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没有孩子,但是他有一个徒弟,叫解雨辰,也是解家的后代。”
无二白小声的说着,可他再小声,云初也听得清楚。
“那孩子如今在哪?”
“……北京。”
“订票,我明天就去。”
无二白一愣,下意识开口阻止,“哥,你自己……”
“二白。”云初起身,语气冷漠:“我可以不去计较你们到底隐瞒了多少,但这个孩子,我必须要见,我答应过他,我会护住红家的后代。”
“你父亲不会不告诉你们这些,可自我苏醒到现在,已经过了很久,你们没有一个人向我主动提起这个孩子。”
无二白抿唇不语,可眼眶却慢慢的变红了。
云初一下子沉默了。
他看着无二白眼眶越来越红,终是咽下了那些伤人的话,没有说出口。
云初抬手揉了揉无二白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
“好了二白,我不是故意凶你的,只是刚从墓里出来心情不太好。”
“哥,我陪你去北京可以吗?你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无二白抬眸看着云初,语气极尽温柔。
“好,都依你。”
?
解家家大业大,这是云初很久之前在长沙就知道的,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过了这么多年,解家依然是家大业大。
解雨辰知道云初,他时常听二月红提起过这个人。
解雨辰其实并不知道他该叫云初什么,真的来说,他和自己的爷爷是同辈的,就连无二白都喊他哥,那他或许就该叫叔叔了。
可云初实在是太年轻了,看着他的模样,解雨辰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叔叔这两个字,只能学着无邪喊他老师。
云初比他想象中的好相处太多了。
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像是在透过他看其他人。
解雨辰觉得,这个其他人,应该是自己的师傅二月红。
“我可以喊你老师吗?”
“当然可以。”云初笑的温柔。
无二白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好似没有任何不满,可食指却一下又一下扣着梨花木椅。
云初同解雨辰聊了很多,虽然都不是什么要紧的话,但却是一个长辈的关心。
云初可不会玩什么菀菀类卿的戏码,二月红是二月红,解雨辰是解雨辰,他们是不同的个体。
他想……
他只是有些想念故人了。
走之前云初告诉解雨辰会送一个平安锁,当然,无邪的他也会准备。
一视同仁这件事云初一直都做的很好,所以一旦他偏心哪个人,也是极容易看出来的。
反正无二白回去的一路上都不说话,但他又想叫云初看出来,所以像在飞机上拆开餐食,想回去开关车门的时候,他都会格外的用力。
云初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只是他太久没见二白这副孩子气的模样了,总觉得有些怀念,于是便假装看不出他在赌气。
无二白毕竟大解雨辰一辈,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吃醋了吧,吃一个小辈的醋,这多丢人啊!
“二白,我回小邪那里了哦。”
“哦。”
“我真的走了哦?”
“。”
无二白不说话了,手中的茶杯咔嚓一下被捏的粉碎,眼眶红红的,就差掉眼泪了。
“好啦好啦。”云初走到无二白身边,把他的手打开,将破碎的瓷片取出,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怎么生气了?”
无二白闷闷地道:“我才没生气。”
“好好好,你没生气。”云初笑的温柔:“那几天不哥太舒服,所以脾气差了一些,不是故意要凶你的,那你说,哥哥醒来第一眼见的就是你,怎么会不疼你呢?”
“我是哥最喜欢的人吗?”
云初想了想,点了点头。
无二白可以说得上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当然是他最喜欢的孩子。
“当然是。”
无二白不闹了,看着被纱布包成粽子的右手,傻呵呵的笑。
一旁的貮京看的胆战心惊,悄悄的悄悄的退出了书房。
他有理由怀疑,自己明天会因为左脚先踏入书房被二爷开除。
?
吴山居来了个不速之客。
云初一踏进门,就看见无邪和王萌缩在一张沙发上恶狠狠的盯着对面。
觉得好奇,云初便向他们的对面看去。
午后阳光洒落,男人懒洋洋地倚着月牙形的犹如软榻的藤编躺椅,他上身的黑衬衫松了几个扣子,麦色胸膛泛着一层蜜似的颜色。
这人带着墨镜,一副又帅又狂的好长相,勾着唇笑得放浪不羁,胸膛随着呼吸起伏。
【骚包】系统辣评。
对面的人俨然就是多年未见的黑瞎子。
他显然也注意到了云初,笑得更开朗了。
“初初~好久不见呀~~”
无邪瞪他,“你到底是谁?初初也是你能叫的?!!”
“我和初初玩的时候,你小子还没出生呢,小屁孩上一边玩去。”
无邪于是更生气了。
云初:……
都这么多年了,黑瞎子还是那副死样子。
见云初站在那不动,黑瞎子起身疾步走到云初面前,一下子给人搂到怀里,低下头在云初耳边,委屈巴巴道:
“初初,人家可想你了。”
【贱人。】
云初:“我给你三秒的时间放开我。”
黑瞎子笑嘻嘻的开口:“1~2~3~”
他数了三声,然后松开了手。
墨镜下的眸底全是笑意:“初初,这你不得表扬我一下,你说三秒,我就三秒。”
云初:“……”
黑瞎子总是有办法让自己在一瞬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