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急功近利在执行军事行动的时候怀揣着个人感情去执行,这是导致任务失败的根本原因,其次是我没有仔细观察敌人的重火力部署地点,并且将所有的打算都压在了运气上面,没有做好详细的撤退路线以及备案。”守林人老老实实的在那里做着自我检讨说法。
“综上所述,我愿意辞去三团团长的职务。”
嘉维尔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让德克萨斯接管守林人原本的那一个团:“你先留在这里做山防工作吧,这应该是你比较擅长的事情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就先下去吧。”
“哎呀,只是一点点小小的挫折就愁眉苦脸的吗?我现在已经在怀疑这样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你是否是正确的选择了。”血魔大军这个时候从侧边闪出,手里端着一碗猪血汤说道:“新鲜的血液流在地上会形成如漆一般的疤痕,但是没有人想过这血液也能如此美味。”
“你是在讽刺我做事情顾首不顾尾吗?”嘉维尔一把夺过猪血汤,一饮而尽说:“现在还远远没有到能分胜负的时候呢,我还能接着打下去。”
“那是自然,任何人都能看出你双眼就像那熊熊燃烧的炸的火是多么的强烈。但是我也需要提醒你的是第二轮援军马上就要到了,他会不会像我这样听话,难说呢。”
“他是谁?”
“我不知道,可能是食腐者,也有可能是埃德加芒那个小姑娘,总之会是一个精通法术之人,若是能说服他为你效力的话,那么战场之上无论糟糕成什么样子,你都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哼,萨卡兹的王庭尽是一些强的匪夷所思的怪物。”嘉维尔说道。
“这是一句褒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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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王殿下,前面就是普沙普尔了。”
“很好,先原地休整,让炮兵部队先进行准备,明天早上破晓黎明时分发动进攻。”佩佩经过这几个月的军旅生涯,已经可以非常熟练的指挥和下达命令了。
“是!”
佩佩因为身份尊贵的原因,无论在哪里都有不少随从,这些随从拿着大棕黄色大棚帮忙遮风避雨,甚至有几个随身的火炉在那散发着热量。
也正是这个原因,佩佩和号角一样,根本没有察觉到这几天的降温是多么的恐怖。
唯一庆幸的是,佩佩在长达几个礼拜的等待之中,不仅等到了粮食弹药,还等到了棉衣棉袄。
“喂,伊洛玛丽,你快看那条河流。”此时的西沙河河面上不计其数的如盐津的冰块在那里漂浮着,阻碍着小型货船前行的通道,顶着寒风的士兵伸出被冻的漆黑的手将成箱成桶的货物从船上搬运下来。
“佩佩这已经是进入普沙普尔之前的最后一个渡口了,距离菩萨坡仍然有将近30里路。这剩下的30里到时候只能由挑夫和独轮车来运了...会不会出问题啊?”
“怎么会有问题呢?”佩佩说道:“虽然我也知道这陆运成本比水运高很多,但也就30来里路而已,稍微走几步就到战场了,没有问题的。”佩佩拿起自己的法杖,指着远处的城市说:“那座城市将是我征服的第一处要塞,我们的目标是...”
“古尔甘?”
“那只是其中一处丰碑而已。”佩佩特意卖了个关子说:“等活捉了巴别塔的恶灵,我就告诉你。”
在普沙普尔的西北阵地,几个礼拜之前的敌军尸体早就已经被打扫完毕了,除了那无法被抹去的血液痕迹之外,似乎没有什么能够证明这里爆发过激烈的战斗。
黑骑士拿着了望镜在远处注视着冉冉升起的黑色战旗,那旗帜宛如黑色的海洋,正在集结,正在奔腾。
“这一战,不轻松啊。”黑骑士放下了望镜,转而跟身旁的灰狼说:“这一次真的得看你的了,你要是守不住的话,那就一切都完了。”
“那要是守住了呢?”灰喉将过去那种忧郁又胆小的气质彻底赶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和自信。
“守住了就守住了呗,还能怎么样啊?难不成要我把团长的位置让出来,你来当啊?”黑骑士说道。
“那也不是不行。”
“传我的命令,尼罗一团,二团三团分三面进攻西北高地,然后让真主独立旅渡河进攻西南高地。限你们5天之内拿下这两座高地,听到没有?!”
“是,皇王殿下!”
在团级营级的中层军官纷纷出去之后,佩佩一个人靠在偌大的沙发上面打滚道:“这种发号施令的感觉真的太棒了呀,唉,搞得我都不想回去当史官了,嗯,怎么办呢?”
“殿下,西北方面传来消息,波斯军团已经攻陷了鬼门关,现在正在向牛溪谷的敌人主力靠拢。”
“好!”佩佩立刻从大的跟床一样的沙发上跳下来说:“这场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我要让战士们在圣斋月到来之前回去过节。”
“那个大人...”
“怎么了,祭司奶奶?”佩佩此时甚至已经在考虑如何在史书上书写自己的丰功伟绩了。
“根据可靠的消息,现在波斯兵团的总指挥很有可能是那个维多利亚人。”
“维多利亚人又怎么了?”
“殿下,你想想现在这场战争是覆灭卡兹戴尔的前奏曲,如果敌人的主力部队被维多利亚击败的话,那么您的功劳可要打上一个大大的折扣了。所以在下有一言,还请殿下一听。”
佩佩听出了祭司奶奶的意思,跺了跺脚,然后说:“说吧。”
“殿下,您不如留出一支部队包围普沙普尔,然后再派一支部队去进攻木鹿和古尔甘。”
“喂,祭司奶奶要是这样子做的话,那我在正面战场可怎么办呢?普沙普尔是座大城市,是整条西沙河最重要的城市,只要能够控制西沙河,那我们就拥有了沟通卡兹戴尔内陆腹地、甚至是德里斯坦西北地区的能力。”佩佩像模像样的模仿古代的谋士在那里分析局面说。
“古尔甘距离主要的航道和商路实在是太远了,并没有什么攻占的必要。我们要从大局考虑...”
“黄王殿下,前几天您可不是这么说的,您不是说要活捉巴别塔的恶灵吗,您不去古尔甘,您怎么活捉呀?”
“这个...我就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的啊。”
“那么陛下,您在攻下普沙普尔之后,你还有什么别的打算吗?是向巴格拉姆进军,还是去南面的吐火罗山脉和维多利亚军队会师?”祭司话里话外的目的无非就是一个希望佩佩能够一鼓作气,灭掉盘踞在波斯行省东北地区的萨卡兹人根据地。
佩佩不仅仅拥有托勒密地区的王位继承权,而且本身的皇王血统也足以让她去圣索菲亚争取路加萨尔古斯大带的位置。
围绕在她身边的人无一例外,都希望她尝试着去争取那个千古之帝的位置,而且大祭司作为沙阿传承者之一,在刚出生的时候就被植入了圣甲虫的金血,是萨尔贡镜内最强大的几个法术者之一,但即使是她,也会被佩佩身上的黄王血脉压的喘不过气。
大祭司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产生的情绪既不是悲愤,也不是是失落,而是兴奋和狂热。
这说明珠娜佩尔佩她的未来,她的上限都次高的匪夷所思,她,就是萨尔贡...不,是血之帝国的未来。
可惜的是佩佩出生在一个远离萨尔贡权力中心的地方,若他是在圣索菲亚的血脂礼堂那出身的话,那么她是无可争议的未来的萨尔贡之王,甚至是整个泛阿里地区的真主。
大祭司迫切的想要让自己心目之中的第二位路加萨尔古斯大帝诞生于泰拉,所能想到的拔苗助长地方式就是立军功。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的巴比塔恶灵身上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对佩佩的未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说的也是,毕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已经说了要活捉恶劣,那就一定得活着恶劣传我的命令派一支军队,嗯,不用特别多,大约一个是去攻击木鹿,顺便再写一封劝降信...”
“你说那封劝降信,我看都没看,直接扔到茅房里面去了。”黑骑士面对温蒂的询问直言不讳的说。
“喂,你不就看看吗?不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吗?”
“那封信最重要的也是唯一有用的信息全部写在封面上了,我还有个翻开来看的必要吗?”黑骑士吐了一口气,这口气还没有充分的传递到四周之中,就化作了冰霜沉重的砸在了地上。
“敌人来势汹汹啊,你没有动过投降的念头吗?哦,我不是在怀疑你呀...只是我刚加入到十月党...总想多做一些事情来证明我的价值。”
“哼,你要是真的能抓到一个团级别的干部叛逃,那的确很有价值。”黑骑士周围的要塞的石壁已经被清一色的削成了斜坡,上一轮萨尔贡人进攻的时候还可以从高地两周的平缓的斜坡爬上来。
但这一次迎接他们的都是近乎垂直的岩壁,黑骑士等人在高地上面修建了包括谷仓在内的所有基础设施,从巴别塔运过来的粮食被有序的储存在了这里,甚至就连人员进出都要用临时的简陋云梯进行上下。
在西北高地与普沙普尔北段之间的这段路更是设满了荆棘防线,机枪壕,地雷坑,步兵交通线,三纵五横,密集排布。
灰喉甚至就连敌人乘坐武装快艇快速突破城市的可能都考虑了进去提前在河水两岸设置水网,水雷,并且通过逃难的船老大弄到了一些破旧的船,随时准备沉船决线。
虽然说现在留守在城市里面的正规部队外加民兵也不到1万,但是参与到城防建设的部队在这一个月内已经被发展到了数万人,他们如同工蚁不停的加固着周围的防线,近百万立方米的沙土被从河床,山林之中挖出用于加固防线。
迎接托勒密军团的礼物,是不计其数的,寸土必争的防线。
雪与血,将同时凋零,同时坠落,同时重生。
“你可是我的秘密武器啊,这个时候出来吗?”灰喉将工兵铲插入到土里,看着霜星道。
“谈不上秘密武器吧,毕竟巡河山那一战过后,关于我的存在早就已经是报纸上面长篇累计的报道过的事情了。”
“亲眼见过,体验过和从报纸上看过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灰喉小手一抓说:“你的体温比周围的雪花要稍微高一些呢。”
“谢谢,这意味着我正在向周围传递着属于我的热量。”
片刻过后,霜星就接着回去带自己的队伍了。
然后灰喉就看到了某一头体型庞大的菲林跟了上去:“她要做什么?算了,就算明天太阳就爆炸了,霜星都不可能背叛十月党,我操什么心呐?”
灰喉看着外面站起滚滚的萨尔贡战旗,眉头不由自主紧皱了起来,跟罗德岛派过来的领导相比,这才是真正需要认真对付的敌人。
“煌,你跟我很久了,到底有什么话直截了当的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我还有我自己的小队要带呢。”霜星将煌引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之后,开门见山的说:“你对我,对灰喉,对博士,对十月党好像都有很多的误解,与仇视。”
“仇视?这个词未免太夸张了一些吧。”煌说道:“但多少充斥着一些对立的情绪在里面...不过我对你是不太一样的,你是一个感染者。”
“感染者并不特殊,这片大地之上最不缺的几样东西,恐怕就包括感染者。”霜星说道。
“因为感染者这个身份你说过不少的苦难吧。”
“按照博士的说法,我受过的苦难可以编出一本百科全书,但你有兴趣看吗?”霜星平时绝对不会这样说话,只是现在时间紧急,她也跟着毛躁了起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希望你可以加入凯尔希医生领导的罗德岛,为更多的感染者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