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江文峰进了考场,江文岚放下心,然后回到西厢房把吃过早饭的饭盒,筷子和碗刷了刷,把饭盒放到空间,碗筷收到旁边的桌子上。
跟房东杨大爷说:“杨大爷,昨天晚上我没回去,怕家里大人担心我现在回一趟家。我哥要回来了,让他自己先休息一会儿,我头中午饭之前肯定能回来。要是没来得及回来,屋子里还有一盒儿早上打的粥,让他先垫吧两口。”
杨大爷说:“行,你去吧,我到时候跟你哥说。”
江文岚谢过房东大爷,就把西厢房的门关好。东厢房她那个小屋子只有铺被,没有什么可丢的。西厢房都是江文峰复习的东西,这个可不能丢。等考完试了无所谓,现在正考着呢,要是丢了太影响考试发挥了。
江文岚出了院子往东走,这条路往西正对着火车站,往东的话遇到的第一条大街实际上就是鞋厂家属区东边那条街,也是每次她藏身的那个小过道儿紧邻着那条街。
这个点儿,正是早上热闹的时候。虽然昨天下了大雨,但是半夜就停了。
今天早上是个大晴天,天空蓝的让人觉得心生欢喜。路也好走,江文岚就一直走路,直到过了白河大桥。
渐渐看不到人了,她才将自行车取出来。县城到公社的这条路中间垫了石子,道路两边还是土地。没车路过,她就在路中间骑,有车过来,就避让到路边。
要不是为了节省时间,就现在这破道全都是泥,她可舍不得把这新自行车拿来骑。
但是已经过了一夜了,她怕江母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江文岚想赶紧回去跟江母报个信儿,说一切平安,江文峰已经进考场了,让她放心。
骑车就是快,江文岚嗖嗖嗖的不到半个小时就骑到了公社等着坐马车的地方。
拐到公社后边的田间小路,她才把自行车收起来。一个是离家不远了,另外一个田间的小路嘛,肯定也都是泥。骑着车,车轱辘上沾满了泥,反而骑起来更费劲了。
反正也没有人,她就将自行车收进空间了。虽然雨停了,但是昨天下了一天的大雨,这田里的土全被泡透了,有些都形成了小水洼。
这地肯定得经过两三天的晴天晒一下,干楞干楞才能下地干活儿。6月底已经把麦子都收了,交了公粮也给村民分了第一次的粮食。
这地里烧完剩下的这个麦秸秆儿,把地翻了,还没有开始种玉米。
这场大雨过后,得看接下来的几天。要是晴天就赶紧把玉米种了,如果再下雨就只能再往后等。这靠天吃饭不是随便说说的,老天爷让你种你才能种,老天爷要不想让你种,你种了也白种。
江文岚到家的时候,江母正坐在堂屋的门口,两扇门都敞开着,她就坐在门口儿向外望着,也没有心思纳她的鞋底儿了。
看到江文岚出现的那一刻,江母激动的站了起来。江文岚怕她妈摔着,赶紧跑了两步走到江母的跟前。
江母问:“咋样?昨天你们去的时候一切都顺利吧?”
江文岚赶紧跟江母说:“一切都顺利!路上也都平平安安的,没事儿,然后我哥今天早上吃完早饭已经进考场了,我送他进了考场才回来的。跟您说一声儿,怕您着急。”
江母拍着胸口往下摩挲着,嘴里头不断的重复:“顺利就好,顺利就好。”
江文岚又跟江母说:“妈,我看那个出租房那儿也不方便做饭,我哥要是吃凉的,万一闹个肚子影响他考试。我想着这几天我就在县城陪着他考试,给他去饭店打个饭什么的,能吃点儿热乎的,也能吃点儿菜,别再因为考试这几天营养跟不上。”
江母一听,“嗯,你说的是,这个上人家家里怎么着都不方便。你用人家东西吧,给的钱跟饭店比也不少啥了,还不如上饭店买现成的呢。”
江文岚说:“嗯,我也觉得是。再说反正就这两天半,17号上午考完了,中午我们俩凑合吃两口就能往家赶了,下午头吃晚饭之前就能到家了。”
江母说:“行,那听你的。”
然后江母又说:“昨天你们走的太匆忙了,我都没来得及给你哥把鸡蛋煮了带上。我攒了有二十来个,我煮十个你带过去。”
江文岚说:“真不用那么多,就早上的时候我哥吃一个就行。今天都过去了,就煮俩就行了,我给他带过去。”
江母说:“那哪儿成?他吃,你跟着照顾他你也得吃。还是煮十个,谁说非得早上吃了?那晚上要饿了垫吧一个不也省事儿吗?再说搁你那个小木屋里头也方便,一直热乎的。”
江文岚哭笑不得:“妈,那我咋跟我哥解释这鸡蛋是热的?我又没借用人家房东的锅,我就变出来热乎的鸡蛋啦?”
江母想了想,给江文岚出了个主意,“你不是买暖壶了吗?你就说从家带的,然后用暖壶里的热水泡热乎的。”
江文岚一听觉得也行,就同意了。
然后江母就赶紧往锅里舀了两瓢水,又拿从倒柜里拿了十个鸡蛋,搁水瓢里洗了洗,然后轻轻的放到了冷水锅里。接着就开始烧火,等锅烧开后又煮了大概10分钟,捞出来放到大海碗里。
紧接着江母就让江文岚收到了空间里。然后江母又跟她说:“你看看还有啥要用的?那儿没有就从家拿,有没有东西忘带了?”
江文岚说:“也没有啥,主要是我哥学习的东西带全了就行,其他的缺啥短啥的,去供销社买也方便。”
江母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闺女:“啥都买?家里有的,能省则省,你们实在没有,又需要用再买。你这太不会过日子了,那以后要嫁到别人家,你这大手大脚的可怎么办呀?”
江文岚特别无奈的冲江母说:“妈,我刚十五,我这离嫁人还好多年呢。”
江母觉得跟闺女无法沟通。“十五咋了?那搁过去我们那时候,十五定亲十六嫁人的比比皆是。”
江文岚一跺脚冲江母说:“哎呀,现在是新时代了,跟你们那个时候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