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真有能耐,就朝这儿刺呀!”
刀尖快要刺进心脏,本就颤抖的孟锦夏,此刻更是吓得松开了双手。
啪嗒一声,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张世良用车轮碾压着匕首,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我就知道,深爱着我的你是不会对我下手的,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再折磨彼此了,跟我回去好不好?”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发疯,或许是吧,你离开我之后,我就彻底疯了。
跟我走吧,我不在乎因为你而毁掉了这双腿,只要你余生待在我的身边,像以前那般深爱我,我都既往不咎。
随我走吧,快随我走吧。”
说罢,张世良抓着孟锦夏的手腕就走。
明明是坐在轮椅上,可不知对方哪来的力气,竟能在控制轮椅的同时,禁锢住她。
孟锦夏奋力的挣扎着,可那点儿力道就如同芝麻砸蛋,丁点儿作用也没。
她到底是忘了,这张世良也是文武奇才,只是平日深藏不露,疯癫起来,怕是也不知分寸了。
“放开我,放开我!”
越往外走,越感觉落入深渊。
孟锦夏猛足了劲儿后退,玩命似的挣扎渐渐让张世良感觉到力不从心。
好歹也是轮椅上坐着,纵然张世良有无尽的力气,此刻没有稳定的底盘也发挥不出来。
他死死的控住孟锦夏的手,转头朝着身边人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小厮拿着帕子稳步而来。
“你们想作甚?给我退下去,退下去!不然我就是死也要跟你们拼命。”
砧板上的鱼肉无论叫的有多狠,都只能给施暴者助兴。
孟锦夏叫的越厉害,张世良就越得意,他轻轻摸着孟锦夏的脸颊。
“别再挣扎了,再次回到我的怀抱吧。”
无法逃脱的身体如同上一世无法控制的人生。
压抑的情绪终究没办法埋在心底,孟锦夏红着眼抵着舌尖,死盯着张世良。
要不要折磨张世良都不要紧了,游戏结束了,这人必须死!
舌尖下是她暗藏的毒药,是她为自己准备的。
原本是担心自己被黑衣人抓住,受不了折磨,如今怕是要用在两个人同归于尽上了。
毒药暗藏牙尖,就在孟锦夏咬破毒药,打算吐在张世良双眸之时,一个慵懒之声冷冷响起。
“敢对庆安侯嫡女行不轨之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磁性的声音冷若冰窖,可孟锦夏就像是见着光般,眼都亮了。
她满是欣喜的回头,不远处,顾衍州冷着脸,死死的盯着抓着她手腕的那双爪子。
张世良也听到了声响,他全然无视,只给对方一个背影。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摄政王,这里怕是容不得你插嘴。”
顾衍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可气息却下降了好几度。
他起唇,“把人放开!”
“本王要你把人放开!”
一语落,光影似闪电般袭来,张世良来不及反应,就被触不及防的狠踢一脚。
木车在强大力道的推搡下,后退了好几米。
待他捂着胸口,稳定好车时,孟锦夏已经站在顾衍州身前。
“摄政王,你做甚?你为何要干涉我们夫妻二人的事儿?”
顾衍州充耳不闻。
“你没事儿吧?”
他密切的看着孟锦夏身上的伤。
“没事儿。”孟锦夏心有余悸,下意识的往边缘处躲。
躲闪时,顾衍州撇见她手腕上的鲜红印记迹,脸色更沉了。
“这里交给本王吧。”
一把将孟锦夏护在身后,顾衍州捡起地上的刀,一步一步往前走。
周到的气压仿佛瞬间下沉,顾衍州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张世良心尖。
不由自主的,张世良慌了。
“你干什么?我告诉你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儿,与你无关。”
“你敢伤她?”顾衍州答非所问的问着,听的张世良后脑勺更是直冒汗。
可他仍倔强的板直身子,丝毫不觉此事有什么错。
“伤了又如何?是她不跟着我走。
明明她还爱着我,刚刚刀都递在她手上了,她都不愿意捅我,如此情根深重,可她偏偏要做出一副矜持模样,这是她自找的。”
说着,张世良看向孟锦夏,“你到底为何要做出这般扭捏姿态?当真要让我下跪,你才愿意跟着我回去吗?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马上收拾好跟我走,你要再怎么扭捏,休怪我不客气……咳——”
话音未落,左边肩膀就传来一阵巨疼。
张世良低头,不知何时,顾衍州已将一把刀捅进他肩膀上。
鲜血咕噜咕噜的流,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顾衍州。
“你敢对我出手?天子草菅人命,都是砍头重罪,你竟不顾王法!”
噗嗤——
话没落,刀又被狠狠的拔了出来。
张世良不敢置信的捂着伤口,后退,对面却无所畏惧的把玩着手上的刀,紧逼。
“不顾王法?”他冷哼一声,“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还是庆安侯嫡女,这叫顾王法?
张世良你怕是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了吧?你只是个庶人,得罪个新贵都是个死罪,更别说是庆安侯。”
“你懂什么?我们两情相悦,她只是在给我耍性子而已。”
染着鲜血的刀又捅进了右肩膀。
顾衍州下手干净利落,对位置的把控更是精准到点。
虽然看着是一刀捅进去了,可他直接避开要害,保证刀能最大程度割开张世良皮肉的同时,也不伤及对方性命。
张世良疼的脸色发白,旁边守着的小厮更是吓得腿都软了,不明液体从两股之间流出,小厮受不了这刺激,直接晕了过去。
“两情相悦,好一个两情相悦,可要是真两情相悦,你和他又怎会走到和离的地步?
哦,不对,不是和离,是休夫。
张世良,你怕是忘了,你已经成为整个北禾第二个笑话了,如今你还恬不知耻,那本王就不得不让你长点儿记性了。”
刷刷刷——
又是几刀下去,张世良都快成了血窟窿。
他睁着满布血丝的眼死死的盯着顾衍州,不甘的向孟锦夏伸手。
“她就是还爱着我,哪怕她使着性子,她都还爱我,毕竟她可是要帮助我……”
话没说完,顾衍州的刀又如狂风暴雨般落下。
眼看失控的人就要将刀插入对方天灵盖,孟锦夏终究是受不住了,连上前握住顾衍州的手。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