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心与萧拓邦并肩走进了那条偏僻的小巷。
这条巷子显得格外冷清,偶尔才有一两个行人匆匆走过,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四周一片静谧。
秋雪如鬼魅一般悄然跟在二人身后,她敏捷地穿过马路,如同一只灵活的小猫咪。
景天心和萧拓邦似乎完全沉浸在彼此的对话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秋雪的跟踪。
这小巷异常狭窄,仅能容下两个人并排通过,两旁矗立着七八层高的砖墙,仿佛两道高耸入云的屏障。
秋雪小心翼翼地躲在巷口,探出半个脑袋,目光紧紧锁定前方的两人。
只见景天心向前迈了几步后忽然停下脚步,原本平静的面庞瞬间阴沉下来。
他压低嗓音,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与恼怒,质问道:“萧拓邦,你到底把素芳藏到哪儿去了?赶紧给我把人交出来!”
萧拓邦不紧不慢地将一只手插进裤兜,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他用一种极其轻蔑的口吻回答道:“哼,我可没藏素芳,是素芳不愿意见你。”
听到这话,景天心顿时怒不可遏,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他的声音也随之提高了好几个分贝,怒吼道:“萧拓邦,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多管闲事,插手我和素芳之间的事情,不然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面对景天心的威胁,萧拓邦毫无惧色,他挺直了身躯,眼神坚定地回敬道:“你们俩的事儿我还就管定了!”
景天心猛地转过身去,向前迈了一大步,怒目圆睁地朝着萧拓邦大声斥责道,
“萧拓邦!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明明自己已经有了老婆,为何还要来招惹素芳?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会伤害多少人吗?”
萧拓邦听到景天心这番毫不留情面的质问后,顿时怒火中烧。
他扬起那粗壮有力的胳膊,抡起紧握成拳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景天心狠狠地挥出了一拳。
这一拳带着他满心的愤怒与不满,直直地砸向了景天心的面庞。
然而,景天心又岂是那种甘愿白白挨打的人?面对萧拓邦突如其来的攻击,他迅速做出反应,毫不退缩地举起拳头迎击而上。
刹那间,两个人便像两只凶猛的野兽一样厮打在了一起,彼此互不相让。
他们的拳头如疾风骤雨般不停地落在对方的身体上,每一拳都蕴含着无尽的愤怒与怨恨。
秋雪亲耳听到萧拓邦和景天心之间的激烈争吵时,内心犹如遭受了一记沉重的闷雷轰击。
她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怎么也想不到,萧拓邦对张素芳依旧念念不忘,甚至还瞒着她将张素芳悄悄地藏匿了起来。
一时间,秋雪只觉得心里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愤怒、失望、伤心……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令她几乎无法承受。
看到萧拓邦和景天心为了张素芳打起来,她再也忍不住,在巷口大喊:“你们别打啦!”
她的呼喊声在寂静的巷道中回荡,两人的打斗声戛然而止。
秋雪转身捂着脸,泪水如决堤般奔涌而出,她奋力跑开,拦下一辆出租车,匆匆上了车。
萧拓邦见此情景,心中满是担忧,他急忙找到自己的车,迅速发动,疾驰而去,紧追不舍。
秋雪回到家,拉出那个大大的皮箱,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边哭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行李。
她的动作杂乱无章,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装进这小小的皮箱,一并带走。
秋雪前脚刚踏进家门,萧拓邦后脚就紧跟着到了。
他停好车,大步走进屋内,一眼就看到秋雪正在收拾行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秋雪,你闹够了没有?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每次生气都玩回娘家这一招,有意思吗?”萧拓邦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责备。
秋雪听到萧拓邦的话,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她抬头看着萧拓邦,只见他的脸上被景天心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心中的怒气更是难以遏制。
“萧拓邦,我受够你了!我不仅要回娘家,我还要和你离婚!”秋雪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萧拓邦被秋雪的话吓了一跳,他捂着肿痛的腮帮子,难以置信地看着秋雪,
说道:“秋雪,你别太过分了,别动不动就拿离婚来开玩笑。”
秋雪把衣服狠狠地往皮箱里一丢,生气地坐在沙发上,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着,
气呼呼地说道:“谁跟你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萧拓邦,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和素芳,你到底选谁?”
萧拓邦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秋雪,你干嘛让我回答这么为难的问题了?你明明知道,是我师傅要我照顾好素芳……”
秋雪没等萧拓邦说完就打断他的话。
“够了,萧拓邦,每一次你都搬出你师父来糊弄我。我一而再的相信你,可你还是偷偷的和张素芳私自约会。”秋雪的眼泪夺眶而出。
萧拓邦看着秋雪哭泣的样子,他的心也软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但他也有他的苦衷。
他走到秋雪身边,轻轻地抱住她,试图安慰她。
“秋雪,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背着你和师妹见面,我只是……”
“只是什么?”秋雪挣脱了萧拓邦的怀抱,瞪着他问道。
萧拓邦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我只是不想让师傅失望,他一直把我当亲儿子一样看待。”
秋雪听了这话,心如刀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知道萧拓邦对他师傅的尊重和感激,但她万万没想到,萧拓邦会为了师妹而背叛她。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深深的失望和痛苦:“萧拓邦,你这样做,让我如何再相信你?我们的婚姻,难道就这样不堪一击吗?”
萧拓邦看着秋雪愤怒的眼神,心里一阵慌乱,他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解释道:“秋雪,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和素芳偷偷私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
秋雪瞪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那你为何要把素芳藏起来?你让她和景天心回去啊!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会让我多么伤心吗?”
萧拓邦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急忙解释道:“不行,景天心那个人不可靠,我不能让素芳再回到那个充满危险的地方。我要保护她,这是我的责任。”
秋雪听了这话,心头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
她怒视着萧拓邦,大声吼道:“萧拓邦,你口口声声说为素芳好,其实是你放不下她罢了!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我的位置!”
萧拓邦被气得脸色铁青,他的拳头紧握,愤怒地反驳道:“秋雪,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可理喻!”
“萧拓邦,你认为我不通情达理,那你去找你认为通情达理的人过吧!你等着我的离婚诉讼书吧!”
说完这句话后,秋雪转身走进卧室,开始胡乱地把衣服往皮箱里扔。
她的动作有些粗鲁,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这些衣服上。
她把皮箱拉链一拉,提起箱子,艰难地向门口走去。
箱子异常沉重,秋雪又怀有身孕,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吃力。
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但她依然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地向楼下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刺痛着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