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所部都是弓骑兵,这次作为先锋军以一人双马的配置,在向导的指引下,专挑敌人罕至的路线前进。
他们一边做出一副侦查敌情的样子,另一边则是将路上遇到的小股敌人和侦察兵全部歼灭,因此黄忠的强弓之下又多了七八个叛军亡魂。
第二天黄昏,黄忠终于是率部来到了五泉山下。只不过,眼前的景象让黄忠是吃了一惊。
只见这五泉山下是有一支不小的队伍,仅从营帐数量上看,这支队伍得有上千人。营中马匹和运粮的车辆更是连绵不绝,大营之上更是高高竖起一面大旗,上书北宫二字。
正所谓赶的好,不如赶得巧,这黄忠是正撞上了往金城运送粮草的队伍。
黄忠于是一边命人全速通知后方的刘备与张飞,一边观察起了这叛军的布阵。
若是叛军把运粮的大车放在外面,卸下粮食封住谷口,那黄忠此来必定是空手而归。但是,这种工作对于骑兵为主纪律又不佳的叛军来说,是根本不会考虑的复杂策略。
所以,叛军把运粮食的车和马匹都放在山谷之中,把临时的营帐扎在谷口附近。这样就可以避免马匹和粮食丢失,并且还能够起到警戒的作用。
而且,叛军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此。谷口的山壁上,左右各有一个沿着山势设计的敌楼,上面各有几名士兵和松明火把,以及挂在木架上用来示警的铜锣。
在这样的防御之下,叛军大营内一片祥和,甚至谷口之外的哨兵都没有几个人。
黄忠借着夕阳仔细端详,马上就意识到了这看似严谨的防御有什么问题——这左右两座哨塔,因为山势的缘故互相是看不到的。而这些哨塔考虑防御问题,又修筑了很高的女墙从下面根本看不到上面发生了什么。
也就是说,只要在这哨塔看不到的地方,将塔上的五名士兵全部杀死,还不让他们敲响警锣。只要重复两次,再干掉谷口的哨兵,一座不设防的军营就唾手可得。
一次连续在山崖的视野盲区下射杀五人,还得在他们敲响近在咫尺的警锣之前,然后短时间内重复两次。这对于顶尖射手来说都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做到哪怕是得李广重生、养由基再世。
可如今,黄忠思量之后,却决定尝试一下。
他带着亲兵潜入到一座哨塔附近,等到哨塔上的哨兵换班之后,黄忠让亲兵准备好十支箭之后开弓搭箭。
根据夕阳下确定的位置,第一箭直接射向站在警锣旁边的那名叛军。
“啪!”
箭头直接穿透叛军士兵的喉头,正中靶心!这对于一般弓箭手来说,已经是神乎其技了。但是,这对于黄忠不过是个开始。
紧接着,弓弦啪啪啪啪连响四声,四支箭全都命中了目标。其中两箭也是正中咽喉,但是后两箭却略微偏出,也凭借着强弓的巨力将他们的头颅射穿。
可是,完成了这样一次奇迹一般的壮举也仅仅是完成了一半的工作而已。因为,还有一座哨塔要清理。而且,时间还极为紧迫,一旦换班就会有人发现这些死者,到时候就前功尽弃了。
黄忠带着几人马不停蹄的绕远,从谷口哨兵视野之外历经多次麻烦,才总算是躲开了敌人哨兵的视线,来到了另一座哨塔下方。
由于刚刚赶路,又是没有一直盯着哨塔上哨兵的位置,这一次狙击的难度实际上比上一次的难度更大。
这一次更是没有犹豫的时间,因为有一个塔上的哨兵竟然探出头来正看向黄忠弯弓的方向。黄忠没有犹豫,直接一箭射出,然后间不容发的全力射出了五箭。
之所以总共射出了六箭,是因为有一箭,在他感觉不会中的时候,他就补了一箭。果然,那一箭射中了哨兵的肩膀,可还没等哨兵敲响警钟,只是发出一声惊呼,就被射穿了头颅。
“我们一次性干掉全部哨兵,然后发信号!不能再等了。”
黄忠知道,这一声很可能惊醒敌人,甚至已经有谷口的哨兵在向着哨塔方向移动了。
不过,这两个向哨塔前进的哨兵,自然成了箭下亡魂。只不过一个是被黄忠利箭锁喉,另一个则是被三支重箭贯穿了头颅而死。
随即,剩余的三名哨兵也被逐一放倒,只有一名哨兵来得及惊叫出一声意义不明的惨呼。
紧接着空中一支火箭划过天际,远处的大地便开始了隆隆作响,那是大队骑兵行进时候独有的声响。
而另一边,在敌营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有一个人出了营帐来查看外面的呼声怎么回事。可才出营门,一支利箭就射穿了他的喉头!
又过了一会儿,几个人一齐出来,看到倒在地上的尸体,这才明白是有敌人偷袭,叫嚷起来。
但是,此时黄忠都已经披挂上马,拿起来他的大刀。手持马槊的骑兵们距离谷口只剩下几十步的距离,试图出帐迎敌反而变成了出帐送死。
在骑兵的面前,毫无准备阵型松散的步兵与待宰的羔羊也没什么区别。更何况,这些弓骑兵本身也是在草原和北地游侠之中挑选出来的,对于偷袭劫营这一套他们也是得心应手。单说如何应对帐篷里的敌人,哪怕是刘备这样的幽州游侠,都未必有这些人懂得多。
黄忠提刀直取中军帐之后,五十多名骑兵自发组成队伍,巡逻马匹粮草和军营之间的区域,猎杀任何试图夺回马匹或者粮草的敌人。
骑兵的主力一百人,分成两队,谁敢从军帐里出来就斩杀谁。在骑兵反复冲锋之下,根本没有士兵能够在军营中形成有组织的抵抗。
至于最后五十骑,则是分成两队,一个一个营帐的清理敌人。
他们用的办法也很巧妙,把点燃,但是没有明火的草料扔进营帐之中。这样避免了烧坏帐篷里的东西,又能把帐篷里面的东西保存下来。
某种意义上说,这真的是只有生活在草原上,物资极度匮乏的战士,能够想出如此节约的方法。但不得不说,这办法确实很高效。
等到黄忠和他的亲卫收拾光了中军的敌将和亲卫之后,这营中的抵抗也几乎被碾碎了,剩下的不是投降就是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