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总之，就是把人工智能给你删了是吧？”
芮恩抓了抓头发，又开始抛着扳手玩，扭过头望向电脑屏幕思考了一阵，忽然将手指落在键盘上
啪啪啪！
宛若一段感情演奏，法伽似是听见了一团野蜂飞舞，芮恩三下五除二就将【杀人犯底层代码】全部删掉。
“哦，对了。”
芮恩突然想起什么，歪头问道：
“喂，最基础的人工智能要不要给你重写一份，牲鬼二号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强行和金属、以太造物融为一体。要是没了人工智能辅助操作，你以后就得手操了。”
法伽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但也不需要回答了。
因为很快，芮恩敲打键盘的手就忽然一顿，忍不住怒骂出声：
“该死的，在这儿埋伏我是吧？”
“怎么了？”法伽走到芮恩背后。
芮恩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自己骂人的冲动，指着电脑屏幕的数据流说道：
“看这里...诶，不对。你又看不懂我让你看什么？”
芮恩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法伽就是因为不懂黑客技术所以才找的自己。
却又面色微红，于是立马把头撇开躲避法伽奇怪的眼神，咳嗽两声权当无事发生。
很快，芮恩就背对着法伽，装作老师的样子说教道：
“简单来说就是，虽然这个牲鬼二号的防火墙做的跟闹着玩似的，但人家的系统也是祖传的屎山代码，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也就原来的那个【杀人犯底层代码】才不嫌弃这个系统，愿意躺在屎山上睡觉。”
啊？
法伽嘴角微抽，眉毛怪异地飞起，努力压抑住自己想要吐槽的冲动。
“哎呀！”
见法伽好像没有听懂，芮恩耸肩道：“也就是说，这个系统的兼容性烂得出奇。”
“应该是某种防御思路，它只适配原来的那个人工智能代码。我想自己做个人工智能嵌套上去都做不到！”
芮恩掌心托着扳手，食指与中指抬起它的前段，凶神恶煞的小眼神透过扳手的上沿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
就像是架起了一把狙击枪，妄图隔着系统一枪爆掉编写这个系统的畜牲。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重新做个系统就是了。也不是做不到，只要你愿意出钱包养我五六年的，我绝对能帮你把这个系统重构出来！”
法伽闻言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一步步向后倒退，一直退到了墙边，撞出“咚”地一声闷响。
“五六年...这也太久了吧？我加钱的话，能在一个星期内做出来吗？”
虽然不知道莱卡恩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让维多利亚家政总部变得安全。
但只要黑法的问题没有解决，笼罩在法伽头顶的乌云就永远不会散去。
法伽估计一个星期差不多就是乌云能够承载的极限。
届时，天之倾覆，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不想被当成泄愤的替罪羊法伽就只能反抗....吗？
法伽摇摇头，旋即满怀期待地盯着芮恩。
可是，芮恩很快就给法伽推开了，伸出手指指指点点道：
“想屁啊！你就是把我累死了我也不可能一星期给你弄完的好不好？”
芮恩气鼓鼓地扭回头，手指在电脑上按的啪啪作响：“给你三个方案。”
“一、我恢复原来的人工智能，但你在用牲鬼二号的时候得时刻压制牲鬼二号的杀戮欲望，它没准会调头捅你一刀。”
“二、我把人工智能全给你删了，虽然没了人工智能后很多功能没法实现，但好歹用着不危险。”
“三...算了，不太可能.....唉，还是跟你提一下。找到编写这个系统的人，告诉他他的屎山代码老娘看不懂。把刀架他脖子上让他滚过来重新写一份！”
啊这...
法伽顿时哭笑不得。
让我去吸血鬼族群把伯恩捞出来吗？
吸血鬼族群门朝哪边开我都不知道！
“而且这系统还不一定是伯恩写的...”
法伽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随后缓缓落下，眼中的忧愁挥之不去。
“也罢，待会儿再想吧。”
想不出来，法伽决定暂时搁置，摆摆手道：
“饿了吧，先吃饭。我们家最小的妹妹做的饭，你一定会喜欢的。”
“唉，那也没办法咯。你决定了哪个方案，想好了跟我说一声。”
芮恩啪嗒一下从椅子上跳下来，右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顺便放下一直戴着的兜帽，小嘴嚼啊嚼。
刚才一直顾着和法伽说话，都忘了嘴里还有些泡泡糖。
呼～啪！
粉色泡泡糖被吹到最大然后炸开，芮恩走到最后法伽身侧，舌头一卷将嘴唇周边的泡泡糖卷回来，偏头问道：
“对了。从你进来一开始我就想问了，你背着把伞干什么？”
“哦，这个啊...”
法伽背过手，将背上的昆木图抓到身前，摩挲道：“吸血鬼恶光，我就用它来遮挡太阳...而且从我记事起它就一直陪着我了，无论去哪里，无论能不能派上用场，我都习惯将它带在身边。”
法伽微微偏头，温柔道：“让你来破解牲鬼二号也有一半原因是因为它，我要你用牲鬼二号来升级它，让它变得更强。”
然而芮恩却是一副完全没有在听的样子。
像是一个好奇宝宝，摸着下巴仔细端详。
“诶，伞前面有个洞，能装子弹吗？”
“话说这口径也太大了吧？难不成不止是一把狙击枪？”
“咦～这伞柄奇奇怪怪的，怎么那么像刀柄 ....嚯，还有结合线，不会里面真塞了一把刀吧？”
“诶诶，法伽...”
法伽面色发苦，他原以为黑客会沉稳一点来着，却没想到也是一个好奇宝宝，不禁苦笑道：“我说，你又有没有...呃！”
芮恩手肘后撤，戳了戳法伽的肚子。
法伽话语一滞，转移注意力跟着芮恩的手指移下去。
芮恩的指尖点着伞柄处显露着的【昆木图】三个字，好奇问道：“昆木图...吸血鬼做的？”
法伽翻了个白眼将昆木图收回来，没好气道：“废话，敢用昆木图这三个字的除了吸血鬼难不成还能是....”
等等，伞是吸血鬼做的！
法伽突然想到一件事，指尖开始颤抖，俊朗的面容忽然开始升温，欣喜若狂。
他猛地扭过头来，直勾勾地看着芮恩。
芮恩还从未见过法伽这般模样，怯懦懦地朝后缩，警告道：“你要干什么？我听小可琳说了，你是有女朋友的，不准动手动....啊！！！”
突感一阵天旋地转，在艾莲捂着小嘴，惊诧的目光之下，芮恩被法伽强硬地扛了起来，重新按回到椅子上。
等芮恩重新恢复意识时，刚才见过的那把伞就被推进芮恩怀里，昆木图三个字映入眼帘。
茫然抬头，芮恩清楚地听见法伽说道：“昆木图里也有一个简易的人工智能，你看看跟牲鬼二号的能不能兼容。”
假设说自己被遗弃并非意外的话…
法伽目光炯炯，呼吸开始变得沉重，心情格外复杂。
芮恩挑着眉毛拿了起来，怪异地瞥了法伽一眼后才将昆木图链接电脑，随口安慰道：
“你最好是别抱太大希望。按照你的说法，你的伞年纪比你都大，真正的陈年老代码！而牲鬼二号身上的科技都是最新的，为了同时适应最新科技和僵尸代码，专门做一个适配的系统，吸血鬼族群丁尼多到烧得慌？”
叮～数据上传完成。
芮恩的眸子当时就瞪大了，小嘴大大的张开，足以塞得下她手里握着的扳手。
顶尖黑客的理智被突如其来的僵尸代码暴扣，沦落到泥土里又被吸血鬼的财大气粗狠狠嘲笑。
“我嘞个家财万贯，可怜一下我这个底层打工黑客，分我一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