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咱们一起去试试。”如果是周长森自己,他都不想去了,银子的事情他倒不是很急,上次回家,二哥说已经找到了和大哥和解的方法。只要和大哥和解,他还会缺银子吗?
他看了一眼侄子周玉川,虽然周玉川身上穿着普通的棉布衣衫,但每天都吃上好的白米,白面,猪肉,鸡肉,鱼肉,鸡蛋,根本没断过,全部都是最好的吃食,每次他都馋得流口水,恨不得二哥立马和大哥和好。
他试着和这个侄子搭讪很多次,但每次都是热脸贴冷屁股,周玉川当着同窗的面,给他下不来台,久而久之,他也不再和周玉川搭话。
不仅如此,周玉川的学习吸收能力很快,每每被先生夸赞,夸他记忆力好,理解力强。
他认真努力读书,也比不上这个侄子,这让周长森很郁闷,他第一次知道,人与人的天资差距,不是努力就可以弥补的。
以前,他觉得自己之所以成绩不好,是因为不够努力,当他拼尽全力之后,他才发现,以他的天资,即使用尽全力可能也无法成为秀才。
而且,周玉川有钱,底气也足,又聪明,不用装什么,就有一群玩的好的同窗,这林林总总加在一起,都让他羡慕又嫉妒。
周玉川羡慕地看了被一群人簇拥着的周玉川。
一个圆脸少年问,“玉川,五月初一,石鼓书院的择优考试你去吗?”
周玉川说:“去,我去感受感受氛围都好。”
圆脸少年说:“也是,你肯定考不上,哈哈哈!”
周玉川说:“哈哈哈,说得好像你考得上一样。”
圆脸少年叫方圆,他感慨地说:“我肯定也不行,能通过择优考试的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不过以你的聪明才智,我估计再读两年就能通过了。”
旁边几个少年也附和道:“确实,我觉得玉川有戏。”
这几个少年都是小地主的儿子,家里倒是不差读书的钱,但是一个个都渴望通过石鼓书院的择优考试,这不仅是膏火银子的事情,也是荣誉!
爹娘说出去都倍有面子!
周玉川说:“我知道一个人肯定能过。”
“谁?”大家都很好奇,这位学神到底是何方人士。
周玉川骄傲地说:“我小舅!上次休沐回家,我小舅说他也要参加石鼓书院的学童考试。”
方圆说:“玉川,我觉得你对你小舅盲目崇拜,他说参加就能通过啊?你以为他是谁?”
说到自己的小舅,周玉川可兴奋了,眼中闪烁着光芒,“到目前为止,我小舅想做的事情,还没有不成功的。而且,你们不要觉得我记忆力好,我小舅的记忆力和理解力都比我强多了!”
“真这么厉害?”大家显然有些不太相信,不是因为周玉川平日里喜欢吹牛,而是这么强的人,怎么还参加学童考试,不说考上秀才吧,怎么也得是个童生吧,八成是周玉川心里给他小舅加了亲人光环,这种感觉就像……明明他们自己也不英俊,但是他们的娘亲觉得他们可英俊了。
周玉川说:“你们几个什么表情?”质疑他可以,但是不能质疑他小舅。“不信你们等着看石鼓书院的榜单,里面必然有我小舅的名字。”
在周玉川心中,小舅就像神,是他一生的指路明灯和榜样。
张青书听到周玉川的话,嗤笑一声。
元盛?狗屎一样的存在,他还要参加择优考试?还想取得百人第一的成绩?简直痴人说梦!
张青书的声音不小,“真是狗鼻子插大葱,装相!”
张青书擅读书,在整个私塾,属于名列前茅的,已经通过了县试和府试,如今是一名童生,只要通过院试,便能成为一名秀才。
张青书又勤奋,在胡秀才的私塾已经读了五年,自然有些朋友。
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学子说:“青书,玉川说这人你认识吗?真这么厉害?”
张青书撇撇嘴,“就是一个油嘴滑舌的臭无赖而已,哄哄女人还行,读书?算了吧!”
张青书已经听爹说过了,元家之所以发达了,就是因为元盛长相英俊,器大活好,得了有钱寡妇的青睐,才有如今的家财。
在张青书心中,元盛是仇人。
如果之前还是邻居之间的小摩擦,在元家趁火打劫,借着两个哥哥受伤,吃下他家三十亩地后,元盛就已经成为他的仇人。
张青书一直幻想着,他一路通过院试,乡试,成为手握权柄之人,狠狠将元家踩在脚下,如今听到周玉川说元盛能通过石鼓书院的择优考试,怎么能不愤怒?
青春痘学子一脸八卦,“青书,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张青书说:“他小舅叫元盛,就是我隔壁邻居,从小就好吃懒做,地里的活从来不干,但家里所有好吃的,都是他的,他七个姐姐都宠着他,本来是废物的一生,却迎来了转机。”
说到这里,张青书停顿了,大家则一脸期待,又有几个学子围了过来,问道:“什么转机?难道是突然开窍,擅长读书了?”
张青书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发英俊,貌比潘安……”
大家翻了个白眼,这算转机?男子的脸又不能当饭吃。
张青书用更低的声音说:“就靠着这张脸。”他又看了一眼青春痘的下身,“和这个,收获了一众富婆寡妇的芳心,带着全家致富。喏!你们看周玉川家不就跟着致富了吗?不然你以为周玉川为什么吃这么好。”
都是年轻长身体的时候,张青书每每闻到周玉川的饭菜时,都忍不住流口水,才吃得糙米饭和青菜仿佛没吃一样,肚子又跟着咕咕叫起来。
周玉川一拍桌子,沉声道:“张青书,你这么小声曲曲我小舅,和长舌妇何异?你说我小舅靠这个发家,你验证过吗?亏你还是个读书人,竟随意轻信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