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哥哥的好朋友，况且，你也很喜欢他嘛。”佟安撒娇地说。
“好啦，让他一起来，我都把他当准女婿了。”佟妈拍拍闺女的手背，那小子考得似乎也不错，这也多亏了她闺女！
路途遥远，从南往北，从东往西，铁路蜿蜒向上。佟安想坐火车，欣赏沿途的风景。
佟妈想着年轻人待一个软卧车厢，她和丈夫睡另一间。车程近四十小时。
要睡一晚上，第二天的深夜抵达。
佟安坐在下铺，她从包里拿出瓜子零食和扑克摆在桌上。
“我昨晚真的很兴奋，根本睡不着觉。”肖牧辞坐在她对面的下铺，眼睛很亮。
江羡睡在上铺，他一上车就开始补觉。
“你不想睡觉的话，我们来打游戏吧。”佟安起身坐到他床边。
肖牧辞有些紧张，就好像女朋友来男寝找他，一种微妙的感觉。
她挨得很近，松软的长发掠过他胳膊，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清甜香味。
打完一盘，佟安忽然欣喜地说：“快看窗外。”
已经驶出繁华的城市，映入眼帘的是青翠欲滴的山脉，连绵不休。天边澄净的蓝，仿佛要滴出水来。
肖牧辞看了眼风景，视线却不禁落回她脸上。她沉浸在自然风光中，眼眸透亮，脸颊露出喜悦的酒窝。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佟妈小心推开门，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餐车吃饭。
“阿羡，哎哟，这是累坏了。先起来吃了午饭再睡。”佟妈心疼地说。
江羡坐起身，轻嗯了声。
餐车挨着大窗户，佟安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点了份牛腩饭。
肖牧辞自然地坐在她身边，他跟小狗一样，不离开她半步。佟妈看着俩孩子坐一起，还真是般配。
江羡坐在他们对面，刚睡醒没有精神，也没食欲，只吃了点填肚子的零食，便偏头看向窗外。
不用学习，生活就好像突然空了，他却找不到填补的东西。
佟安和牧辞在餐车待了一下午，她很喜欢拍照，拍风景，也让肖牧辞拍她和风景，还有两人的自拍。
她的镜头感很强，很容易就出片。
“我能发空间吗？”肖牧辞看着相册里的照片，她笑容甜美灿烂，很是漂亮。
“好呀。”佟安将相机里的照片也导到他手机里。
他精心挑选出九张，将他和佟安的合照放在中间，发了空间。
【和她去草原】
虽然配字不多，但他的意思很明确。
很快，这条说说下面就一长串的评论，大多是祝贺他“抱得美人归”，有些是调侃，说他“山猪吃细糠”。
这帮损友。
天色渐晚，火车上没有淋浴设备，佟安只是简单洗了脸，便上床休息。
佟妈考虑到女儿的隐私，特意给她安上床帘。
她躺在床上，高中宿舍群的名字改成了【永不分开姐妹花】，一看就是林南月改的。
南月：【你们都不要太羡慕，我大概率要和全省第一读一所大学（骄傲叉腰）】
倩倩：【把你踢出去先（掀桌）】
刘悠心和倩倩都发挥得不错，打算读本地的重点大学。悠心想读医，倩倩则想做金融女强人。
林南月忽然私聊她：【安安，你和肖老师在一起啦？他那条说说分明是官宣。】
【嗯，算是在一起了吧】
佟安很期待草原之旅，她很早就想去骑马了。肖牧辞如果害怕，她倒不介意让他和自己共骑。
不管怎么说，还有几天就是她的生日，她就要成年了！
-
抵达呼呼浩特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十点。
因为白天几乎都在睡觉，佟安到了酒店依然没有困意。
她单独一个房间，江羡和肖牧辞睡双床房。
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和平友爱地相处。
江羡对肖牧辞的态度似乎缓和了些，或者说，他在火车上压根就没说过几句话。
“你先洗澡吗？羡哥。”肖牧辞正在收拾行李箱，他抬头问江羡。
他是想和江羡缓和关系的。毕竟他是佟安的哥哥，这一点变不了。
“嗯。”江羡淡淡应了声，拿起浴巾和睡衣。
淋完冷水，他的心也平静了下来。他双手撑在洗手池边沿，看向镜中的自己。
他湿漉漉的头发垂着，显得阴郁又可怜。
走出浴室，肖牧辞不在房间。
他跑到隔壁找佟安，她的一些物品在他行李箱里，便携装的护肤品沐浴露，还有一次性浴巾，她不喜欢用酒店的东西。
“早点休息哦，明天要去骑马。”佟安和他道晚安。
骑马。
肖牧辞故作兴奋地点头，双腿却有些发软。
他以前骑过马，父亲带他到马场玩，他一开始很自信，不料却摔下了马背。
之后他在床上躺了一周，想到马便感到后背一疼。
他洗完澡，看向冷酷坐在床上的江羡。
他们之间似乎很难再修复友谊。
“羡哥，”肖牧辞坐到自己床上，试探地问，“你能教我唱歌吗？”
江羡瞥了他一眼，轻挑下眉：“唱歌？”
他能猜出肖牧辞的意图，多半是为了讨佟安的欢心。自从毕业，他跟佟安的接触更亲密了。
“对，我想学唱那首《晴天》，你教教我嘛。”肖牧辞态度很软，他是真的希望得到江羡的祝福。
《晴天》
江羡抿了下唇，眼底闪过不悦。
这首歌几乎成了他的雷区，他不再想唱。
“换一首。”他说。
但他总归是松了口，肖牧辞顺势换了首歌，佟安还说过她喜欢《乌兰巴托的夜》，很适合在草原唱。
江羡拿出吉他抱在怀里，让他唱一句跟一句。
“穿过旷野的风你慢些走...”他低着头，若有所思地轻唱。
他嗓音微哑，肖牧辞不禁想，他一旦开口唱歌，连狗听了都觉得深情。
只是他一开口，本来忧郁的气氛蓦地被打破。
江羡试图把他拉回正确音轨，但肖牧辞很难唱低音，他声音透着少年的清亮青涩，没有任何技巧。
隔壁房间。
佟安正准备睡觉，忽然听到微弱的歌声，还有吉他声。
她唇角不禁上扬，看来他们的关系缓和了些。
-
一大早，佟妈就来叫醒孩子们，预约的车就要到了。他们搭车前往草原，在那里可以尽情骑马。
越野车上，佟安在后座昏昏欲睡。
“安安一直想骑马，昨晚肯定兴奋得没睡觉。”佟妈坐在副驾驶，回头看脑袋跟拨浪鼓似的的女儿。
她头往左一歪，倚在肖牧辞肩上。
肖牧辞本来困倦，感到肩上一沉，顿时打起了精神。
去往草原的车程是两小时，当地人的车，播放着民谣歌曲。
佟妈见闺女睡得昏沉，转头小声跟肖牧辞说：“明天是安安的生日，你有准备惊喜吗？”
他羞涩地点点头，他自然不会忘记她的生日。明天她就满十八岁了，成人礼在草原上，肯定很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