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红色巨岩缓缓从中间分开,端口平滑,轰的一声倒在沙地上。
“好吧,算你有种,你猜对了,即使道不同,我还是要放你们走。”
曲星河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这样可不利于你完成杀进中原的目标啊。”
安夜羽收起银丝,“域主以善心行恶行,能得善果,我以善心万事难为,恐难得善果,究竟哪一个才是对的呢?”
“妖有百种,皆分善恶,人心一颗,万千难测,你还是先扒开你好域主的胸膛,看看他的心是红是黑再说吧。”,曲星河劝诫道。
苏婉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再说下去,可就触及到他的底线了,忠言逆耳,点到为止。”
曲星河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苏婉儿。
安夜羽下马,徒步而至二人身前,“这还没完,想要让你们安全离开,我们还得——做场戏。”
楚沐兰会心一笑,“做多大的戏?”
宋元卿咬破舌尖,鲜血喷在白目珠上,含糊不清道,“生死搏杀的戏,背水一战的戏。”
“懂了,声势越大越好。”,楚沐兰屏息凝神,片刻间,数十丈高的白泽虚影在他身后优雅地踱步而来。
“这是我现在用上扶摇能做到的极限了。”
曲星河取出避水珠与噬火珠,二者相绕,缓缓盘旋,滔天巨浪与熊熊烈火染透了半边天,在这冰火世界中,优雅的白尾神兽奔跑而来。
“来的好!”
安夜羽亦使出全力,漫天银丝凝作一股洪流席卷而去。
苏婉儿一声娇喝,红色缎带刹那间犹如一片巨幕纷飞而至半空,向黄沙中渺小的白色白泽覆压而去。
白目珠伴随着红色血光暴射而出,在黄沙中划出一道三尺深的深壑。
不知为何,楚沐兰入江湖以来经历的大多是生死危机,除了身边几个志同道合的少年,他第一次在与对手的交战中感受到那种无所顾忌的江湖快意,竟然是在令中原武林闻风丧胆的魑魅魍魉身上——不知此时苏南栀有在哪里呢?
紫发男正无所事事地踢着脚边的石子,忽然一连串轰天动地的爆炸声自北方传来,五彩的霞光染透了半边天,紧接着是无形的却骇人气浪卷起一片黄沙,将他和周围的人全部冲倒在地。
紫发男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抹去脸上的黄沙,咕哝道,“该死,这几个家伙在搞什么?”
安夜羽将双腿深深地埋在黄沙中,才勉强不被余波冲倒,黄沙落下,世界恢复清明。
“真是低估你们了,既然如此,我再送你们一剑。”,他转向楚沐兰,淡淡的血气从血祭大阵的方向飘来,凝聚在安夜羽的银丝上。
他转向楚沐兰,“这一招你应当很熟悉。”
“这也是做戏的一部分吗?”
安夜羽点了点头,“我若是没有用出这一招便解决掉了你们,难免令人生疑。”
“有没有可能,在场的除了你们三个都不认识我,也没有人知道我会扶摇,很难对付。”
安夜羽微微侧首,思索道,“好像也对,那这一剑不是做戏,纯粹是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