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说这些没有用,只会加快上边对你的惩治。”
许振林也是不想再听他继续发泄,随即话锋一转,压低声音,给出最后的意见。
“还能联系上张野吗?如果能联系上,就想办法走吧。”
“走?”
黄伟泽闻言内心掀起些许波澜,眼神中的愤怒渐渐消散,异常坚定的摇摇头,回绝道。
“我是不会走的,这么多年,我黄伟泽行的正站得直,为什么要走,凭什么要走!”
“我走了,只会坐实叛徒的名声,这辈子积累的颜面名誉,都将化为笑柄!”
“你怎么这么倔呢,没听过一句老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吗!”
许振林往边上靠了靠,很是急躁的劝说道。
“趁现在局势乱,上边没时间处理你,抓紧走,不要犹豫,不然的话,不光你自己,你的家人亲信,都将会受到牵连。”
“不,不行,我不走!”
老黄注视着他的眼睛,仍旧坚定不移的拒绝道。
“我不可能走,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京城!”
“呼……”
眼看这家伙就像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点都不听劝,许振林长出一口气,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说实话,他现在也不敢确定黄伟泽到底是什么态度,甚至不清楚此时此刻,坐在自己身边的他,是不是在演戏。
亦或者,他觉得自己在演戏,在利用个人情感套话。
“你好好想想吧,我累了,就不送你啦。”
最终,许振林没有再说别的,而是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见此情景,黄伟泽也不磨叽,喊停司机,独自一人下车,踩着地面上的积雪扬长而去。
看着他那逐渐消失的背影,许振林面色复杂,自顾自呢喃道。
“人的命天注定,老黄,是死是活,你自己选吧。”
反正他已经做好打算,动用一切手段先安排闺女出国,他自己死了倒是无所谓,可家里的孩子,绝对不能卷入这场战争当中。
……
“总司令,京城传来最新消息,冯系已经与奉北军达成协议,奉北军一日内启程,出关拖住段系精锐,冯系即将调转枪口,回来抢夺吴越!”
齐州公署,方宇带着最新情报,快步来到张野的办公室。
他们现在还未站稳脚跟,吴越那边防线虽然已经攻破,但冯系的支援部队已经抵达吴越南部,正在组建新的防御阵地。
如果这个时候曹辛调转枪口,专攻吴越的话,那他们的压力将会成倍的增加。
“吴越那边也传来战报,卢山已经进入金陵城腹部,但来自江右的六万敌军,成功在金陵以南构建防御阵地,阻挡我军前进脚步。”
“别慌!”
张野微微皱眉,注视着面前不远的沙盘,简单思考片刻后,交代道。
“通知卢山,先稳住徽山北部,加强防御,防止老段趁机搅合,吴越那边不顾一切,先给我冲破敌军阵地,仗可以打,打多久我都可以,但不能在城内打,更不能长时间影响周边百姓。”
“把敌人给我推到边防线一百里内,我就记他头功!”
“另外,自徽山南部构建重炮基地,一定要确保可以随时进行大面积轰炸,给我盯死江右,之江两省,出来一个炸一个,我倒要看看是他老冯人多,还是我的炮弹多!”
“前沿阵地,二十四小时喊话,发钱发粮,分地免税,只要愿意投降的,一概既往不咎,愿意回家的给路费,不想回家的就地安置!”
随着张野的一条条命令下达,方宇手里的小本本不大会便记满了大半张,当听到最后一条命令时,这家伙忽的昂起脑袋,有些为难的提醒道。
“总司令,咱们压箱底的钱都已经拿出来了,如果再接受投降的话,恐怕财政上,会非常的紧张。”
他这话可不是吓唬张野,而是目前的财务情况,早就已经捉襟见肘。
自从踏入东鲁省的那一刻起,他们便毫不吝啬地挥洒着财富。
为流离失所的民众建立安置之所,开设粥棚以提供温饱,购买大量的棉衣和棉被来抵御寒冷,这些可都是不小的开销。
甚至连卢山在前线给予的安家费,也全都是从他们的财政部门一点点挤出来的。
要知道,战争这才开始三天而已,他们的钱包已经几乎见底。
如果此时还要继续发放路费和安家费,那么财政部门将面临无法维持的困境,根本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
“听过什么叫以战养战嘛!”
张野看着他那呆愣的表情,颇为无奈的笑道。
“告诉卢山,吴越境内的那帮土财主,只要屁股不干净的,他随便抄家,老子不需要他们为我下蛋挣钱,所有,也不用惯那些人毛病!”
“还有,你现在就给我拟一封电文,通电全国!”
说到这,张野索性将所有事一块办了,也省的打这么半天,老百姓都不知道谁跟谁在干仗。
“内容如下!”
“我张野,大夏张氏族人,久观国内军阀林立,争抢资源,搜刮民脂民膏,对此,吾等痛恨已久,直至某些军阀为了满足贪婪欲望,私下与境外倭人,洋人沆瀣一气,意图出卖大夏境内国土!”
“此等自掘坟墓,背弃民族气节行为,必将遭世人唾弃,背负千古骂名!”
“今日,我张野,自愿放弃先前所有职务身份,在此成立民族独立军,且此生只有一个目标,扬我大夏国威,开创自由,独立,平等,公平公正新世界!”
“至此,我坚信,不久后的将来,大夏每一位百姓,都能挺起腰杆做人,再也不用看那些洋人,倭寇丑恶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