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伤得很厉害,腿断了,肋骨断了好几根,胳膊断了,手指骨断了。全身上下,就脑袋好好的。
躺在病床上的易中海,看着很像贾张氏偶尔扎小人用的布人,全身缠满了绷带。
一大妈一看到自家男人成了废物模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当家的,当家的,是谁这么狠心,把你伤成这样。还有没有天理了……”一大妈边哭边说,还不时拍着自己的大腿。
易中海能说话,他出声拦住了自己的媳妇儿,“翠兰,别哭了。我衣服里有你昨天给我的钱和票,你可得收好。”
贾东旭没想到师父居然第一句话是这,师父不是挺大方的一个人嘛,他怎么和三大爷一样了?舍命不舍财。
可是这话对于易中海和一大妈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两口子过惯了节俭的日子,每一分钱都很重。
“当家的,你昨天出去是买东西去了?”一大妈问道。
“嗯,我想着去找个朋友帮帮忙,看看能不能多买点儿。结果就成这样了。你回头问问医生,要是没什么别的情况,咱还是回家养着吧。省得你两头跑,再累坏了你。”
易中海说出来的话,永远都这么好听,永远都像在为别人着想。其实他在心疼钱,他听医生说过那么一两句,有些费用,厂里是不给报销的。
当然,易中海对谁都没有实话,包括自己的枕边人。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时候不能被别人接受,所以他选择了隐瞒。
就像当初对老贾动了坏心思,他也只是凭着自己一人的力量,通过精打细算,琢磨好每一个环节,他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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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四合院里就数阎埠贵最抠,其实不然。
阎埠贵那只是算计,打旧社会里吃了大亏的人,被别人算计怕了,他学会了隐藏,也学会了占小便宜。可是说实话,他对自己很不抠。
原剧中应该是他第一个买自行车的,也是他第一个买收音机的,更是他第一个买电视机的。他想着办法,让自己花最少的钱,过上最惬意的生活。
用现在的话来说,他的生活很小资,该省的省,该花的花,不浪费一个子儿。
而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易中海抠的本质。
他帮别人都是尽量用别人的钱和东西,三个管事大爷,就数他的工资最高,可是也就数他家的伙食最差。
他不光对别人抠,对自己也抠。
一部剧中,他最后选择的养老人就是棒梗,可是他一个大子儿都不想出。吃着傻柱喝着傻柱的,也就用省下来的煤气来收买棒梗。
都是干重体力活儿,刘海忠在最艰难的日子里,还会每天吃个鸡蛋来补补体力,而他吃的是什么?棒子面粥和咸菜,偶尔吃个炒菜见点油。当然,他有时也爱惜自己,偶尔会吃上些肉,要不然没体力去挣更多的钱。
一个对自己都不舍得花钱的人,才是最抠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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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六,冷泉照例去干爹燕大力那里混。
“呦,干爹,几天没见,您可收了好东西。”看到燕大力桌子上摆着一套紫砂茶具,冷泉两眼冒光。
“小子,知道你喜欢这,给你留的。你可仔细点儿,看这款儿,知道是谁的壶吗?”
“时大彬的梅花壶,我看过谱。”
“行,小子长见识了。这样的茶海你见过嘛,小子上眼吧你。”燕大力看干儿子喜欢,他心里也很高兴。
“这么大的紫砂茶海可不多见,干爹,您真舍得都送给我?”
“有什么舍不得的,看到了嘛,这个小院儿,这院里的所有东西,将来不都是你的。明个把这套东西拿走,回家把玩吧。”燕大力很大方地挥了挥手。
说是小院,足足两进的四合院。燕大力继承了他义父的,当然以后会传给他的干儿子。
“干爹,光有茶具没有茶叶还是差点意思。”冷泉的脸皮很厚。
“这还能少了你的。前几天朋友送的乌龙茶,我喝不惯这叶子,明个你全拿走。”
“谢谢干爹。”
“别跟我在这里耍嘴了,去院里练着,让我看看你的功夫有没有落下。”
提到学能耐,燕大力很认真,收起了他脸上的笑意。
燕大力在申城的时候代号是骡子,渐渐地外号也叫骡子,名字里还带着大力,给人的感觉应该是高大威猛。
实际上他比冷恒泰还要矮上一些,也就一米七左右。身上看着并不壮实,据说他身体最好的时候,全身也没有一百二十斤。
不过燕大力的名字没起错,他的确天生神力,现在身体毁了,还能轻松举起两三百斤的石锁。
燕大力练就一身小巧的功夫,最善高来高去,钻墙打洞。
有一次冷恒泰喝多了,他醉着对冷泉说,别小看你干爹,他要是提着气上秤,连十斤都称不到。
冷泉认了干爹之后,燕大力就下定了决心,把身上的能耐都得教给这个儿子。
就这样,冷泉又练起了小巧的功夫。
只见他到了院里,轻轻一跳,就站在了燕大力给他准备一个大萝筐上,踮着脚尖弯着腿打着拳。
燕大力提着一个竹杆,看到冷泉稍有不对的地方,抬手就抽,真下重手。
等冷泉练了一个时辰之后,燕大力这才满意,让他进到早就准备好的木桶里。冷泉这才舒舒服服地泡着药浴。
活血化瘀,明天才能看不出身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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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泉拎着一整套茶具刚回到自己的书房,傻柱就跑了进来。
“泉子,快给哥哥算一卦,我跟你芳芝姐的婚事能不能成。”傻柱好像很着急。
“柱子哥,你这是怎么了?你和芳芝姐闹矛盾了?不会呀,你对她那么好,她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冷泉很奇怪。
“兄弟,我跟你说,一大爷那天……”傻柱就把自己怎么告诉了易中海自己要结婚,易中海在张家附近被打成重伤,自己有些担心等等说了一遍。
“子曰:‘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我的傻哥,你怎么就管不住你的嘴。”冷泉很无奈。
“我要是能听懂我是你儿子。”傻柱真傻了。都是中国话,自己怎么就听不明白的呢?
“行了,你总是说易中海这好那好,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去张家附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想去散播点什么消息。你现在就去张家,找你老丈人问问,一准儿你会有答案。”
“泉子,你这卦灵不灵?”傻柱问道。
“我算卦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赶紧去,听我的准没错。”
“听你的,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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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午两点多,何雨柱才回到四合院,他没有回家,还是直奔冷泉的书房。
“兄弟,你的卦可真灵。”何雨柱一身的酒气,身子都有点摇晃。
看着何雨柱喝成这样,冷泉就算再心疼茶叶,也得给他泡点解解酒,也正好养养新得的茶具。
“好叶子,哪儿来的。”何雨柱一口喝下去,直接叫好。
“咱不提这个,你就问问你,张叔是不是全给你说了,人是他叫人打的?”
傻柱听了冷泉的话,吓得瞪大了眼,然后起身出了书房,又到东厢门外看了看,然后把门给关上,回到书房里的罗汉床上重新坐下,对着冷泉一挑大指。
“兄弟,你的卦太灵了,真是神算。”
“说说吧,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你说易中海真不是个东西,他说是去给我买结婚要用的东西,结果跑到了尾巴胡同去传我的闲话。你猜怎么着,我老丈人就站在他旁边,借给他火柴,他借着话头就开始传闲话。要不是我早就跟老丈人交过底,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