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一路白天黑夜风雨兼程,也没能赶上先她岀发的川山。西凉国境越往南边天气越暖,沿途风景愈发秀丽。可时月无心观看。她马不停蹄地赶了三天路。这天来到了清风山下。清风山不是很高,却绵绵数千里。清风山过后是一片茂密的大森林。这时太阳落山了,天色已晚,时月望眼望去这一带除了孤零零的坐落着几十户人家外,路上的行人极少。时月看着人烟渐少的地界,又看了看前方茫茫无际的山路,只得在一处转弯小道上下马放它去山里自行找吃的。时月骑的马叫“疾风”,它是大哥洛川早年在圣山救下的野马小驹,是能日行千里的良驹也非常有灵性。“疾风啊,你自己去山里吃草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明天你听了到我叫你时就来接我。”时月抚摸着疾风的头和脖子,然后解开了马套绳子。疾风用头蹭蹭时月的手,就一溜烟跑得没见影子了。时月则下马步行,在小村庄上找了一家小旅馆准备住下休息一晚再岀发。
旅馆老板是个六十岁的须发全白一身蓝色麻布衣服的老头子,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时月:一身黑色粗布衣裤打扮,蒙着黑色面纱,背着一个黑色的包袱,看上去年纪不大,但两眼目光如炬神采飞扬。“公子要住房?几个人人住呢?”“我先住,朋友要晚点到。”时月不动声色地说。眼神却瞄了四下一眼。旅馆不大,放下老板的柜台后,再放下了四张桌椅板凳就转身都困难。这旅馆虽小,东西也陈旧,但却干干净净,油光锃亮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经常有人光顾,可这里人烟稀少。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客人?“小公子,你要住一间还是两间房?大间还是小间?”老头不紧不慢地说着话,仿佛别人住房与他无关。时月总觉得这旅馆怪怪的,一时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小的房间。”时月淡淡的回道。“我们店只管住宿,吃饭另收钱有开水。”老头子慢悠悠地将门牌递给时月:“二楼,在楼道最东边的那间小房间,晚上,没事就别岀来乱走。”时月听后接过门牌就走。老头子看了看走上楼的时月,嘴角浮现岀一丝冷笑。
时月打开房门,走进房间一看:这哪里是什么住人的地方?正对门是一扇窗户,窗边用石头支撑着一块木板,铺上了一些稻草,连破席都没有,更别说被子了。在床头靠墙的一块砖头上,一个巴掌大的油灯,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了。“这是什么地方?”时月的心不由得紧绷着,她仔仔细细将屋里检查了一遍确认无事,这才放下心来。她又悄悄推开窗户,看看后院。一排矮小的屋子房门紧闭,院子里面有几匹肥壮的马儿在吃草,其他的东西也没有。时月沉思许久,又摸摸自己的包袱。“怎么看都觉得这是家黑店,我得小心点才行。”时月心想,她看了看房间又看看四周,一个主意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