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结束,晚上是温家人自己的宴席,没有外人。
喻之衔作为温父温母认定的准女婿,自然是一同前往的。
期间温书祈接了齐舒月打来的电话。
“乐团账号下都有人问了,你这么能忍,不登录微博?”那头的人一边划拉着平板,一边问着。
彼时温书祈坐在温父车上,喻之衔坐在她旁边,温母正在副驾驶和他聊着天。
她撇开头,朝着窗外看去。
港城熟悉的高楼一个接一个印入眼帘,在齐舒月的话音落下之后,她轻声笑着:“排斥我的多吗?”
“啧。”
齐舒月勾起唇角,小丫头问问题还挺往点子上面问的。
“目前没看见。”
从上午被媒体爆出来乒乓球运动员喻之衔疑似和温家小公主恋爱,一直到现在,似乎没有人去质疑温书祈配不配得上。
她的家庭往这一摆,就只会有一大堆的网友期盼下辈子投胎在他们家。
而她的履历,网上随便一搜,出来的任何一项都能是别人追逐许久的,更甚是望尘莫及。
如果有人觉得她是花拳绣腿,随便看两个她过往的演出实录,大概也会闭上嘴巴,毕竟在专业的领域,多的是人维护她。
这么看起来,他们两个的确势均力敌。
无论家庭层面,还是个人能力层面。
温书祈心情愉悦地拨弄了一下指甲,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不着急,等我晚一点儿有空了再处理吧,不会影响任何演出的。”
“你知道我关心的是你。”
“当然啦,谢谢团长,回去了给你带港城特产!”
挂了电话,她才终于看向屏幕角落那个小小的图标。
并不是她多么沉得住气,而且白天一直在疲于应付各种事情,实在没有什么闲工夫停下来刷微博。
而且……
她转头看向喻之衔,他和温母很聊得来,总是几句话就把温母逗的开怀大笑。
温书祈有点怀疑,也许以后自己就不是温母的乖宝了,反而他才是温母最宠爱的那个人。
到温家祖宅的时候,温父把车停在花园前的停车场,几个人陆续下了车。
其他几个叔叔伯伯来得早一些,早就进去了。
她把珍珠手包拿在手里,朝着庄园看了一眼,挺久没来过了,真有点儿不太习惯。
以前她就说,温老爷子住这么大个房子里面,真的不会觉得空虚寂寞嘛?
不过每次人多的时候,她就庆幸,还好房子够大,不然自己多清闲都不知道躲哪里去。
几个哥哥姐姐在客厅里各自聊闲,倒是没瞧见温昭礼和苏安瑜。
想想也对,他们今天刚订婚,温老爷子难免有很多话找他们两个说一下的。
温父温母进来之后,就直接奔着老爷子的茶室去了,几个叔伯挺喜欢在那儿喝茶的。
温书祈站在门口扫了一眼,拉着喻之衔的手:“我带你去露台!”
庄园的二楼有个很大的露台,上面有个玻璃花房,里面的花可费了老爷子不少劲。
一侧还建着凉亭,为的就是夏天的晚上可以坐在这里纳凉。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老爷子真是会享受。
“这里的晚霞超美的!不过现在好像已经晚了些。”放眼望去,只有天际淡淡的一层粉色。
她有些惋惜地坐在凉亭一侧的秋千上,正好是正对着落日天际的方向。
喻之衔朝着那边看了看,颇为赞同地点头:“能想象到肯定很美,不过也没关系,以后我们还有机会。”
“鱼鱼,林指导没问你今天的事情吗?”
京队里那几个皮的要命的,肯定是一天天上网很多,不可能没人看见今天的娱乐新闻。
他点头:“问了。”
“林指导怎么说啊?”抓着秋千的手微微收紧,温书祈莫名有点儿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很可能是因为,她下意识把林邵玮放在了大家长的位置,所以也想知道他的意见。
“林指导说……”他拖长了音,含笑看着坐在秋千上的小姑娘。
瞧见她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他,身体越发前倾,就克制不住地想逗一逗她:“你猜一下?”
“哼!故意耍我?”
她瞬间坐直,索性靠在秋千上,双手环胸,把头撇开不看他了,故作生气地瘪嘴:“不说算了,那我也不会说,团长跟我说了什么。”
喻之衔闻言赶紧过去哄她,坐在她身旁讨好似地碰了碰她的手指。
“愿愿,我错啦~林指导说,让我们自己官宣就好啦。”
“哼。”她把头转向另一边。
“哎呀你别生气嘛~”他赶忙搂着温书祈的胳膊,低头猫儿似的在她肩头蹭蹭,靠在她身上嘟囔。
她被晃得春心荡漾,嘴角的笑明明就要压不下来了,却还是故意不去看他。
就想让他急一下。
好一会儿,他怎么说都不见效,终于忍不住了,憋屈地瘪嘴,脑袋轻轻压在她肩头:“愿愿,你真的忍心不理我吗,我知道错啦,我深刻检讨~”
“行啦行啦!”
抖了抖肩,把他的脑袋给他推开,盯着他那副委屈到眼巴巴的表情,真是拿他没辙。
“其实团长没说什么啦,只是问我看见网上的事情没有。”
“真的?”他半信半疑。
温书祈肯定点头:“这个我能骗你吗?”
不似作假,他也不能不信,又觉得有点儿失望,团长怎么也不催催她公开啊!
心里还在这么想着,对面的人忽然弯腰凑近了些,低头歪着脑袋去探寻他的视线,像一只小猫。
他稍退:“我?怎么了嘛?”
方才他说的,关于林邵玮的意思那句话,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喻之衔是因为自己没有回应这句话,心里有了小别扭吧?
“鱼鱼,我们……”
天台的门被人推开,一个脑袋冒出来:“就知道你们在这儿,下来吃饭!”
温昭礼脸上的笑都收不回去,冲着他们摆了摆手。
出口一半的话就这么被堵了回去,她叹了口气,索性没再说了,只是应声从秋千上站起来。
“知道啦!”
得到回复,温昭礼很快就开溜了。
手腕被人拉住,温书祈转回头去,天色渐暗,风把他额前的头发吹起来一缕,像是接收信号的天线。
脸上的表情模模糊糊,但声音却精准地传到她耳朵里来。
“愿愿,你刚刚,要说的是什么?”
“我说,我们大概要下楼吃饭了。”她眨眼,信口拈来。
“噢。”不过显然,喻之衔也信了。
打了个响指,温书祈伸手把人拉起来,虚虚地拥抱了一下,看着他笑:“走啦,我们家厨师做饭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