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一小段插曲,云初决定把云朵送去上学的日子提前。
他是个满身鲜血的人,可云朵不是,云初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长大。
“我不去,我不要去上学!!!”
送云朵去上学的这一天,小姑娘扒拉着门框撕心裂肺的喊着不去。
云初残忍的把云朵的手从门框上扒下来,抱着她交给副官。
云朵哭的眼泪哗哗的,对着副官大声喊:“你满意了吧,你满意了吧?!你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哈?”
副官:不是?关我什么事
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目送着车辆远去,云初终于松了口气,张启山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我的围巾呢?”云初抬眸看着身侧的男人,眼神冷漠。
张启山笑道:“扔了。”
闻言,云初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了张启山一眼,金色的眸中一片寂静,看不出情绪,但莫名让人觉得他在生气。
张启山觉得有趣便继续逗他,“看我干什么,脏了自然就扔掉了,再给你买一条不就行了?”
云初静默片刻:“哦。”
他冷着脸转身就走。
“围巾洗了,在后院晾着呢。”张启山笑道:“阿云,那条围巾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云初脚步一顿,垂下眼帘伸手抚上了脖颈,“一点都不重要,我只是带习惯了。”
“还有,别乱叫我的名字。”说罢,他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张启山不置可否的笑笑,朗声道:“阿云,过些日子我要去矿山,可以请你陪我一起吗?”
“……都行。”
背对着张启山,云初看不到他骤然晦暗的眼神,亦看不到他眼底的笑意。
【云初,给你一个建议,人类是这世界上最不值得信任的生物。】系统的声音冷漠至极。
云初没有理会它。
围巾随风荡漾,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
云初伸手将围巾攥入手中,耳边的声音仿佛全都消散了,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他想,其实留在这里,留在长沙也挺好的。
在离开长沙前往矿山前,云初去了一趟红府。
“阿云,此去矿山之行危机四伏,你不如留在红府,让他们自己去作好不好,嗯?”
二月红茶色的眸底一片担忧,声音极尽温柔。
张启山在一旁听得真切。
不是哥们,你当着我的面,挖我的人?
还有,为什么二月红喊云初阿云他就没反应,他喊就不行?!
二月红也说不清,他只是这似乎是一种本能的感觉。
好像云初这般人,生来就该被供奉着,受尽万千宠爱。
二月红长的好看,专注看着云初的时,好似眼底独他一人。
云初不知道二月红说了什么,他现在只想答应。
就在云初动摇到不能再动摇,只差傻乎乎的答应时,张启山出手了。
张启山拽着云初的围巾把他拽到了自己身边。
云初是背对着张启山的,所以他并不知道张启山此刻是什么表情,只知道二月红的表情并不好,他的表情很冷。
“真是不好意思呢二爷。”
张启山阴阳怪气的拉长了语调,“阿——云——已——经——答——应——我——了——哦——”
张启山面上带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眸中划过一丝警告。
云初此刻也反应了过来,“我已经答应佛爷要下矿山了。”
二月红冷冷的看着张启山,张启山则是笑着看向二月红,两个男人间的暗流涌动云初完全没察觉到。
最终,云初还是跟着张启山离开了。
张启山在上车前,朝着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去的二月红展颜一笑。
二月红:“……”
他发誓,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张启山是如!此!碍!眼!
属于自己的宝物被抢走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丫头将这一场闹剧看了个完全,饶有兴趣的凑上前道:“哥,你真的很喜欢云初哦~”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二月红自己从未这么觉得,但如今丫头这么一点,他突然反应了过来。
为什么自己对云初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喜爱,不,甚至不能用喜爱来形容,更像是一种虔诚的守护。
像恶龙守护属于自己的宝藏一般。
“……他很好。”
陈皮坐在树上,看着这一幕,轻嗤一声。
二月红抬眸看向他,冷笑一声,“你是猴子吗?有事没事就往树上窜。”
陈皮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自树上一跃而下。
回府的路上,张启山支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云初,神色有些晦暗。
“你和二爷的关系很好啊。”
云初不理他,只是将下半张脸全部埋进围巾里,半阖着眼,他也在思考自己对二月红不同寻常的感觉。
云初总有一种奇怪的感受,他下意识觉得,二月红是自己的人,或者说,是自己的…信徒?
“下次再拽我的围巾。”云初不习惯这样放肆的视线,朝着张启山呲了呲牙,威胁道:“杀了你。”
见状,张启山轻笑一声移开了视线。
去矿山之行一共有四人,佛爷副官云初和齐八爷,由于是山路,所以选择了骑马去。
说来好笑,张启山本以为云初不会骑马,想着两人共乘一匹,没成想见了云初后,自家马直接抛弃了他奔向云初的怀抱。
好,现在没有马骑的人成他了。
“阿云,我可以和你共乘吗?”
云初侧过头冷漠的看他,“不。”
说着,他身边的黑马四肢弯曲,慢慢的跪在了地上,示意云初上去。
要知道对于马来说,四膝跪地对他们的身躯压力很大,马甚至连睡觉都是站立的,如今却因为云初做出妥协。
张启山表示,他养了这马五年都没这个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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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初初的围巾是一件消耗品,所以每次在围巾坏了后他都会将围巾珍重收好,并诬陷张副官偷了他的围巾。
副官:臣妾冤枉啊!!!
张启山知道但不拆穿。
最后受难的只有副官。
后来……张府大扫除时,从衣柜里翻出了上百条……围巾的尸体。
副官:我是散财童子,并且我,再!也!不!会!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