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又一次如幽魂般漫无目的地游荡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同样的情形在三个小时前就已上演,彼时的他仿佛刚刚下车,满心的迷茫与无助。
此刻,林晓下意识地摸了摸瘪瘪的肚子,一阵强烈的饥饿感袭来。他微微怔了怔,稍加思索,才恍然惊觉自己居然已经一整天粒米未进。于是,他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在街角寻到了一个略显简陋的馄饨摊,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
“老板,来一碗馄饨。”林晓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了上来,他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边吃边陷入了沉思。这段时间以来,为了找到一位出色的调酒师,他可谓是费尽心思,可始终未能如愿。如今,这边的路子似乎也走不通了,他不禁在心里犯起了嘀咕:“到底还能从哪里找到合适的调酒师呢?”
就在林晓想得入神之际,张怡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自然而然地坐了下来。她看到林晓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很识趣地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
“啊……你怎么在这?”林晓猛地回过神来,看到身旁的张怡,脸上写满了惊讶,身体甚至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我看你想得出神,就没打扰你。你在想什么呢?”张怡柔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在想,我怎么这么帅。”林晓试图用玩笑来掩饰内心的焦虑。
“你可真自恋,才这么一会儿不见,你就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张怡白了他一眼,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找我什么事?”林晓收起了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好无情啊,用完就抛弃人家吗?”张怡娇嗔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幽怨。
“我吃完了,你再不说我真要走了。”林晓放下勺子,语气中透着些许不耐烦。
“真是无趣。我看你不是来喝酒的,而是来找调酒师的。”张怡直截了当地说道,目光紧紧盯着林晓,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端倪。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要找调酒师的?”林晓微微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因为来这里喝酒的人,通常不会在意调酒师会不会调特定的酒,而是会让调酒师调一个自己擅长的。而你,却一直在打听调酒师的情况,这不是很明显吗?”张怡自信地解释道,脸上洋溢着聪慧的光芒。
“然后呢?还有吗?”林晓追问道,目光中多了几分期待。
“这就够了,不是吗?恰好我认识一个调酒师,而且他现在在家待业。”张怡眨了眨眼睛,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这么巧吗?”林晓瞪大了眼睛,望着张怡,满脸的难以置信。
“你别看我这样,在这里我可生活了四年。说点不客气的话,这一带的事情,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耳朵。”张怡双手抱在胸前,一脸骄傲地说道。
“嗯……是有点不客气。”林晓撇了撇嘴,心里却暗自佩服张怡的消息灵通。
“你……”张怡气得跺了跺脚。
“你有什么要求?”林晓打断了她的话,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带我走。”张怡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
“带你走?去哪里?”林晓被她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你找调酒师,不就是想自己开酒吧做调酒生意吗?前段时间有个叫李治的也跟你一样。”张怡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你就这么确定吗?”林晓反问道,心中对张怡的猜测半信半疑。
“赌啊,赌对了我就能摆脱现在的生活,赌输了我又不吃亏。不过就是浪费一个小时多的时间。你说呢?”张怡眼神坚定,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林晓手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随后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显得越发深沉。张怡并没有催促,而是让老板上了一碗馄饨,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林晓抽完烟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连我是个什么人都不知道,来自哪里也不清楚。就这么说跟我走,不后悔?”
张怡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林晓,毫不犹豫地回答:“不后悔!就像我刚才说的,赌博本身就带有风险。我也没什么能输的。在舞厅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发现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林晓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直觉?这东西可不一定靠谱。你就不怕我是个坏人,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张怡轻轻笑了笑,说道:“如果真是那样,那也是我的命。但我相信,你不是。”
林晓沉默了片刻,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行,既然你这么坚决,那就跟我走吧。吃完就带我去找你说的调酒师吧。”
“不吃了。帮我付钱吧。”张怡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我突然有点后悔了。”林晓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可不行,我可认定你了。”张怡一把拉住林晓的胳膊,笑着说道。
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一座破旧的民房矗立在那里。张怡在这座房子外停下了脚步,转头对林晓说道:“就是这儿了,周龄就住里面。
林晓抬头仔细打量着这座房子,只见墙皮脱落得厉害,斑驳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窗户上的玻璃也有好几处裂痕,显得摇摇欲坠。
张怡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门,喊道:“周龄,是我,张怡。”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缓缓打开。一个头发凌乱,睡眼惺忪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他便是周龄。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他是谁?”周龄的声音带着一丝困倦和疑惑,眼神在林晓身上扫来扫去。
张怡笑着说:“周龄,他叫林晓,他想见见你。”
周龄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晓,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哦?找我有何事?”
林晓连忙说道:“周师傅,久仰您的大名,我想跟您请教一些调酒的事儿。”
周龄挠了挠头,侧身让他们进屋:“进来吧,不过我这地方可简陋得很。”
屋内的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几把快要散架的椅子。林晓和张怡小心翼翼地找了个地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