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蛋糕吃,你怎么就这么兴奋?”秦绰无语。
“有蛋糕吃不兴奋吗?”江浮笑。
她还是很好满足的。
等蛋糕期间,江浮暂时停下筷子,开始观察其他桌的宾客。
基本上都是江家在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也有些关系不错的中小家族。
江圻在旁边跟沈家的几个兄弟聊天,偶尔看一眼人群中默默吃饭的沈清玥。
“最近我怎么老是闻到恋爱的味道。”江浮看着两人的眼神交流,喝了口果汁。
“你还能闻到恋爱的味道?什么味?”秦绰好奇。
江浮想了想,“像山药泥,不怎么甜,我不太喜欢。”
“就这啊?”她无语。
“也不是,不同人恋爱的时候,味道不一样。”江浮解释,“某对我认识的笨蛋情侣,他们恋爱的味道,像太妃糖一样,软趴趴黏糊糊的。”
“那你自己呢?”
江浮叹气,“可能什么味道都没有。”
毕竟,她真的感受不到单辙的情绪,就更别提什么其他的味道了。
她心里有点烦躁,决定出去走走。
在酒店的绿化带晃了晃,她又闻到山药泥的味道,转头一看,果然是江圻。
大概是宴会厅里人多,他才走出来透透气,顺带着单独跟沈清玥说说话。
现场吃瓜,不错。
江浮迅速给自己找了个吃瓜位,但还没等她看到人,就感觉到江圻身上的情绪变化。
愧疚,浓郁的愧疚。
江浮用自己32倍速阅片的经验猜测着,“不会这会发生什么白月光重逢,前任现任争斗的场面吧?”
迎面走来的是个跟他年纪相仿的青年,拄着拐杖,见到人,满面春风。
“江圻,好巧。”
“锋哥?”江圻意外。
段启锋是大他一届的学长,因为一些意外,伤了腿,从此不良于行。
“我今天跟着老板来这边见客户,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你。”他交叠着手放在拐杖头上。
江圻回答道,“我妹妹生日,就在楼上。”
“这样……”青年眼眸深邃。
江浮闻到了一股像是烧糊的锅巴味一样的情绪,这个气味很快被掩盖下去。
“说起来,当初要不是学长,我可能也要碰上麻烦。”江圻翻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如果要帮忙的话,我会尽我所能。”
“尽你所能……”段启锋看着名片,随即摆出一副大受感动的模样,拍拍他的肩膀,“好,有事我会找你。”
江圻寒暄了一会,就借口回去安排事务,上了楼。
青年温柔地与他道别。
随后,他把名片塞进了垃圾桶。
江浮很确定这人不对劲,正准备找机会开溜,就听到了对方打电话的声音。
“人准备好了吗?那就好……一只能弹会唱的金丝雀,我想有很多人会感兴趣。”段启锋冷哼一声。
豪门养出来的女儿又如何,反正很快她就会出现在远洋海岛的拍卖场,成为任人挑拣的货物。
“绰绰,有没有看到兰宝?”江浮迅速打了个电话出去。
虽然没有具体的证据证明他说的是江漪兰,但这一刻,江浮的内心升起莫明的不安。
“确实有点奇怪,她明明去切蛋糕了,但我一路过来都没看到她的人……听说被个小孩弄脏了裙子,去更衣室了。”秦绰顿时也警觉起来。
这个瞬间,江浮几乎确定,江漪兰出事了。
心情很烦躁。
她把墨镜扶正,黄金色的眼睛亮起。
这一刻,她几乎能感觉到周围所有生物的行动,传菜的服务生、挨训的厨房学徒、催着厨房上菜的经理、觥筹交错的少爷小姐……很快她就感知到江漪兰的位置。
只不过,气息有些微弱,似乎已经出事了。
“浮浮,我看到有个男人往更衣室那边去了。”秦绰忽而紧张起来。
“好,更衣室楼下的房间见,江漪兰在那里。”江浮跳出窗外,翻身上楼,循着刚才感知到的气息,找到了位置。
一个男人正要进门。
江浮想也不想,上前拽住了人。
不想对方似乎有感应一般躲开了她的手,随后,几乎是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拉开跟她的距离,反手推掌向她。
江浮及时刹住脚步,躲开他的手,出声,“站住,你想对她做什么?”
“拿枕头给她垫垫。”青年举起另一只手,那是一只靠枕。
江浮疑惑。
待看清这人身份,她也松了口气。
是那个不会说谎的哥们。
“她怎么会在这里?”
蔺子山解释,“我来送礼物,然后就碰上有人想迷晕她,然后,那些人就跑了。”
“盛家的礼物不是已经送到了吗?”江浮疑惑。
她路过门口的时候,老早就看到那个礼物摆在了宴会厅里。
“七爷的礼物是送到了,我还带了我自己准备的礼物。”他解释着,“临时准备的,可能有点粗糙。”
“那些人有什么特征吗?”
“四个人,穿的不同的衣服,戴帽子。”蔺子山摸着下巴,又回忆了一下,“都是一个路数的,不像是晏城本地的街头帮派或者当地武馆。”
“你怎么确定?”江浮疑惑。
“跟七爷刚来晏城的时候,因为不懂他们的规则,我跟这些人都交过手。”
不用他具体解释,江浮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这事我会确认。”江浮走近了查看情况。
还好,江漪兰只是昏迷,就是不知道这个迷药持续多久……
可她真切地握住她的手,整个酒店的所有声音共同涌向她,她就像是坠入一个宏大的乐章中间,恢宏的声浪几乎要将她淹没。
就好像这一刻,她与江漪兰感同身受。
“她有什么问题?”蔺子山见她突然愣在原地,顿时紧张起来。
江浮摇了摇头,并没有说出她刚才的感受,“她没事。”
这种共鸣反应,她曾在另一个人身上感受过,而那个人是起源细胞深度感染者。
难道说,江漪兰也……
“对了,你不是说有礼物要给她,在哪?”
“放在更衣室了,很重,一般人搬不动,不会被偷。”
此时,更衣室前。
江世锡盯着那座与人无二的白玉雕像久久不能回神。
他虽然不认识雕刻师本人,但他凭肉眼就可以判断这位雕刻师的技艺高超。
这座雕像,几乎就是活生生的江漪兰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