“本宫想押大姐姐!”
说完,她抬手指过去。
徐胧雁走近,她绞个绿帕子拍胸口,宛若在压抑心中痛楚。
于是,徐胧雁抬起头,她香肩一颠一颠:“本宫今日来看擂台,很多人投票投给二公主!”
“本宫有心疾,三公主理应好好同二公主对打,我还不知能活多久,又怎么变成皇太女!”
“大姐姐,你怎么这样说!”徐胧月一惊,她满脸怔愣。
徐胧雁没说话,她转身往前走。
微风吹过,红色锦旗翻飞,朵朵白梨花掉下来。
花瓣翻飞,两簇白花落在徐胧雁肩上,她回眸一笑,眉眼间皆是忧伤。
徐胧月才知道,徐胧雁是这般伤感。
她记得小时候,徐胧雁沉默寡言。
徐胧雁患上心疾后,她变得不爱说话,她今日过来说的肺腑之言,大概是她说过最多的话。
随即,徐胧月就同白亿泽转身,她边走边望着他。
白亿泽看了一眼徐胧月,他半眯的眸子瞬间睁开:“孤记得燕国李将军、张将军和杨将军擅长习武!”
“她们虽为女子,女皇陛下器重她们,孤让她们来教三公主习武!”
“好!”徐胧月面无表情,她不知该怎么打赢徐胧玉。
夜里下起小雨。
晨风吹过,熄灭的红烛底端,堆积着薄冰般的烛泪,泛着幽光。
卧房内,徐胧月躺成个大字形,她翻个身,才发觉床边空空。
白亿泽握个藤条举着,他轻轻挥舞。
“啪啪”声响起,徐胧月爬起来,她瞅着外头光亮,抬手揉眸子。
他拽起她往外走,她撅起嘴,眯着眸子。
她一副没睡醒模样。
忽然,白亿泽抬手指过去。
三个女将军站成一排。
李将军往前走半步,她身着一袭银色盔甲,披着兰袍,眉眼间透着英气:“本将参见三公主!”
“免礼!”徐胧月抬起手,她勾起薄唇浅笑。
张将军微微躬身,她捻起红袍子:“三公主吉祥!”
“免礼!”徐胧月走近,她捏捏肩膀,感觉昨夜睡的很累。
她还没睡醒被白亿泽从床上拎出来,这会儿又要习武。
杨将军施展轻功,她足尖顶住红墙,抬腿横扫,转个圈后握拳挥舞。
忽然,杨将军走过来,她抱拳叩首:“本将今日过来教三公主习武!”
“有劳杨将军!”徐胧月浅行一礼。
于是,李将军施展轻功,她轻飘飘地落在墙头,又翻个跟头,稳稳地落在地上。
她拿起佩剑砍,边砍边望过来。
徐胧月握紧佩剑,她还未抓稳,剑掉在地上。
她往后退。
“这怎么教?”李将军气的脸色发白,她连连摇头。
巨大内力冲来,徐胧月跌落在地上,她疼的没有知觉。
很快,白亿泽走过来,他抬手扶起徐胧月。
张将军和杨将军对视一眼,她们拽起徐胧月过来,拿起佩剑给她。
徐胧月握住佩剑,她吓得浑身颤抖,不知该怎么习武。
于是,杨将军腾空飞起,她拿起佩剑转个圈圈,便拿起剑砍。
绿叶掉下来,徐胧月握起剑,她抬手砍过去。
树干被劈开,她手心好疼,才发觉刚刚被树枝划伤。
徐胧月走近,她抬手扯白亿泽水袖:“本宫生下来就没学过武术,本宫不想学!”
“你怎么这样!”白亿泽气的脸色铁青,他摆手。
三个女将军垂着脸转身。
待她们走远,徐胧月往前跑,她一颦一笑透着娇媚气息。
白亿泽跑的气喘吁吁,他额间冒出细密的汗。
很快,徐胧月躲在红柱后头,她抬起头,就捏个红帕子挥舞。
他追过来,搂住她细腰。
她垂下头,那双眸子放出电流。
闪电扫过,白亿泽抬手捏着徐胧月下巴,他打横抱起她,握住她手心。
她靠在她怀里,两手搂住他脖子。
于是,白亿泽放下徐胧月,他抬手捏捏她脸颊。
她撅起嘴,握起小粉拳捶打他大腿:“本宫不想学武!”
“你不学,难不成等着二公主打死你?”白亿泽气的脸色铁青,他好心请来三个将军,她们被她气跑。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两手交叉放肩上。
他不知该怎么劝她,她刁蛮任性的样子,只怕女帝过来,她还是不肯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