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南方作为经济试点省份,有很多回城知青做起了自由买卖,经济像一颗茁壮的种子,迸发出强大的生命活力。
国家开始大力支持经济发展,对军队的财政大大缩减,军队开始大裁军。
屁股决定脑袋,宋长洲作为军区大首长,一个手里常年见不到一张十元整钱的人,要为手底下几十万张口的饭碗发愁。
没办法国家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持军队,发展经济是大势所归。
军队不能坐等国家拨款,不然别人吃肉他们喝汤,这不是宋长洲作风。
他必须吃肉,还要大口吃肉,他的部队也不是看着别人吃肉自己喝汤的怂兵。
搞钱!必须搞钱!
但是钱嘛!上哪搞去?
手下人介绍了几个当地的老板,说是可以和部队合作,做一个军民企业。
主要就是做房地产建材,说白了就是挖河沙,这玩意几乎没什么成本,有破船再有几个简陋设备就够了,赚的多啊!利润大得吓人。
但是地盘争夺太厉害,还要办证,各方打点起来不少钱,最主要的是还容易黑吃黑,没点关系不好办。
如果背靠军队,就是六四分也能赚不少,最主要的是安全。
宋长洲跟几个人吃过饭,但是被他否决了。
他看不上那种营生,不是看不上这些钱,而是他要做长远规划。
那几个小老板也没多少钱,总共加起来才二百多万。
林会计冷眼看着他,是二百八十万,不是二百多万。
这还看不上,你咋还不上天?
宋长洲要的是底线五百万,没有上限。
“咱们账上还有多少钱?”宋长洲睁着眼睛期待的看着林会记。
“三十八万!您别这样看着我,这样看着我我也变不出钱来。”首长眼神太炙热,他这个谢顶中年男受不了。
“嘶”宋长洲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夺少?”
“就剩三十八万了?”
对他来说三十八万相当于无米下锅了,家里就要揭不开锅。
“这个月还有五天,咱们生抗一下也就抗一下了。”
“所以我说人马老板的钱您也别嫌烫手,出来做的迟早要想开。”林会计是懂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宋长洲搓搓脸,深吸一口气,“你先别说了,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哎吆!我的大首长,您还考虑什么?是钱没给到位还人不够热情?”
“是马老板长得我咽不下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说话!”宋长洲说翻脸就翻脸,这都是什么玩意?
“你要是看不上挖沙的你想要做什么吧?”林会计白眼都快跟自己的谢顶差不多了,超级干净。
“我也不知道!我就想着选一个营生,能赚钱还能一直做下去,上百年不敢想,但是四五十年没问题!”宋长洲口气不小,又问道:“你觉得呢?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不敢有这个想法!要不做吃的吧!这玩意只要世界上还有人,就得吃东西不是?这玩意不说做个四五十年,您就是做到地球爆炸都没问题。最起码卖不出去咱们自己还有这么多张嘴呢!”林会计也是敢想敢说。
毕竟他和首长的关系和别人不一样。
哪有债主看到欠债人虚的?
“行了你出去吧!”宋长洲无力地挥了挥手。
心累!
宋长洲批复完文件让秘书拿走,又拿出报纸看了起来。
突然一条新闻印入眼帘,「华国第一次招商引资会议在羊城举办,届时会有各国友好商人在羊城相聚」
下面例举了几个大企业家的名字,这不是财神爷吗?
真是打瞌睡就送枕头。
“小王,去把林会计给我喊来。”
等林会计屁颠跑来,看着大首长激动得看着他,俩人对视一下眼神,确认了,钱要来了。
“你先给我从账上支五千块钱,我要出趟远门。”宋长洲说完,林会计脸直接垮了下来。
“您不是要跟马老板合作啊?您还要拿钱?!”林会计不能接受,这让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要不您先把欠的钱还了吧!一共还剩一千……”
“你看看!你看看!”宋长洲拿着报纸递到林会计脸上。
林会计嫌弃地把报纸拿远一些,才低头一看,轻声念道:“华国足球队离穗城远赴新加坡?”
晕!
宋长洲气得鼻孔呼哧呼哧的,他用手点点报纸,“你看看这个!”
“招商引资!这…?”林会计白痴一样看着宋长洲。
“这些都是财神爷啊!咱们去找找看,能不能拉过来一个,你赶快让人给我买票,我要去羊城,越快越好,这个引资会就下个礼拜了,我早点过去占个好位置,到时候好化一份大缘!”
“您要是去化缘都带谁去?这万一化缘不成这钱不就白花了?”林会计愁啊!这账天天数天天数,不见多还少得贼快,他们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但一定是龙卷风卷走的。
林会计头顶头发为什么都没有了?
“笑话还有我攻克不了的山头?我现在给你立军令状,就是绑,劳资也要给绑过来一个!”宋长洲炯炯有神的丹凤眼让人不敢直视。
“人不光来,我还要找一个腰最粗,最有钱的。”宋长洲在林会计面前举起手握紧拳头。
你还有什么补充的没有?”宋长洲心情大好,看着林会计的秃头,心中不忍。
林会计摸摸下巴,认真想了想说道:“最好找一个长得好看的。”
“老林啊!老林!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庸俗!庸俗不堪!不是我批评你,啊!人不可貌相,咱们去找合作商,不是去找对象,你怎么总是往样貌上说呢?”
宋长洲痛心疾首道。
“万一首富长得青面獠牙像个夜叉,五大三粗说话跟打雷一样怎么办?难道就不请人家来了?不管是野兽派、抽象派还是狂野派,我们都要用爱去感化他们。你的职业素养呢?”
林会计冷笑一下,这时候不说下不去嘴了?他有些嫌弃斜看了一眼宋长洲,“我是替您担心!怕您吃的不好,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