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冉也自然是想起了什么,将公费旅游的事情抛之脑后,仅仅是和两兄弟还有老婆孩子,五个人,一起回到了安兴堡,当千里迢迢,终于回到家乡之后,雀冉才终于想起,直接为何不愿再来这家乡
只见路边四周,没有热闹的街道和拥挤的人群,路边毫无生机,甚至难以见到有人,即便是见到了人,也基本上全都是女性,这座堡垒里的人,仿佛都像是经历了什么地狱般的事件一般,眼中没有丝毫对于生活的渴望,甚至于雀冉想找个路边摊吃个饭,都完全做不到
“自从当年强攻阿戈尔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萨默尔无奈说到
自从那场战死十万人的阿戈尔大战过后,很难找到一处不是这般模样的地区,不仅是十万青壮年的死亡让很多地区直接失去了下一代人,更重要的是这场战争持续数年,消耗过于巨大,这导致经济的损失,远高于十万青壮年的死亡,更别说阿戈尔的战争结束过后,甚至没有迎来哪怕一年的休养生息,又马上开始了与萨卡兹的战争,派遣五个将军共十一万军队,从五个不同的路线进攻卡兹戴尔,雀冉本人,就是在这场战争里,展露的头角,而且不仅是对卡兹戴尔的侵略,更是由于阿戈尔战争打光了太多人,以至于强行调集各处守将,而藏匿在泰拉大地四处的一些小型萨卡兹部落,开始再次袭击手无寸铁的平民,从而导致大量男人又被强征成为了地方守军,拿起武器,被迫战斗,可以说,这是自人类降临泰拉以来,最混乱的时刻,有大量人家,直接失去了男丁,而安兴地理位置重要,连同通往卡兹戴尔的最大平原道路,同时原本经济也很发达,自然成为了受灾最严的地方之一,以至于被直接改造成了一座星堡,就如同当时的阿戈尔一般,而安兴,可没有阿戈尔那样的领导人,也不似抵抗仇视的侵略者那般,拥有无尽的士气,以至于整座堡垒上下,都变得浑浑噩噩了起来,甚至这次身为大将军的自己归来,这里的守将,都没有赶来迎接,其实守将与雀冉的关系很好是老相识了,只是真的已经没有精力了
“我去买点菜,晚上做饭。”
莫言说道
“这里还有店铺开张吗?”
雀冉问道
“一回来就喝酒,好歹也了解一下情况吧!”
莫言无奈道
“民营超市自然是找不到了,现在这里根本就没法自足,不过还是有官营超市的,吃饭不成问题,不至于有人饿死。”
“这样啊,不过我今天晚上就自己在外面解决了。”
这话可把莫言气坏了,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雀冉的袖子
“你又要去干嘛?”
“见个熟人。”
“是吗?”
莫言自然知道,那人是谁,既然如此,那也便没有阻拦的理由了
“去吧,替我向他问好。”
说完,便带着孩子离开了
“我年纪大了,喝不来酒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也麻烦你替我向他问好了。”
萨默尔说道
“你也不愿再见他一面吗?”
雀冉显得有些失落,露出恳求的表情问到
“不是不愿意相见,而是见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希望能了解一下他的近况,那便也足够了。”
萨默尔年纪大了,自然也不愿意再面对这些事情了,时间无法回到过去,决裂的本质,不在于你我,既然不可调和,自不愿再让心里再填伤疤
“我会的。”
“多谢。”
说罢,萨默尔抱拳离去,如此这原本热闹的五人组,一时便只剩下了雀冉与樊竺
“去酒馆吧。”
堡垒中的一座酒馆内,宁静无比,这里只有一个客人,又或者说,现在这种情况,能有这一个客人,已经实属不易,而这名客人身上,除了满头白发,没有任何特征,就如同一般老人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沉醉在酒精之中,不知醉意
就在此时,酒馆的大门突然被打开,雀冉与樊竺从外面进来,点了几杯酒和一些小菜,随后座到了那白发老人身边
“疯子,你最近的情况如何?”
听到声音之后,那老人停下酒杯,但并没有将目光,停留在雀冉身边,只是看着透明的酒杯,淡淡问道
“这不是我们不败的大将军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看来你还记得我的声音。”
雀冉笑着说道
“想多了,我早忘了,只是能来这里的,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了。”
“是吗,看到你还是老样子,我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伤心了。”
俩人正说着时,雀冉点的酒就被送到了,那老人都不带询问,直接将雀冉点的酒举起,然后喝了起来
“这次来找我要干什么,是想让我重回军队,还是只是来叙旧的?”
老人问道
他曾经是雀冉的朋友,喜欢玩弄炸药,并且对爆炸特别痴迷,于是被大家叫做疯子,曾经和雀冉一起参加了与阿戈尔的战争,在那里,他喜欢耍枪的朋友,在乱军中,被利维坦斩杀了,但他依旧在战斗着,并且继续参与了之后与萨卡兹的战争,十年前,维吉尔因病去世在这安兴堡,期间他留下来照顾维吉尔,并深刻的体验了在安兴一年的生活,随后性情大变,再也不愿意回到军队,与雀冉一起战斗,无论如何劝都没有用,他就硬是不听,维吉尔死后更是不问世事,天天在酒馆买醉,甚至除了自己的军籍,宣布以后下岗,从此一直生活在安兴堡之中,十年来,他从没有一天,完全离开过这个酒馆,好似失去了正常的生活,将这里当做了家,他曾经喜欢摆弄的那些炸弹,也早就已经不在碰了,全部聚在一团,拆了,销毁掉,现在的他,就真的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来看看你的情况,顺便叙叙旧。”
雀冉说道
“好意心领了,但是我们现在,恐怕已经没有共同话题了。不过如果你能答应我,带领剩下的几人一起把军籍注销了,以后管他发生了都不管不问,当个普通人,我们倒是还有很多共同话题。”
老人说道
“很感谢你的劝诫,实际上我何尝不想这么做,只是便是我下来了,战争还会继续,有什么区别,这样做,只不过是逃避而已。”
“逃避?你在胡说什么,我不知道,即便是下岗了战争还会发生,至少你的手上不会沾血,我不想再看到你杀害那些无辜的人,也不想让你带领同胞,朋友,兄弟,家人们前去冒险,你成天带着家人一起去军营的时候,你不会觉得害怕,不会觉得他们会很危险吗?”
老人的语气显得异常愤怒,他的神态狰狞,眼中闪烁着泪花,实际上,他非常高兴,能再次见到曾经的朋友,祝贺他活了下来,从这天杀的统领手中,但是,只要他一刻不离开军队,那么危险还会继续
“我知道,但是不是我想让他们一起,而是他们非要跟着我,或许是担心我吧,但是我有意将我现在的路走下去,你们都说我扭扭捏捏的不像个男人,让我选个可以永久走下去的路,是啊,我同意,但是我何尝不是在走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也不想再有更多的伤亡了,无论是萨卡兹还是同胞,因此我才会继续当这个将军,我要在最前方,把一切控制在我能够掌控的范围内,也尽量让战争少死些人。我也想改变这个世界,但我做不到。”
雀冉严肃的说道
“不过是借口而已,世界上哪有万事都能在掌握中的说法,你要真想改变这个世界,我有个好办法,干脆直接造反,你要是敢这么干,我立马就回到军队和你一起,你不是百战百胜的将军吗?那你就造反啊!赢给我们看,这条唯一的道路就在你眼前,你去做啊!”
老人的气势极其壮烈,似要把雀冉压倒一般,可雀冉身上的压力是何其巨大,作为大家的领导者,所有的不满,所有的压力,都会倾泻到他身上,以至于他此刻,已经被彻底压倒,将心中的苦闷,顿时倾泻而出,他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朝老人怒吼道
“又是反反反!你疯了?每次我来,你都要叫我反,现在不是你怕兄弟们出现危险的时候了?我还有家人,我做不到,更何况我怎么可能做到,我甚至不是什么权柄巨大的人,手上的两万人也不一定真的愿意跟我反!”
“你不是不败的将军吗?,你不是两万人大胜了萨卡兹十四万人吗?!”
眼见俩人争吵起来,樊竺想要上前劝住,但是显然俩人已经看不到他们之外的世界了,根本听不到樊竺的声音,樊竺着急中想要拉开雀冉,但谁知道,哪怕把雀冉拉出五步远,俩人的争吵,都没有停止
“瓦伦斯!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我再说我合理的诉求!”
“你在扯淡!什么合理的诉求,战争快要结束了,萨卡兹撑不了多久了!到时候就和平了,而现在造反只会引起更大的战争与混乱,我们的同胞会互相残杀,死的人会更多,如果我失败了,那么引起的森林大火绝不是一两年能扑灭的,而是需要一两代人!”
老人听后,生气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喊道
“你才扯淡!现在的问题根本不是一两代人,我问你,阿戈尔人灭绝了吗?萨卡兹们会被这场战争,会被喜欢放他们逃走的你灭绝吗?不会!现在的维纳尔并不是在索取资源,他们在索取灭绝,只要这两个种族还没有灭亡,战争就不会停止,而且也就是现在他们飞不到另一个有资源,能够人类生存的星球,一旦到了那一天,战争还会继续,并且会更加激烈,就像是其他的为了所谓文明的存续的人类乃至其他种族一样!”
“那你要我怎么办,现在不是死胡同了吗?无论走那条路,结果都不会好,造反的话,我们的同胞会大量死亡,按你说的,这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现在源头的问题是已经魔怔了的统领和他们一个个的继任者,想要真正的和平,应该去欺骗下一任统领,把你抬上去,这样战争自然就解决了,也不会内战了,但是我们做得到吗?做不到,陷进了死胡同,又怎么可能有出来的道理?”
“行了别吵了!”
樊竺怒吼着,立在了两人的中间,近两个喜马拉雅的体积,并且声音如铜钟巨雷一般都樊竺的怒吼,自然是一瞬间盖住了原本俩人争吵的声音,他们见到老实的樊竺都能干出这种算是激进的事情,脾气自然也是一瞬间便消失了
“是我太激动了。”
雀冉道歉道
“那就算了吧,我也不想再管你们的事情了。”
老人说完,便坐回了座位上,继续喝酒,再也不说一句话
“瓦伦斯,少喝些吧,对身体不好。”
雀冉尴尬的说道
“别没事找事,我就这一个爱好,喝死了是我自己的。”
“诶你···”
“大哥!”
樊竺见俩人又有要争吵起来的意思,连忙阻拦,雀冉也无奈,正好菜上来了,也就不管其他,开始吃饭,正好也饿的慌,就朝着嘴里使劲的扒拉
“话说这老板是你什么人?你天天说要造反都不举报你。”
雀冉问道
“没什么关系,只是现在人人心中都有不满而已。”
老人笑着说道
“兄弟,我们好久没有好好喝一杯了,刚刚吵了一架,也别把坏心情带到第二天,最后弄得像我一样,正巧,咱们好久没有比拼过酒量了,来一次看看?”
劝酒,这是瓦伦斯曾经经常做的事情,虽然雀冉不喜欢被劝酒,但此刻,却莫名有种回到了过去,他没有留胡子,还是那个喜欢爆炸的大叔的时候
“好啊,正有此意,看看你这个岁数,还能不能喝过我~樊竺,一会麻烦你带我们回家了。”
说着,便举起酒杯,一杯一杯往肚子下面罐,一直喝到撑,肚子都鼓得溜圆,雀冉都没有说,让瓦伦斯注意下身体,此刻,他仿佛真的感觉回到了二十年前,想要再讨一次,那个年岁的欢畅
俩人一直喝到半夜期间在酒精的作用下,俩人短暂的放下了隔阂,聊起过去,喝酒吹牛,这是他们曾经还是七个人一起在军中闯荡时最喜欢的事情,现如今想要再来,却难如登天,到最后,甚至直接醉到睡在了桌子上,樊竺才起身,将俩人带回了各自的家中,只是醉成这样,第二天醒来,又难免挨老婆一顿痛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