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是你们的事了,罗主任叫我来,我的目的是给你们有偿提供资金。至于卖设备的人同不同意你们的方案,那只能是你们去协商了,我只负责资金的提供,要多少给你们解决多少。”
听了光头男子的话,闫安这才注意起来罗主任今晚领来的这个光头男子。
闫安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留着光头的人。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条大金链子,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左手腕上戴着几圈佛珠,与他身上的纹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手手背上刺着的一个“忍”字,那字迹龙飞凤舞,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不羁与豪放。
这个人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强烈的社会气息,让人不寒而栗。闫安心中暗自警惕,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人的脸上,只见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狡黠。
闫安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怎么会对我们这行业如此熟悉?闫安很想问罗主任,但光头在当面,他又不好开口。
闫安偷偷地瞥了一眼罗主任,希望他能察觉到自己的疑惑并给出一些暗示。然而,罗主任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闫安的目光,他正专注地与光头交谈着。
闫安感到有些无奈,他决定等一会儿再找机会问罗主任。他转过头,继续观察着那个陌生人。
这个被罗主任称呼徐哥的人,看起来很自信,对行业的了解似乎也非常深入,他的每一句话都让闫安感到惊讶。
闫安不禁对徐哥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想知道徐哥是如何熟悉这个行业的。也许他有过相关的工作经验,或者是通过自学和研究掌握了这些知识。
就在闫安疑惑的时候,罗主任突然站了起来,他对光头和徐哥说:“我们先去处理一些事情,你在这里稍等一下。”说完,他向闫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闫安立刻明白了罗主任的意思,他跟着罗主任走出了房间。一出门,闫安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罗主任,那个徐哥到底是什么人啊?他怎么对我们这行业这么熟悉?”
罗主任笑了笑,说:“徐哥是我们行业的一位投资人,他曾经在印刷厂和装订厂多家企业工作过,有着丰富的经验和深厚的专业知识。后来村里被开发商征了,成了拆二代,他就辞了工作,开始搞起投资了,我这次请他来,是想让他给我们搞一些资金。”
闫安听了,心中不悦。他对罗主任说:“那他没说利率咋算?”
“这个话题,一会儿在桌子上谈,他告诉我说是2分。“
“2分?这么大?”听了罗主任的话,闫安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可要好好掂量掂量了。反正我觉得接受不了。”
罗主任看着闫安,说:“没错,我也觉得太高,你觉得多少你可以接受?”
罗主任的话让闫安无法回答。虽然自己也向表哥吴之玄说了,借他的钱按银行利率支付利息,但真正银行利率是多少,他还真不知道。
现在罗主任要问自己的接受范围,他真没法回答。
闫安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来一种想放弃的感觉。
看着别人当老板,人前人模狗样,到了自己这里才意识到,办公司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也并不是一句话的事。他要有许多的付出和各方面的知识掌握,同时更要有智慧的思维和应变的能力,看起来办公司也是对一个人综合能力的考验。
“那你觉得多少可以接受?”想到这儿,闫安反问起了罗主任。
“你年龄大,听你的。”罗主任推托着。
“咱们俩商量,你说。”闫安严肃的盯着罗主任。
罗主任思考了半天:“要不按1分的利息?“
听了罗主任的话,闫安心想,这光头今晚能来,至少说明他有诚意:“那咱们和他谈,8厘最低,不能高于1分。”
“行。达成一致。”
两个人在外面协商好后,罗主任和闫安又回到了房间,继续与光头和徐哥交谈起来。
当闫安说出最低可接受8厘时,
徐哥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叠得方方正的纸放在桌上说:“我有点事,你们先看。”
说完起身向着包间门外走去。
闫安心中疑惑不已,但是他也不敢轻易地追上去。他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心中暗自猜测着他的身份和目的。
闫安对走出了包间的这个自大傲慢的投资人,心中充满了反感。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让闫安觉得他只是个有钱的主儿。但他是罗主任请来的,闫安也不好直接得罪他。
“罗主任,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再考虑一下这个投资人的方案。”闫安试图说服罗主任。
“闫哥,我知道我今晚领他来有点突然,但他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希望。我们的资金缺口太大了,如果没有他的投资,我们的设备到不了位,公司就运作不起来。”
闫安拿起徐哥刚放下的纸,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份放款合同,他手中紧紧握着那份合同,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光头徐哥竟然是放高利贷的人。他把手中的合同交到罗主任手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和愤怒。
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原来这个徐哥留在这里的是一份放贷合同的模板,里面竟然利率有高达4分5的,真是太离谱了。这么高的利息千万不敢碰。
闫安思考着该如何应对这个局面。他知道,与放高利贷的人打交道是非常危险的,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绝境。但是,要办公司办,所需的资金问题也迫在眉睫,他必须尽快想出一个解决方案。
闫安决定先与罗主任谈一谈,了解他的想法和计划。闫安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罗主任,你看看,你领的这个人是放高利贷的人。我认为我们不能与这样的人合作,这太危险了。”闫安说道。
罗主任沉默了片刻,然后放下手中的文件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没有细问他,只知道他搞投资,没想到利息我们根本承受不起。我也知道这很冒险,但是我们没有其他选择了。公司的起步必须有资金,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资金,设备可能也黄了,我们就只能放弃了。”
闫安听了罗主任的话,心中一阵苦涩。他理解罗主任的心情,但是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赚钱的好事从眼前溜走。他决定与罗主任一起寻找其他的解决方案,哪怕希望渺茫,他也不会放弃。
“你怎么会认识放高利贷的人?”
从饭店往出走的闫安问罗主任。
“他以前在方印干过,和厂里的一个女的走的近,下午来又找那女的,刚好碰到了,就在办公室聊了一会儿,当他说他现在搞投资时,我就想着把他领来说你办公司想用点钱,结果没想到他是在放高利贷。”
“那你没细问他投资如何操作?”
“问过了。他说有投资入股分红型,有支付利息型的,有应急型的,有过账型的,他说的我有些都听不懂。本来说坐一块和你议一议这件事,没想到他给咱留的这分放款合同让我知道了他是干什么的,也许是自己的心太急了。”
“你对他什么印象?”
“以前在厂里觉得很勤快,很朴实,技术也好,就是家里拆迁后,分了房和钱大不一样了,胖了,显得很社会了。”
“你觉得他本质如何?”
“原来挺实在,现在可能让社会使他成了那个样子。”
“什么样子?”
“光头,纹身,穿金戴银,一看就暴发户,我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还领来见我?”
“咱不是急用钱嘛,我也有点心急了。”
“他这文书字全是高利贷的模式,我们千万别染。”
“那咱资金咋办?”
“我今天本来想和你聊资金的事,没想到你却领来了他,封了我的口。”
“封了你的口?”罗主任不明白的望着闫安:“你说的是啥意思?”
“我想说的意思其实和那个徐哥的意思一样,先和卖设备的老板去谈,交个首付,然后每个月给人家月供,这样的话,咱的压力能小些。”
“不知道人家愿意不?”罗主任有点疑惑。
“不管愿意不愿意,咱先去和他见个面再说。”
“去也只能是你去,我不方便出面。”罗主任提醒闫安。
“这我知道,你把地址和电话给我,我明天去见见他。”
“你一个人去吗?”
“你的意思?”
“我们这条信息是刘兴平介绍的,去的时候叫上他。”
“刘兴平是谁?”
“给咱提供这条信息的人。”
“噢,是中间人,那我们必须要有这个中间人。你打电话现在问他明天有时间吗?”
罗主任拨通了刘兴平的电话,当说明情况后,刘兴平回复他三天后才能回来。
挂了电话,闫安和罗主任一阵失望,闫安问罗主任:“我单独去不行吗?”
“关键就是去了要砍价,你去了是决定价格的人,所以有要懂设备,给设备找毛病的人,这样一来,才算商议。”罗主任显得很小心。
闫安用手机查询着日历,忽然惊叫了起来:“嗨,后天刚是星期天,咱们一起去。”
罗主任面露难色的说:“我怕我老板知道了。”
“那没事,我就说我买设备,请的你给我当参谋的。”
罗主任想了想,又看了看闫安:“让我再给刘兴平打个电话。”
说着就拨着刘兴平的电话号码。
站在一旁的闫安不知道罗主任又给刘兴平打电话的目的。
“刘哥,你8号是白天的飞机还是晚上的飞机?”
“回到咱那里大概就是7号晚上一点多。你说咋了?”电话那头刘兴平问。
“上次我跟你说的精彩印务的那套装订设备,闫哥这里已经初步同意想买这些设备,他想等你回来那一天,也就是八号,过去再看一下,你看你方便不?”
“哦,你说老吕那些设备,那我现在要给你问一下,不知道人家出手了没出手,因为上一次虽然你说了暂时留下,但是没有给人家订金,我先问问。”
“闫哥和我在中间去过一回,看了一下,觉得有谈的必要。”
“现在不是谈不谈的问题,我不知道吕老板那边的设备还在不在?”
“那你赶快问一问,不要让人家把设备拿卖了。”
“你等一下,我打电话问一下老吕。”
“好,我等你回电。”
罗主任挂了电话对闫安说:“按刘兴平的意思好像那些设备还有买家?”
“不是说给咱留着吗?”闫安急切的说:“咱不是前几天刚看过设备了,老板也没说有人要买呀。”
“刘兴平就是倒腾二手设备的,估计是他把信息发出去了,有人咨询。”
“我想知道的,你说的意思是这台设备是不是我们的,现在还不一定呢?”闫安感到心里不踏实
“对,刘兴平刚给我打的电话说的意思,他也不知道这些设备是不是已经出手了。”
“那我们已经把这些设备都说给我们留下了,他为什么还要卖掉?”
“这就是市场经济,没办法,谁出的钱多?老板肯定就卖给谁?再说了,咱们又没有说和人家说死的要这些设备,又没交订金啥的?”
“凭你的经验,你觉得这些设备咋样?咱最高出多少?”闫安问
“当然是好东西了,要不然我为什么老催着你赶快回话?尽早把设备先搞回来。依我的最高出价,28万封顶。”罗主任认真的说。
“28万?”闫安看着罗主任问:“你的价格只出这些?”
“对,浮动最多加1万。再不能高了。”罗主任认真的说。
正在这时候,刘兴平的电话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