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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城城东之外,终年常绿的雪松漫山遍野。

飞驰者带起猎猎强风,行经之处,枝条簌簌摆动。

一段小溪流处,那道快得难以追寻的身影倏然在此停留,张子珩抬手将兜帽掀起一点,转头往来时方向看去,半晌,才等来另一位披着梨色兜帽的同行者。

“既然你跟不上我,不若将令牌给我,由我先行一步,也省得我走一段还要停下来等你指路。”看着一手抓着树干,一手撑在膝上,极力掩饰却还免不了大喘着气的李度城,张子珩皱了皱眉,“左右我会给你留下记号,你只需跟着记号来寻我便是。”

李度城气都还没喘匀,闻言却先仰起脸,振振有词道:“那怎么行,你说是会留下记号,万一等会跑前头就不管我,自己去抢功了呢?此次任务可非同小可,大王既然派了我们两个人来,那便是要我们互相监督,何况我们追捕的就是一个人,何必分头行动!”

张子珩冷笑一声——这后头那些义正言辞的话根本无需听,李度城分明便是怕他抢了功劳罢了。他懒得与李度城争辩,反正算不上什么大事,便自己退了一步:“既然如此,你就加快些速度,别再拖我后腿。”

“要我说我们完全没必要这么赶,大王给了我们半个月的时间,不过是抓个凡人的事,这时间绰绰有余。”李度城显然不服,眼珠子在眼皮下转了一圈,他又理所当然地将责任推卸到了别人身上,“何况要不是你当时在密道里放跑了那个凡人,我们现在还用得着出来找他吗?还是说……难不成你是故意的?”

张子珩心知李度城这般说并非当真对他起疑,而是想借此转移话题。不过巧就巧在李度城竟有那么些“歪打正着”了。

“他的手上有高阶的起爆符,这一点我早向大王请罪过,轮不着你来怀疑我。”对于李度城这种人,他不介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若要这么问罪,那一日是你自告奋勇,要求独自把守囚窟的,那他的同伙带着他闯进囚窟时,你又在哪里呢?”

“这……这……他那同伙本事高强,根本不是我能应付得了的,就算当时是你在那,你敢说你会和他起正面冲突……”李度城梗着脖子道。

“别拿我与你混作一谈。”张子珩利落地打断了李度城的话——放在他二十年前初入冥府之时,他或许还会与李度城辩驳一番,而今他已经看透了李度城此人的本性,深知此人将所有批驳当作耳旁风,只会反倒令自己白费口舌,“前面要往哪个方向走?”

李度城哼哼了两声,只顾着自己先把气喘匀了,才在张子珩逐渐显出阴沉的脸色下拿出了令牌,探查一番后,说道:“依旧是向东走。”

张子珩闻言拧了拧眉,他从衣襟下抽出了一张地图——这是他十余年前奉冥主之命来修真界行事时买下的,虽说如今恐怕一些地点地名又有了变更,但总体来看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异。

“再往东去,快要到天道阁了。”一个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地方,不过仅仅是听这个名字,也能猜出一二,“他是去那里寻求庇护了么……”

“天道阁?我看他是去找天道阁主持公道的。”听到这个地名,李度城凑了上来,捏着嘴巴上边的小胡子道,“哼,当初不是他自己闯入冥府,激怒了大王的,他要是在冥府受了伤,那也是因果相报,我看这天道阁的阁主是不会就此遂了他的愿的。”

“你很熟悉天道阁?”

“比你这毛头小子自然是知道得多。”李度城扬了扬下巴,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才又开口道,“天道阁乃是天道意志的化身,是此界最最至高无上的组织。他们讲求阴阳和谐,可不会随意偏袒任何一方。只要不是违背天道的事,他们都不会轻易出手。”

张子珩听完李度城的话,思忖须臾,道:“你说他同伙实力强劲,那十之八九是修真界中之人,你说的这些,他的同伙多半也知道吧。”

“这,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若是明知如此,却还去天道阁求见阁主,那岂不是说明,他手里有能让天道阁对冥府——或者是对大王出手的证据。毕竟他面见大王之时,并无其他人在场,我们无从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这分析有理有据,叫李度城一时哑口无言,半晌才底气略显不足地道:“反正、反正他也不一定就是去了天道阁,说不定只是顺着这个方向,去到别的地方了呢……”

张子珩并未再开口,拢了拢兜帽,便继续往前飞去。李度城的叫嚷声随着距离的拉长而逐渐淡去,他在过耳风声中持续地思考着,最终承认了他一开始就冒出的那个念头:若是当真如此,那便太好了。

他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过事实上,在他看来,从这么一个宽广的角度谈论的“归属感”是个很单薄的概念,在科学文明发达的现代社会生存和在如幻想般奇异的仙侠世界生存对他来讲无甚区别,能牵绊他的始终只有那几个人——他爱的,他发誓过要守护与陪伴的,他的三个最亲密的家人。

在他前世尚且存活之时,就一个接一个从他身边离开的家人。

而其中最让他感到深重的愧疚与遗憾的,就是他十岁时,自己“选择”的弟弟。

也是他十三岁时,因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而弄丢的弟弟。

之后的十余年里,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走丢的弟弟,屡屡竹篮打水,频频满怀期待得来令人失望的回复。直到二十八岁时,姗姗来迟的救赎叠加在了戏弄人的命运上,他终于找回了在十五年前人来人往的车站里走失的弟弟,却以弟弟的死讯为开端。

他不可能忘记在得知那个消息时,那种宛如溺毙的苦痛;却已不太能记得,那一天他曾经历怎样的灼烧的疼痛,而后死在意外走火的办公楼中。

死后,他睁开眼,望见石窟黑蓝色的壁墙,眼前的白发老人开口对他说:冥主选中了你,从今往后,你便是冥官中的一员。

“这里是哪里?”他问道。

“这里是冥府——为亡灵连通凡间与修真界之处。”老人回答他,“我姓张,名为之,是教你成为一位合格冥官的师父。”

在不见天日的冥府,二十年只如弹指之间。他从不向任何人提及有关自己前尘记忆的事,像是找了一个结实的、古朴的小匣子,将所有前世记忆都尘封进了其中。

直到密道之中,少年转头的那一刻,熟悉的眉眼能轻而易举地解开记忆的枷锁,他在怔愣中落入少年的陷阱,他却丝毫没有被攻击的愤怒,反而只感到强烈无比的,欣喜。

能再次见到活着的、长大了的弟弟,真是太好了。

可在重逢带来的巨大惊喜之后,他又被拉回到最现实的、黑暗的冥府洞穴之中。得知裁雪已经成功逃出冥府后,他放下心开始寻找离开的办法。冥官本身都是已亡故之人,他们虽然不用像凡人的亡灵那样去往奈河投胎转世,却会受到冥主的严格管控,他们无法像普通的亡灵或活人那般通过冥府之门去往修真界,除非由冥主授意,让他们取回他们生时使用的“活的躯体”,才能够离开冥府,去到别的维度。

还未等他想出能够窃得“活的躯体”的方法,他就被冥主召见,他确实得到了“活的躯体”,但这只是暂时的,并且要以他将他的弟弟绑回冥府为条件。

他心中清楚,这是一个他永远不会完成的任务——并且,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完成这个任务。

其实若想要保证弟弟的安全,其实很简单——冥官并不是某种永生的存在,他们依然会死,并且死后的灵魂会去到更上层的维度,即仙界之中掌管死生轮回的亡人谷;而杀死冥官的唯一方法就是在冥官使用“活的躯体”时,砍断其躯体的脖颈。

现在碍事的只有跟在他身后的李度城。他的武功在李度城之上,杀死李度城,夺下能够跟踪弟弟的令牌对他来讲并非难事。

只是这样一来,虽然李度城的魂魄会即刻去往亡人谷,无法向冥主通风报信,但终究纸包不住火,一旦半月期限到了,冥主没有等到他们回来复命,必然能察觉到猫腻。他无法揣度冥主的手段,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冥主会如此执着于他的弟弟一样。

而如果他的弟弟能够获得天道阁的帮助,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一来有了合情合理的理由来解释任务的失败,二来……若是天道阁阁主能与大王对上,也利于他寻求脱身之法。

思忖间,他发觉前方已是树林的尽头,他顺着光的方向从林中跃出,眼前忽而开朗,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游走于天际,满目是翻涌的云层。

下一秒,他意识到眼前的不是天上白云,而是浓重而广阔的白雾。

正如地图上所显示的那般,这里是一处巨型的湖泊。

张子珩抬步往湖边走去,走过渡口边的八角亭时,他步子一顿,目光先是扫过上方写有“曲水亭”三字的牌匾,而后又将整座并不大的亭子扫视了一圈,发现并无特别之处,这才又继续往前走去。

大雾浓的叫他只能看清沿岸一个步长左右距离的湖水,湖水蓝中泛灰,即便是岸边的水,仍是深不见底。水面十分安静,看不见有什么游鱼小虾。张子珩垂眼看了会,并未贸然与湖水接触,转身又回到了曲水亭中,坐下来等待落在后面的李度城。

大抵是料定了他会在天道阁停驻,李度城这会追赶得那叫一个不慌不忙。约莫过去一刻钟,他才从林间望见李度城身影,自然,也看见了对方手中那分外显眼的白色令牌。

“他在不在天道阁之中?”李度城甫一走近,他便开口问道。

“嗯……从这令牌上的气息来看……”李度城将令牌举起,对着前方大雾弥天的湖泊左右摆动一番,“应该十之八九。”

“既然如此,便免不了去天道阁一趟了。”张子珩道,转动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湖面,“渡口处现在没有停船。”

“没有船?那我们怎么过去?”李度城瞪了下眼,仿佛不相信张子珩的话一般,亲自去渡口的栈桥上逛了一圈,而后绕回到张子珩身前,摆了摆手,“果真没有渡舟,看来我们只能是作罢了,你不是也不会御剑飞行之术吗?这湖可不小,雾又这般浓,靠凫水那肯定是过不去的……”

张子珩轻哼一声,知道这人是临到阵前又心生怯意,怕天道阁真的站在他弟弟那边,不敢与阁主冲突,而找尽理由打起了退堂鼓。不过就此打道回府倒也不是不行,待这令牌上的气息散尽,无论裁雪有没有找到帮手,冥主这边都很难再找到裁雪了,也能保证裁雪的安全……

可就在他要开口顺了李度城的意之前,他忽而耳尖一动,抬手按上了别在腰后的短刀——只听得水波荡漾之声,那雾中缓缓显出一个船头,而后是一道笔直伫立着的人影。

数秒后,小舟靠岸,舟上立着的那人并未有其他动作,只语调平平,用两人都能听见的音量道:“阁主请二位来岛上一叙。”

张子珩扫了眼李度城——表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不过他颤抖的手指早出卖了他心中的惊慌,这时候是半点指望不上他的。

“我等与阁主素不相识,不知阁主请我等去岛上所叙何事?”他往前走近了几步,藏在斗篷下的手仍覆在刀柄上,面无表情地开口道。

“二位见了阁主便知道了。”

张子珩皱了皱眉,心知他们避无可避,必须得上岛一趟了。

事已成定局,他不再犹豫,当即跳进了这叶窄小的扁舟中。回头一看,却见李度城还在栈桥上,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霎那间,张子珩忽然意识到眼下支配了李度城身体的恐惧并不是阁主的邀约,他顺着李度城的目光望去,望进小舟之侧的湖水中……

他只来得及看清一只属于鱼的,圆而死板的眼睛,下一秒,就被李度城跌入水中时溅起的水花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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