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在得到三公子命令的当晚便带人赶到了坨头村村外。陈生此行带的皆是三公子私下培养的侍卫,整整五十人全部带了出来。
自从两月前那次吃瘪后,三公子便秘密组建了这个队伍。用于日常的调查使用。
此时众人骑在马上看着寂静的村落,每个人腰间都挎着两把刀,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入村后不要进入村民的屋内,直接随我闯进村内的道观。除了里面那个老道士要抓活的以外,其余的一概不留!”
陈生说完后,便拔出腰间的长刀直接纵马进入了村庄内。
道观内,唐懿例行的每天晚上睡前要给供奉的牌位上一炷香。刚刚点好香的唐懿便看到了香炉在微微的晃动着。
紧接着他便听到了外面轰隆隆的马蹄声。五十匹马同时狂奔在村庄内,土地都在震颤着。
唐懿刚起身道观的大门便被一脚踢开。陈丑带着屋外的寒气手里攥着长刀缓步的走了进来。
唐懿从未见过陈丑,看着身穿裘衣的陈丑不像是那种穷困潦倒的山匪。看着其余人也是红光满面,根本不似冬天的山匪面黄肌瘦。
“你们这是求财?还是干什么?”
有些搞不清状况的唐懿只能赔着笑脸试探性的问道。如果真是求财的那还好办了呢,给点钱给点粮就解决了。
“老道士,三公子请您去清源郡喝杯茶。”
陈生向着跟进来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后,便抖落着衣服上的雪,走到了唐懿的身前。
侍卫们看到陈生的眼色后也是直接各自离去开始搜查起了道观。
“呵,看来还是被发现了。那这么说你是来取我命的了?”
唐懿在听到对方说出三公子后脸色骤然一变便是一切都明白了。
“您多想了,三公子还真就是请你回城里喝喝茶而已。”
随着后院孩子们的哭声和惨叫声响起,陈生狞笑的看着面色惨白的唐懿。
没一会,身上沾满了鲜血的侍卫们从后院回到了大殿内,他们手里的长刀还在滴着鲜血。
陈生命令侍卫将唐懿绑好带走,离开前直接一把火将道观烧了。
待村里的人听到马蹄声渐渐远去才敢从各自的屋内走出来。看着已经烧起来的道观村民都赶忙的去灭火。
但是因为入冬后的河面已经结冰了,村民们虽已经尽力凿开一个冰窟窿打水,但是还是杯水车薪。
渐渐的村民们火势已然不可控,甚至道观周边的屋子都被火势波及,便直接放弃了道观转头去救村民的屋子了。
大火整整烧了一夜,道观已然被烧成了废墟。村民们救了一夜的火,筋疲力尽的也回到屋内睡觉了。
只有零星的几个村民在犹豫着要不要去通知梁志廷。但是最终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也都放弃了。
郡守府地牢内,唐懿自从被陈生抓回来后就被带进了地牢内。唐懿甚至连第二道酷刑都没看你就招了个干净。
地牢潮湿且寒冷,还有着血腥和恶臭的气味。所以三公子从来不进地牢。陈生只得将唐懿带到了三公子的屋内。
“我说得道真人啊,你这得道得道,你也不道德啊。不仅背叛我,还杀我的将我的太岁送给别人。哈哈,挺有意思的。”
三公子坐在火炉旁,一张张翻看着唐懿招出来的口供,上面详细的记载了唐懿和梁志廷所有的事情。
“火药是什么东西?还有吗?”
当三公子看到口供上写着梁志廷给了唐懿一些自称是火药的东西后立马警觉了起来。他瞬间便联想到了那些黄色的弹壳弹头。
“没,没有了。一共也没给多少。都让我做研究了。”
唐懿有些恐惧的看着三公子,耷拉着脑袋低声说道。
“老方士,我会留你一命。而且我听说你连第二个酷刑都没挺到就招了,那你最好乖乖的听我安排,否则我一定让那些酷刑挨个让你都享受一遍。”
三公子阴恻恻的笑着拍着唐懿的布满细汗的脸颊。
“陈生,找个屋子养着他。看好了。”
三公子站在门口看着离去的两人,两个月内积压在内心的阴霾直接一扫而空。
“你带人出城去平海县和王延富会和,抓当初王家收粮队的护卫,全部要活的!抓回来后直接审!”
陈生办完事回来复命后,三公子直接又派发了一条命令。
“陈旦!拿着郡守令去东城区。告诉汪贵将军,秘密回调坊市,不可泄露行踪!”
三公子从怀里取了郡守令牌交给了屋内一个和陈丑略微相似的男人说道。
“呵呵,梁志廷。你给我唱一出好戏,那你这婚礼,我也得回你一份厚礼。”
梁府内,此时的梁志廷早已深陷温柔乡里。天天就是在家陪着赵蕊儿,要么就是带其在院里赏雪。
赵蕊儿也是乐在其中,每天都在给未来的孩子缝制着衣服。
“蕊儿,父亲已经找人算好日子了。十二月开月第一天,上上大吉!到时候我一定给你办一场整个清源郡最大的婚礼!”
梁志廷抚摸着赵蕊儿的肚子轻声的说道。
“其实这些都无所谓的,只要嫁给你,哪怕是再苦再累蕊儿都愿意。”
赵蕊儿一双眼睛笑的像对月牙一样看的梁志廷喜爱不已。
“你说孩子以后叫什么好?”
梁志廷说着便走到书桌旁,挥笔就写了起来。
“你啊,急什么啊。还早呢。”
梁志廷和赵蕊儿在屋里腻歪的时候,侯家六兄弟的屋内也是热闹不已。
六人涮着铜火锅,喝着小酒,在这冬天里惬意的不得了。
“少爷的孩子出生以后就是小少爷了!还是我来看着,少爷从小就是我看着的。”
侯大喝着酒兴奋的嚷嚷着,与平常谨慎的他判若两人。
“大哥你怎么就知道是小少爷,万一是小公主呢!大哥你太老了,带孩子还得我来!”
侯二嘻嘻哈哈的笑道。
“二哥,你就是盲人做拉面,你纯瞎扯啊。”
侯四低着头吃着肉,依旧稳定吐槽着侯二。
“老四说的对,二哥你还是管你那个干儿子小瓜吧。少爷的孩子有我们几个就行了。”
侯三不咸不淡的说着。
“小时候你们带吧,我做不来。但是大了以后那肯定我带吧,咱哥几个就数我最能打吧!”
侯五依旧是那炸雷一样的声音,震的桌上其他人自动捂上了耳朵。
“可拉倒吧,时代变了我的五哥哥!少爷给咱的枪是白吃饱啊。”
侯六脸喝的通红,斜暼了侯五一眼。
梁府的主院里,梁嘉豪和朱熙两个老头看着院内的雪景对饮着。
“唉,咱们俩终于能抱上孙子了。”
朱熙一口饮了杯中酒,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梁嘉豪慢慢的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漫天大雪不禁回头看向朱熙,两个老人的眼神都有些苦尽甘来的意思在里面。
“是啊,能抱孙子了。廷儿心性也定了下来。我打算大婚后就将镖局交给他来管了。咱们老哥俩是不是也该休息了啊!”
朱熙看着梁嘉豪不禁破涕为笑。
“是啊,确实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