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端着大盆刚回到屋里,贾张氏就站在一旁对她阴阳怪气。
“这当了寡妇就是不一样,这男人才死几天呢,就开始学着勾搭男人了。我原以为能为我儿子守个一年半载,没想到这边工作一定下来,这人心就开始飞喽。”
“妈,您胡说什么呢。我哪有勾搭人了。”秦淮茹当然要辩解。
“还说没有,洗个衣裳就能和许大茂勾搭在一起。我可全看见了,你对着许大茂笑,那一看起来就不是好笑,勾人家的心肝呢。”
贾张氏到底是从年轻过来的,三十多点就守了寡,这里面的道道她都懂。
“妈,瞧您说的。东旭的白事上,许大茂帮着买了不少的菜,咱家到现在还没给他钱呢。我跟他客气几句不是应该的?我心里这么想的,这钱的事儿,最好能往后拖上一拖。至少得等我发了工资,攒些钱还他最好。咱家现在的钱,可不能动。”
贾张氏一听秦淮茹这么说,心情一时大好,不过她的脸色没变。因为她觉得不能给这个儿媳妇好脸色看,要不然她得上天。
“呦,看来是我错怪你了。你想的还算周到,咱家过日子已经这么难了,这钱最好是拖上一些日子。当然,他要是把这个钱给忘了,那是最好。”
“嗯。”秦淮茹没敢多说什么。
她心里暗想,你可是什么都敢猜,你年轻的时候,想得可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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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易中海在贾家门口耐着性子等秦淮茹。他要带着她去厂里办接班手续。
可是左等右等,秦淮茹还在忙着家里的的杂事儿。眼看着院里去上班的人都走干净了,易中海实在等不及,他只得对屋里说道:
“淮茹,我这眼看着要迟到了,不能再等你了。这样吧,你收拾好后,自己去轧钢厂。到了厂门口,让保卫科的人去叫我一声。”
“实在对不起一大爷,你看这槐花又尿了一床。”屋里传来了秦淮茹的声音。
“那你收拾吧,我先走了。”易中海心烦,招呼一声先走了。
他不烦别的,只烦贾张氏是什么都不干,就看着儿媳妇在那里忙。
你特么什么时候能分清轻重?这接班多重要的事情,你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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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好不容易收拾完家里,她这才穿戴整齐,匆匆要出门去轧钢厂。
刚走出四合院大门,就看到许大茂骑着车子,从另一个方向过来,车把上还挂着两根油条。
用纸包着中间,纸绳扎着,正好挂住。
“秦姐,你这是要去哪儿?我去厂里上班,要是顺路的话,正好捎你一段。”许大茂热情地招呼着秦淮茹。
谁又能知道,刚才易中海在贾家门口说的话,全让许大茂听进了耳朵里。
他昨天晚上一回来,就真正对这个俏寡妇动了心思。所以急急忙忙出门,骑了二里地,好不容易抢到两根油条。又风风火火骑回四合院,躲在一个拐角里,等着秦淮茹出门。
“大茂兄弟,这么巧。我也是去轧钢厂,你捎着我去吧。”秦淮茹新丧,头上还戴着白花,不敢笑魇如花,只能轻露齿,带点笑意思。
这里面的分寸,秦淮茹还是把握得很准。
许大茂最受不得这个味道,差点又要搭帐篷。
“那什么,秦姐,你早饭吃了吗?要是没吃的话,这两根油条你先吃着。”许大茂赶紧分散注意力。
伸手把油条摘下来,直接递到了秦淮茹的手里。
“这多不好意思,我要是吃了,你吃什么?要不然这样吧,给我半根油条就行。”看着手里油汪汪的油条,秦淮茹假意客气着。真要递还回去,她心里舍不得。
自打嫁进贾家,很少能吃到这样可口的东西。这两年又是灾荒,油水大的食物,老早就见不着了。
她真馋了。
“没事儿,你都吃了吧。回头到厂里,我去小食堂转转,也能找到吃的。”
“那大茂兄弟,你在这里等我一等。我把这油条送回家去,让棒梗他们都尝尝。”秦淮茹心里想着孩子们,也不管自己有多失礼,拿着油条又回了四合院。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只捏着一指长的一小截,小口咬着品着味儿。
“秦姐,你也真是的,什么事儿都先想着孩子。”许大茂有点埋怨秦淮茹。
这油条可是自己献的殷勤,就这样让贾家的小崽子们分了?我对你的一片心意,你就这样转给别人了?
“大茂兄弟,等你结婚有了孩子,你就明白作父母的心思了。咱们走吧,别回头你再迟到。”
就这样,许大茂载着秦淮茹朝着轧钢厂骑去。
一路上招来不少羡慕的目光。
你看那小伙子,要个头有个头儿,论长相……呃,还是算了吧,看着他的脸,总是想到驴。家里的日子一定不错,二八大杠骑着,漂亮小媳妇带着。
这日子想想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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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进不了工厂大门,她只能在门卫室等着。一个漂亮女人,走到哪里都多有方便。要是换成旁人,一准儿得在门外站着等。秦淮茹则被保卫员请进门卫室里坐着等。
易中海接到许大茂的支会,他风风火火地赶到厂门口,把情况说明,叫上秦淮茹就去了厂务办。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顺利了。因为主管后勤、劳资的李怀德副厂长,见到秦淮茹之后,弄清楚是个新守寡的女人之后,他屁颠屁颠地亲自带着她,跑着各种手续。
原来应该一个上午才能办好的事情,秦淮茹用了不到两小时,就办完了。
秦淮茹被劳资科的工作人员,直接带去了易中海所在的车间,交给车间郭副主任。
就这样,秦淮茹成了一名光荣的工人,成了易中海唯一的女徒弟。她也可以拿着工厂开具的批条,办理户口迁转了。
秦淮茹直到走出轧钢厂,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条子,这才感觉到真实,同时她也感觉到生活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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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自打一进了车间,车间里一帮小年轻的嘴就没闲着。
“嚯,那女人可真够漂亮的。”
“可不嘛,她来咱车间干什么?我在厂里没见过她呀。”
“你们都不知道了吧,她以后在咱们车间上班了。”
“真的?!”
“把你的口水擦擦,没出息的样。我可告诉你,她是老易的徒弟。”
“不会吧,易师傅能收女徒弟?他好几年都没收徒弟了。主任一让他带徒弟,他就说身体不好。”
“漂亮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老易也是见色起意。”
“你们懂个屁,那女人是贾东旭的媳妇儿,今天接贾东旭的班儿来咱们车间的。易师傅对徒弟媳妇不得多照顾?也不知道你们脑子里天天在想什么。除了想女人,就没有别的了。有这心思,都用在工作上多好,涨两级工资,什么样的媳妇找不到。”
一位老师傅路过听到一耳朵,批评着这一帮小年轻。
等那位老师傅走了之后,议论又开始了。
“原来是个小寡妇,可惜了的。”
“你懂个屁,寡妇才好嘞。”
“你睡过寡妇?也对,你家斜对门就有一个寡妇,你天天给寡妇帮忙,就是为了这一口吧。你说说,寡妇和你媳妇儿有什么不一样?”
“你就放虚屁吧。我那是乐于助人。”
“对、对、对,你是乐于助人。白天帮人家干活,晚上还得帮人家解闷。”
……
年轻人就喜欢口里花花,越下道的话,越聊得起劲。
不过秦淮茹也彻底走进了这帮小年轻的眼里、心里。一时不少人的心里直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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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下班的时候,秦淮茹正在水池边洗着东西,其中就有贾东旭以前用的饭盒。
“柱子回来了。”秦淮茹看到何雨柱,她主动打着招呼。
自从棒梗大闹了何家之后,何家人见到贾家人,都是装作看不见。
秦淮茹一开始还笑脸相向,热情地招呼着。后面见人家不理睬自己,也就不再吃这种闭门羹。
不过今天可不一样了,秦淮茹感觉自己是名工人了,而且和傻柱在一个厂里上班,大家是平等都一样的轧钢厂工人,应该多加亲近,所以她又献出了热情。
“嗯,回来了。”今天傻柱居然回应了一句。
“柱子,以后我可得去你待的食堂打饭了。见到你秦姐,菜给打厚点儿。”
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这话也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