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瞬间变幻,二人已经不在韩悦诗的房间。
之前云雾缭绕的空间里,已经没了昔日的钟灵毓秀。
“发生了何事?为何会变成此番模样?”韩悦诗一脸痛心,揪着涟垚的胳膊,“你做了什么?这个空间明明能净化那些混浊黑气,为何会变成这样?”
涟垚胳膊轻轻一抬,将她甩到了地上,“你在质问本座?”
“本座?滚你的本座!这是我的地盘,你做了什么?”韩悦诗本就受伤,又被涟垚一推,一时没忍住吐出一口淤血。
“你该不会以为一个小小的瓶子就能将本座束缚吧?之前愿意陪着你演戏也不过是你有利用价值,否则你以为能活到现在?”涟垚斜睨她一眼,目中的不屑几乎要化为实质。
“你确定?”韩悦诗随即消失在原地。
一瞬间,整个空间变得压抑。
“早就防着你,这次总算能让你吃点苦头。”
韩悦诗的声音弥漫在空间各处,等她话落,无数冰针从四面八方而来。
涟垚反应不及,身体没入许多冰针,入体即化。
“啊~”
终于承受不住,凄惨的嚎叫响彻空间。
“忘了跟你说,本姑娘可不是普通的大家闺秀,别把人看扁了。”
韩悦诗重新出现,仍旧是娇弱的身躯,面色甚至有些苍白。
“你倒是藏得深!”涟垚咬牙切齿,双手握拳,积蓄力量准备再出手。
“奉劝你一句,我在这里是绝对的主宰,你再不消停些,吃亏的是你。你现在可是认我为主,可别总想着没苦硬吃。
“刚才没进你身体里的那些冰棱柱,可不是简单的东西,你现在彻彻底底要听我的话了。
“还有,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先只是让这个祥云瓶想办法让这人认主,可惜涟垚太厉害,没有办法百分百操控他。
吃亏吃多了留个心眼,那些冰棱柱是积蓄了好久的能量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韩翠音操控梦境对付韩家人她都忍住了没有出手,更没有用来对付涟垚。
只是今日不同。
林子中发生的事情,毕生难忘。
在这个世界,若是不依附男人,能达到权力顶端?
韩悦诗一时间有些迷茫。
“你不是都见到了吗?这里被我同化了!以后你会像我一样,你开心吗?哈哈哈~”涟垚的笑声在空间中回荡。
“......”
被涟垚嚣张的笑声拉回思绪,像他一样,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在前世,她可是没少看仙侠剧宅斗剧,她遇到两者的结合体,也没觉得不适应。
若是有实力,她也不用靠伪装自己依附男人来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
这次被困林中,原本的打算成为泡影。
二皇子明显更钟意韩绫稚,对她冷冷淡淡的,她的计划极有可能会落空。
权衡利弊,韩悦诗便做了选择,“既然被你同化,我若是想像你一样,需要多久?”
涟垚的厉害,她今日全程见证。
若非有她阻拦,献祭台上消失的那些人恐怕都被他吸收了,他们原先想着找出幕后之人再将他一锅端,谁知有人截胡。
还好在京城那个院子里也得了不少,足够涟垚养伤。
这次彻底将人制住,他越强她越好。
只是再好也不是自己的,有些东西还是握在手里最保险。
“你不怕?”这次换涟垚诧异,“我这种魔头你不害怕,还要跟着我学功法?”
“有何好怕的?那些清冷出尘的正派未必比你高贵,至少你坏是明着坏,那些人就未必了!还有,你当真以为京城那个院子就是邪修所为,不要天真了。
“京城是皇都,你当真以为那些供奉是吃干饭的?这种献祭邪术,必定出自他们当中的某人之手。这么多世家贵女,没那么容易凑齐。”
韩悦诗早有怀疑,这件事情恐怕李美云也是蒙在鼓里被人利用了而已。
还有中元节,那个院子本身就很奇怪。
“你得空了还是去那个院子找找线索,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涟垚的伤已经好了,韩悦诗自然要指派他干活,总不能让她养着。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本座没兴趣,出力不讨好的事情韩翠音最拿手,不如等她那边......”
“算了,你若不想早日恢复便在这里闷着吧,本来想让你找到幕后之人,或许他手中有某些宝贝直接让你离开这个小世界——”
“你知道本座不属于这里?”涟垚挑眉,没想到这个娇弱女子还挺聪明。
“你的功法就强于这些先天境万倍,自然能看出来。你与韩翠音来自一个地方?”
韩悦诗开始套话,她这会儿也拿不准这里的韩翠音的身世,瞧着与书中有出入,并不像是炮灰。
“她神魂契合,就是此界之人。”涟垚蹙着眉头,也不能确定哪里出了问题。
这里的韩翠音与长生界的也是同一个。
两人又说了几句,韩悦诗皱着眉头,身体俨然达到了极限。
“用这些疗伤吧!”
涟垚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朝上一挥,一股水流便进了碗中。
原先清澈的溪水变得漆黑,韩悦诗只是眉头一皱,一口气喝了进去。
涟垚时刻留意着她的表情,“看来你真的不嫌弃我们这些魔修。”
原先的灵泉水,因着从京城那座小院中吸取了那些黑气,彻底被污染,完全没有恢复原样的可能。
韩悦诗心中已有数,倒是欣然接受,“我一个凡人,有何资格嫌弃别人。”
“这是基础功法,你先练着,我去好好审审那只秃尾巴狐狸。”
“它进了这里就容易拿捏,若是不说实话,找我试试。”
两人的关系不再像之前生疏,韩悦诗也乐于帮忙。
好拿捏的又何止那只狐狸,敛了心思,投入到那部基础功法当中。
涟垚点头,便去找那只秃尾巴狐狸,平连山脉的事情,他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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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韩翠音醒来后被人引着去了洛靖谦的院子,洛靖谦已经坐到餐桌上等她。
“今日就我们两人,不设屏风如何?”
韩翠音随意说道,“客随主便,我也没有那么讲究这些。”
洛靖谦将桌子中间的小菜端到她跟前,“你先在家中等我,一会儿我要进宫一趟。”
“那你要小心,你们这位陛下未必像他表面上那样无害。”
这是她辗转半夜得出来的结论,只是对大长公主这一脉有些残忍。
“我心中有数,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那些百姓是无辜的,他应该也不会坐视不理。”
饭后,洛靖谦从密道离开。
韩翠音无聊,瞧着那间正房,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