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竹也是你们设计的吧?”
曹鸢平静地看着她们,她自知只有锦竹不在了,她们的计划才能顺利完成,还能让自己去救秦司马贩卖的女子,一举两得。
月翠和其他姐妹们互相对视一眼,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过了好一会儿,月翠才缓缓开口,“算是吧……我们原本只是想把锦竹姑娘引出去,免得她坏了我们的事,忘记了这几日是那老东西在邻乡抓女子的日子。”
“没想到正好与锦竹姑娘撞到了一起。”
曹鸢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
“是吗?”曹鸢压着声音问了一句,显然她不信。
楚衍拉了下她的手腕,用了几分力,似乎是在提醒她什么。
“算了,我们回去吧,还得清查都督府的账册。”
曹鸢出了口长气,看着这些命苦的女子也只能作罢。
李承掖带兵抄了他们三人的府邸,里面家宝如数家珍,堪比国库里的贡品。
曹鸢他们三人翻看了都督府的文件,可谓是滴水不漏。
“这么搞,这么多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曹鸢坐在内堂垂头叹气。
这时,月翠等人从外面拎着包袱缓缓走来。
“王爷,我们是来向你们辞行。”月翠语气沉重地说道。
“接下来,各位有什么打算?”曹鸢站起身来走到她们跟前。
众人沉默了片刻后纷纷开口回答道。
“回家!”
“不知道!”
“没想好!”
“能回家就回家,回不了家的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些回答让整个场面变得异常凝重。
这些女子大多也没读过什么书。
“你呢月翠?”曹鸢看向她,这几日相处曹鸢也看出月翠与其他女子不同。
“我想去京城寻亲,当初我就是去京城的路上,路过安州被抓过来的。”
曹鸢点点头,喊了声锦竹!
锦竹从后堂端出了已经分好的钱袋。
“这些是我给你们留的盘缠。”
她们从锦竹的托盘上拿起钱袋,沉甸甸的感觉让她们心中一惊。
她们互相看着对方的钱袋,里面装的全都是金子。
“王爷,这是不是太多了!”
月翠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些金子虽不能保你们大富大贵,但也不会过得太差。”
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以后你们遇见了心仪的男子就成婚好好生活,如果发现所托非人也可拿着这笔钱自己独身一人生活。”
“但希望你们以后多长个心眼,别把这笔钱给任何人说。说不定哪日真走投无路了也可以救你们一把。”
“王爷,您真是个好王爷!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过。”
月翠等人感激涕零,跪下谢恩。
“王爷对我们有再造之恩,我们会一辈子记住您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曹鸢扶她们起来。
“我就算救了你们,那也是你们自己争取的机会。”
“这钱也别觉得心疼我的腰包,都是从那三个狗官身上拿的别心疼我。”
曹鸢扶着月翠的脸擦干泪痕。
“对了王爷,这是我们自己写的手札。”
“手扎?”
“他们经常让我们陪官员喝酒,我们就记下了他们的话。听其他大人说你们在搜集狗官的证据,我们就想看看有什么用没!”
曹鸢接住手札细细查看,眼里一惊,“这些……你们简直帮了大忙。”
月翠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那就好,其实是那些狗官觉得我们是女子,又是普通出身,很多还是不识字的,就没把我们放在心上。”
“我们早就跟着月翠学了好多字了。知道官员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所以我们就都写了下来。”
“多谢各位。我一定会将此手扎亲自送到圣上手里。”曹鸢郑重地说道。
月翠等人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送走她们以后,锦竹不解地问道,“殿下,为什么要说那是他们的钱?明明是殿下自己出的。”
“那本就是她们应该拿的,都是些可怜人。走之前就不要再有负担了吧。”
楚衍正巧从门外经过。
“你站住,你刚刚偷听我们讲话!”曹鸢叫住他。
“你们女子在一起说话,我进来合适吗?”楚衍无奈道 。
“刚刚她们给了我一份手札,要不要看看?”曹鸢得意地晃着手札,一脸炫耀。
楚衍挑了挑眉,有些好奇地走了进来,顺手从她手里拿过手札。
然而,他才刚看了没多久,脸色微变,眼神也流露出一丝慌张。
“怎么了?”曹鸢察觉到楚衍的异样,好奇地问道。
“你皇兄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他登基自然是一代明君!”曹鸢十分笃定。
“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又发现什么了?”
“那他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在京城。”
“这上面写的应该是刘长史与四王爷的谈话,四王爷说他已经向太子……”楚衍看着曹鸢不说话。
“看个东西,吞吞吐吐的。”曹鸢走过去夺过了手札,顿时眸光一震。
她轻声念着,“四王爷下放的一笔粮草钱,是让太子批复的。还为此送了他一女子……”
“不可能!”曹鸢猛地站了起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绝对是假的!”
她用力地将手中的手札扔到了一旁。
“我皇兄他……怎么可能?”
曹鸢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他一直以来都在帮父皇处理朝堂之事,尽心尽力,从未有过丝毫懈怠。他怎么会和四皇叔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来?”
她不相信那个曾经对自己爱护有加、正直善良的皇兄会与四皇叔有所勾结。
“手札是小妾们自己写的,应该不会有假。这里面应还有其他隐情。”楚衍解释道。
“难不成之前白露是骗我们的?白露不就是四皇叔送给皇兄的吗?”曹鸢道。
楚衍陷入沉思。
“这些事等我们回京城见了白露就知道了。现在还是应该先以安州为重。”
曹鸢现在脑子跟浆糊一样哪里还会把全部心思放到安州。
那可是她的皇兄,以贤仁为名的太子。
朝中无任何一位臣子能说出他半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