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一件一件来……
量杰看了一眼头顶的日头，手掐小六壬，随后眉头紧皱：“嗯，先去吃饭。”
照例随机按住一个幸运群众：“带我去食堂。”
无礼的行为令眼前的年轻人十分不悦，嚣张的气焰也让他不敢轻易乖罪，不咸不淡地问道：“什么石塘？”
量杰单手指天：“民以食为天，你说哪个食堂。”
对方拿开量杰的手，拍了拍衣襟：“跟我来。”
二人来到一栋少有的低层建筑，止三层高，但占地较广。外表看起来像一顶魔术礼帽，上大下小，上书‘财源广进’四个大字。
量杰看着冷冷清清的门口，不解地问道：“饭点儿了，咋没什么人呢？”
门口的弟子似乎与带路之人颇为熟络：“老臧？你不是前两天才来过吗，这么快就花光了？怎么，管不住下面又找了个新的姘头？”
臧姓弟子用大拇指指着身后的量杰：“去去去！是这位爷要我带他来的。”
上半身姿势不变，转身又对量杰说道：“到了，就这儿。”
“石堂就石堂吧，没你事儿了。喏，跑腿费。”
臧姓弟子看着手里的五块灵石，立即热情了起来：“唷！谢谢这位爷赏！有事儿您言语，这片儿我熟。”
量杰没理他，径直走了进去。守门的弟子见了生面孔也没盘问，可能默认是臧姓弟子带进去的了。
一进门就是宽敞的大厅，大几十个柜台围成一圈，不过只有五个柜台有人。
大厅最中央有一尊两人高的三脚金蟾，阳光透过天窗照在上面，散发出温润的白光。
量杰三两步跑到金蟾旁边，双手在上面不停摩擦：“这玩意不会是一整块灵石雕刻的吧。”
说话声到底惊醒了昏昏欲睡的五名柜员。
其中一个神态略显萎靡的中年男子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别乱摸，精贵着呢。令牌给我就行。”
量杰掏出令牌，精准地投入对方的掌心里：“消息还挺灵通的，还没捂热乎呢，你们就都知道了。”
对方接过令牌随手往旁边的凹槽插去：“要借多少……诶？怎么插不进去？”
量杰适时提了一句：“不是得进宝库吗？”
对方这才瞄了一眼令牌，跌坐回椅子上：“爷爷，这我可办不了。
令牌还您，贴在貔貅胸口上就成了。”
说完就从柜台底下钻了出来，跑步将令牌还了回来。
“谢了，这声爷爷叫得我很舒服。”
量杰依言将令牌贴在雕像胸口，雕像身上的光芒一闪，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并且有一股吸力从洞里传来。
原本站在洞口上方的量杰眨眼就消失在原地，洞口也随之消失。
下坠后的量杰很快稳住身形，取出一杆长戟卡在洞口壁上抵御吸力，这才开始观察情况。
这是一条直通地下的圆形井道，深处有若干微弱的光亮。瞄了一眼小地图，下方应该有几个老家伙在镇守，不过问题不大。
量杰刚要下去探探，下方已经开始催促了：“谁啊？开门了咋不进来。”
一道强光从最近的光点射了出来，将洞口照得通亮。
量杰赶快遮住眼睛：“别照别照，来了。”
此刻下方一间地下密室的门口，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拿着一把类似手电筒的工具。不过他并没有息掉‘手电筒’：“没事，费不了多少法力，给你照照路。”
直到将量杰迎进密室，老者这才再次开口：“你是谁的弟子？不知道我吗？”
“额……杨康。”
见老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量杰又补充道：“血宗的。”
老者闻言将胡子一吹：“你们老杨家还要点脸吗？好东西都让你们捷足先登了，这会儿还来搜刮我们手上的破烂！”
“啥意思？好东西都在血宗？”
老者斜着眼扫了一下量杰，淡淡地说道：“上古的破事儿，跟你个毛头小子说不着。
说吧，杨康那老东西想找什么东西。”
“我得挑选一下。”
老者这才正眼看看人，语气也更平缓了：“你自己要的？可以。
你叫什么名字？”
“后生量杰，人送外号‘妙手仁心’。”
“量？没听过。不过听起来这‘妙手’应该不假，‘仁心’嘛……你要有这东西怕是修炼不到这等地步。”
“老前辈慧眼！老前辈谬赞！”
“多久也不来个人。走吧，随老夫逛一逛，聊一聊。”
这样的密室下面还有八层，二人一层一层向下，边逛边聊。
老者话不少，东问西问。当得知量杰的出身后，好感大增，直接做主让量杰多挑一件。
“这不好吧，凌无双只给了我一块牌子啊。”
“就算他当上宗主了，见了我也得叫一声三大爷。这点儿面子我还是有的。”
除了老者住的那一间，所有密室都是光秃秃的。藏品被随意丢在地上，活像一个垃圾场。
量杰一件件拿起又放下，快进快出……果然都是垃圾，只不过都还有些特色。
「严重锈蚀的战国青铜剑」
「没有信号的变身器」
「天玑9300」
「破损的SSG3000」
「松溪内经残页」
「特殊用途的橡胶制品」
「不知名型号风琴炮碎片」
「藏有诺基亚1100的水泥块」
……
量杰越翻越快，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精彩：“不能够啊！怎么可能呢！这些都是哪儿来的？这个世界……”
老者看量杰越来越魔怔，小心问道：“看这些破烂怎么这么激动？”
“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量杰又问了一遍。
老者眨巴了两下眼睛，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哎呀！这就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
老者提了一口气，将那个世代传承下来的故事娓娓道来。
这里原本是一个了无生机的破碎世界，一个大能强行从无数个世界掰下一角，拼凑成了如今的世界。这些世界的碎片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生命，这些生命迅速瓜分了原本的破碎世界的遗物。
“所以，你们的祖先都是外来者？”
老者没有理会量杰的问题，自顾自地感慨着：“这个世界并不完善，我们不过是些陪葬品。”
“此话怎讲？”
“这个世界经历了太多量劫了，每一次都死伤惨重。”
“天道轮回，有量劫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此话不假。可你不知道吗？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天道。”
量杰一下子被问住了，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没等量杰定位这个bug的原因，老者继续念道：“所以，我们又有了新的猜测。”
……
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