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墨竹走上来,他靠在车壁上,瞅着那几个粪桶,捂住嘴吐。
臭气冲天,赵墨竹在心里骂白亿泽千百回。
“哒哒”声在街边回响,赵墨竹靠在车壁上,他脸色阴沉下来,心里头想的是徐胧月。
马车停在街边,赵墨竹走下来,他握起粪桶放下,手指头沾满尿,尿液往下掉。
赵墨竹脸色一变,他浑身颤抖着:“驸马,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赵墨竹穿过人群往前走,他漆黑的眸底是压抑的怒气。
月光照在屋脊上,飞檐上两条金凤,似欲腾空飞去。
徐胧月端坐在桌案前,她拿笔画脸皮,画完扔到边上。
“三公主,你是不是要好好念书!”白亿泽走近,他挑了挑眉。
随即,徐胧月扑到白亿泽怀里,她握起小粉拳捶打他胸口:“是,驸马!”
“孤让你念书,你在想什么!”白亿泽抬手捏捏徐胧月脸颊,他抬手指过去。
桌案堆满书,徐胧月握起书翻,她那双眸子在他身上没有移开。
白亿泽坐在她边上,他温柔地望着她。
“驸马,过来!”徐胧月拽起裙摆往外跑,她一颦一笑透着娇媚气息。
闻言,白亿泽追过来,他跑的大口喘气,额间冒出细密的汗。
徐胧月扭动腰肢转圈圈,她轻抬水袖,宛若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微风吹过,桂花跌落在草地上,满地金黄。
白亿泽打横抱起她,他那只手揽住她细腰,眸底的温柔要化成水流淌出来。
此刻,徐胧月深爱着白亿泽,她要同他看尽燕国繁华,他们以后会生几个孩儿。
待孩儿们长大,徐胧月同他回到代国,再去祭拜他的双亲。
随即,徐胧月握住白亿泽手心,她酥麻声音响起:“驸马你思念代国,本宫陪你回去!”
“孤带着三公主回代国祭拜双亲!”白亿泽脸色阴沉下来,他那双眸子冰冷无温。
话落,白亿泽想起在代国的日子,他多想为双亲报仇,他们死的冤。
思及此,白亿泽抬手放下徐胧月,他面无表情。
徐胧月靠在他怀里,她温柔地望着他;“好饿!”
“孤给你去做好吃的!”白亿泽转身,他穿过廊庑往前走。
待白亿泽走远,徐胧月勾起薄唇浅笑,她感觉有他的日子,每日都是艳阳天。
廊庑下,赵墨竹走出来,他抓起石头扔。
石头跌落在青石板地上,打着卷飘到草地上。
白亿泽踩着石头往后头倒,他抬手扶住后腰,重重地落在地上。
随即,赵墨竹转身往后头走。
“站住!”白亿泽追过来,他那双冷眸淡淡地扫过,浑身透着清冷气息。
闻言,赵墨竹往后退,他吓得浑身颤抖,瘫倒在地上。
白亿泽看了一眼赵墨竹,他轻声开口:“大胆,你拿石头扔孤!”
“臣不敢!”赵墨竹跪下,他垂下头,内心透着不安。
随即,白亿泽递给北辰一个眼神:“去请三公主!”
“是!”北辰转身往前走,他穿过七拐八拐地廊庑,这才走过来。
北辰说起赵墨竹扔石头一事。
“本宫倒要瞧下,赵侧君玩个什么花!”徐胧月提着裙摆往前走,她面无表情。
北辰带着四个宫女跟过来。
须臾,徐胧月走近,她脸色一变,抬手指过去:“赵侧君你为何拿石头扔驸马!”
“臣嫉妒驸马,他在府中,臣没有出头之日!”
赵墨竹握紧拳头,他浑身颤抖着,额间冒出细密的汗。
“有意思!”白亿泽脸色变黑又变绿,他看了一眼徐胧月,眨了眨眼睛。
徐胧月捂住嘴,她隐约闻到臭味,躬身往下吐。
待她吐完,那种恶心快要晕厥。
于是,白亿泽拽起徐胧月往后退半步,他喉结微动,深邃的冷眸像是没有焦距。
“孤念着赵侧君深爱三公主,你提水桶在院里跑三十圈,孤绕过你!”
“是!”赵墨竹转身,他拿起木桶往前走。
徐胧月连连摇头,她没说话,满脸无奈。
老槐树下,赵墨竹抬起木桶往前走,他每走一步吃力,水滴落在青石板地上。
徐胧月同白亿泽转身。
这一夜,赵墨竹迈着小碎步往前走,他手中木桶滑落下来,水洒在青石板地上。
两个宫女走来,她们笑得合不拢嘴。
这一笑,赵墨竹满脸尴尬,他踩着水往后头滚,摔的后腰很疼。
有个宫女走近,她压低声音道:“赵侧君想取代驸马,最后还是受罚!”
“谁叫他扔石头,那是他咎由自取!”边上宫女捂住嘴笑个不停。
笑声不断,赵墨竹捡起木桶,他走到水井边打桶水,提着木桶往前走。
微风吹过,雨水“啪啦啪啦”打在青石板地上,溅起一朵朵小花。
赵墨竹走一夜,他这才跑完三十圈。
翌日,徐胧月端坐在妆奁前,她对镜描眉。
铜镜中浮现清秀面孔,她放下杨柳枝,那双眸子清澈如水。
白亿泽抬手捏着徐胧月的香肩,他一惊,感觉她太像云静姝。
这几日,白亿泽没有去见云静姝,不知她过的怎样。
想到这,白亿泽脸色阴沉下来,他皱了皱眉:“孤想去外头祭拜双亲!”
“去吧!”徐胧月捏起鎏金簪子放头上,她那双眸子冰冷无温。
随即,白亿泽穿过廊庑往前走。
待他走远,徐胧月递给可兰一个眼神:“跟过去!”
“是!”可兰穿过月洞门走远。
于是,徐胧月走近,她那颗心撕裂般疼,捏着红帕子的那只手有些发抖。
她爱白亿泽,他也喜欢她。
或许,白亿泽心里没有徐胧月,他只爱云静姝。
云静姝才是他的唯一,他才会这般惦记她。
想到这,徐胧月板着脸,她贵为燕国三公主,白亿泽日夜思念着云静姝。
午后的阳光落在内院。
花架垂下细细的蔷薇花,朵朵花瓣跌落在青石板地上。
云静姝捏着绿帕子,她脸色阴沉下来。
“殿下,奴家想你!”
“云姑娘,你怎么不回屋里!”白亿泽走近,他看了一眼云静姝。
闻言,云静姝没有说话,她眼泪如断珍珠般往下掉。
白亿泽拽起云静姝走近,他满脸怔愣。
忽然,云静姝扑到白亿泽怀里,她绞个绿帕子遮住脸,那双眸子温柔地望着他。
“为何哭,告诉孤!”白亿泽问。
云静姝跪下,她抬起头,睫毛一颠落下泪。
“奴家求殿下垂怜,奴家从代国来到燕国本就举目无亲,还望殿下多爱奴家!”
“奴家做牛做马陪伴在殿下身边,殿下能否爱奴家半分,奴家别无所求,只愿在佛前祈祷,殿下万福千安!”
“云姑娘你快起来!”白亿泽抬起手,他握住她手心,神色有些恍惚。
随即,云静姝捏起绿色纱裙往下扯,她香肩绿带子滑落到手腕,酥胸半露。
微风吹过,案上蜡烛熄灭几根蜡烛,带着泥土的香气。
云静姝捏起裙摆转个圈圈,她时而抬眉时而抬腕,扭动腰肢往后头倒,那双媚眼淡淡地扫过。
她踮着脚丫子走近,捏起裙摆举着,葱白样的大长腿露出来。
“云姑娘,你不可以这样!”白亿泽惊呆了,他抓起她身上衣裳扯好,面无表情。
话落,白亿泽感觉云静姝这些年变化大,他只想照顾她,并未有旁的想法。
白亿泽递给北辰一个眼神。
北辰走近,他握起银子送来,诚恳地道:“云姑娘,殿下给你的!”
“谢殿下!”云静姝接过银子,她眼角挂着泪。
白亿泽带着北辰往外走。
漆红大门边,可兰往后退半步。
夜风四起,莲池倒映着一轮弯月,荷花亭亭玉立,一片片绿叶托着粉色花瓣,分外妖娆。
石头桥上,徐胧月捏起紫色小花扔,她神色有些恍惚。
紫色花瓣飘在水中泛起层层涟漪,小花打着卷在水面飘。
可兰走近,她浅行一礼:“启禀三公主,驸马今日去看云姑娘,她在勾引他!”
“本宫知道云姑娘会这样!”徐胧月脸色阴沉下来,她皱了皱眉。
话落,徐胧月想起云静姝是白亿泽心尖尖上的人,她什么也不能做。
若是徐胧月欺负云静姝,白亿泽会找她拼命,她只能用更多的爱包容他。
待他心里装着徐胧月,哪有心思顾忌旁人。
徐胧月往前走,她拢了拢那抹乌发,捏起腰间玉带拽。
忽然,她身上藕荷色襦裙散开,白色抹胸裙露出来,胸前两块肉一晃一晃。
“三公主,你这是干什么!”白亿泽走近,他打横抱起徐胧月,那双冷眸淡淡地扫过。
闻言,徐胧月腮边火烧般红,她捏起小粉拳捶打他胸口,酥麻声音响起。
“本宫爱驸马,就像天上的明月,谁也不能取代!”
“三公主你再肉麻些!”白亿泽抓起她放下,他面无表情。
她靠在白亿泽怀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撅起的嘴能挂油壶。
白亿泽想起云静姝,他面无表情。
云静姝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哭的时候,他那颗心早已被掏空。
他想纳下云静姝,奈何燕国以女为尊一妻多夫,谈何纳妾。
他脸色阴沉下来,那双冷眸淡淡地扫过。
随即,徐胧月捏着他蓝色纱袍拽,那抹袍子滑落在床榻上。
他坐在架子床中间,面无表情。
代国的艳阳天,有着白亿泽和云静姝爱恋,他们再也回不去。
或许,白亿泽下辈子遇见云静姝,他还能娶她。
他每每想到这些,还是有些伤感。
云静姝带着遗憾出现在他生命中,他没法改变什么,不能对不起徐胧月。
忽然,白亿泽扑到徐胧月怀里,他皱了皱眉:“云姑娘可怜!”
“本宫同驸马一起照顾她,她缺什么,本宫补偿她!”徐胧月拽起白亿泽躺下。
闻言,白亿泽这才松口气,他抬手捏捏徐胧月脸颊,浑身透着清冷气息。
她倚在白亿泽怀里,撅嘴亲吻着他的脸颊。
他没说话,神色有些恍惚。
忽然,徐胧月坐在白亿泽身上,她捏起盘扣扯。
粉色襦裙掉在床榻上,徐胧月身着红肚兜,她腰间环绕着淡香,香味在屋里飘。
那抹幽香散开,白亿泽眼前一亮,他拽起徐胧月搂在怀里,撅嘴咬住她的耳朵。
“驸马,你轻点,疼!”
娇滴滴的声音像小鸟在啼叫,要化成水流淌出来。
白亿泽瞬间头皮发麻,他全身血液沸腾,抱起她在床榻上滚,撅嘴咬着她的前脖。
“驸马疼,驸马你别欺负我!”
嗲嗲的声音像小猫叫,轻盈酥麻,让人忍不住心疼。
忽然,徐胧月温柔地望着他,她那只手揽住他腰身,嘟着嘴亲吻着他的薄唇。
他抱起徐胧月滚下来。
二人落在地毯中,他连滚几下,拿起琉璃盏握手中,大口吞下。
“驸马,少喝些!”徐胧月倚在白亿泽怀里,她抓起琉璃盏拿开。
他只是有些伤感,此生不能同云静姝结为伉俪。
随即,白亿泽抓起徐胧月丢到床榻上,他那双眸子冰冷无温。
“三公主,孤想纳下云姑娘!”
“驸马身子骨弱,本宫为你着想,还是不要纳妾!”徐胧月拽起白亿泽躺下,她温柔地望着他。
他没说话,神色越发冰冷。
夜里下起小雨。
晨风吹过,天际泛起白光,地平线升起赤红色。
卧房纱幔中,徐胧月轻抬水袖,她抬手捏着脖子,前脖浮现几缕红痕,带着暖味的香气。
白亿泽躺在她身侧,他眯着眸子,宛若在守护美好梦境。
于是,徐胧月抬手撩开纱幔,她面无表情。
她扭头望了一眼架子床,心头升起恨。
云静姝出现后,白亿泽整日在想她,她像个影子在他身边,赶不走。
或许,白亿泽最爱的人是云静姝,她们从前在代国相恋,徐胧月能做什么。
徐胧月抬腿跨过门槛,她那颗心撕裂般疼。
她盼着白亿泽多爱她几分,不要再想云静姝。
可是,白亿泽总是忍不住思念云静姝,他的魂像是被勾走,早已不是初见的样子。
可兰走近,她抬手指过去:“三公主快看,韩侧君在木兰船上吹笛子!”
“韩侧君,他今日真好看!”徐胧月往前走两步,她脸上堆满媚笑。
微风吹过,莲池泛起层层涟漪,木兰船顺水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