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一般人的想法,这试探,也应当是试探我同王侍郎的关系才是?”
朱燚倒是意外,一般正常逻辑,对方拿王侍郎的哥儿试探,不就是想着试探他有没有想着结交的意思。
“这话,表面上是想试探你同我舅舅的关系,实际是试探你同太子一脉的关系!”
闫天泽当然没有故弄玄虚,他同朱燚分析了起来。
若是朱燚真的娶了楠哥儿做侧妃,并不是真的同王家交好,反而是交恶。
圣上想必也是知道的,他大舅一家十分疼宠楠哥儿。
之前给他表弟相看,都是看的后院干净的,且是冲着正经夫郎去。
指给朱燚做侧君,朱燚同他大舅家这不是结亲而是结怨。
这事不仅圣上知道,京城谁能不知道,这不是福气,反倒是被坑。
若朱燚真的应下了。
那在圣上看来,朱燚已经倒戈向太子。
毕竟朱燚都不惜得结仇也要将他大舅拉入同一阵营。
且现在他大舅和太子阵营的谢家斗得火热,若是朱燚是太子阵营,又娶了楠哥儿。
他大舅就算是看在楠哥儿的份上,也会暂时停下对谢家的攻击。
太子阵营也因为楠哥儿,多了个王侍郎及其背后的人脉。
“果然心思够多的!”朱燚冷笑。
不然怎么说皇家薄情,他这个所谓的舅舅对他的情可能薄得像层纸。
好在朱燚早就已经看淡,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纨绔,不会被这所谓的亲情所困。
“好在我态度强硬拒绝了。”朱燚排除这些,也是真的不想纳楠哥儿做侧君,毕竟他有了冷月。
且他对楠哥儿也没有情,要是应下岂不是害了人,他还没有卑劣到这程度。
“我想,当初圣上会特意指一个冷家不怎么受宠的哥儿给你,也是经过多方考量的。”
闫天泽只是点拨了下,朱燚自己便想明白了。
当初圣上之所以会赐婚冷家哥儿给他。
还不是就算明知太子的考量也愿意,因为这对于局势是最好的安排。
朱燚娶了冷尚书家的孩子,就断了其他几位皇子拉拢他的可能性。
且故意指的是一个不受宠的哥儿,也是尽着最大的可能,让朱燚不要倒戈向太子阵营。
现在看来也是有效的。
毕竟冷月对冷家并没有什么感情,自然不会为了冷家冒险。
且从这次的试探,见朱燚没有倒戈向太子这边的意思,圣上可是放心了不少。
毕竟他可不想朱燚牵扯这些事情。
这其中可能有那么一点对外甥的怜惜而考量。
更为重要的还不是为了平衡局势。
各个皇子背后都有一股势力,圣上是希望他们斗得越凶越好,最好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且这些皇子争得头破血流,最后能成功的那个,未必就是他最满意的继承人。
毕竟圣上现在最想解决掉的就是世家独大,若是站到最后的皇子,定然是背靠世家的。
他想皇子们做困兽之斗,择优,至于最后什么是优,只有圣上自己心里清楚!
闫天泽同朱燚讲了他的猜测,朱燚之前也是这般想的,并不意外。
不过圣上的心思多变,谁能猜测得准呢?
他并没有参与这些纷争,不过他也不嫌弃往里头添点火。
“你自己有分寸就好,不过这圣上这法子,胜的人未必就是他中意的。”
闫天泽叹息。
不过皇子背后的势力也警觉,所以近来感觉搅局的是越来越多。
“闫兄无需担心,我自己有考量的。”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再谈论这些沉重的话题。
转而讨论起了会试的事。
会试是在今年四月左右进行的,具体时间也已经定下了,四月十八,是钦天监特意挑选的日子。
象征着鸿运开头,是吉祥的日子。
不过对于闫天泽来讲,时间就所剩不多了。
这不,马上就要进入了二月。
朱燚同他商讨了联结作保的人,询问是否已经安排好了。
要是没有的话,他这边来帮忙安排。
“朱兄,有你这份心,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人,我两个表哥已经安排好了,说是过几天带我认认人。”
闫天泽笑着说道。
且从桌上拿着热茶喝了起来。
他半躺在椅子上,好不惬意。
朱燚想着马家和王家找的人肯定靠谱,毕竟还涉及到两家下一代最优秀的两个长子长孙。
他们也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来搞破坏。
“如此也好,有马、王两家把关,我就放心了。”
朱燚和闫天泽同样的姿势,难得得享受着惬意的午后。
想着之后他还想这般享受,怕是不能了。
朱燚摇摇头,半眯着眼。
当日,闫天泽天黑前才带着安玉和楠哥儿离开的郡王府。
马车上,楠哥儿和安玉讨论得火热。
闫天泽现在才知道,他这小表弟还是个话痨。
这嘴巴像个机关枪一样突突不停。
见两人讨论得热烈,闫天泽也听了一耳,原来是讨论选址的问题。
不过闫天泽看着安玉,觉着这人是真的信任他。
这会试都还没影的功夫,都打算着在京城置办产业了。
要是会试他成绩不理想,进入不了殿试,到时候还要考虑留不留在京城,不留京城的话,安玉这铺子怎么处理。
闫天泽无奈扶额。
当然他也没有同安玉说这些。
既然对方如此相信他,他怎么可以让安玉失望!
从郡王府回来后,闫天泽便又重新用功读书,每日除了去马府上大师课,便是回来将自己关进书房。
还有写着荀老在玉都府给他寄来的题。
他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后头还是安玉同他说,他才知道朱燚效率那般高。
外头现在都是那巴掌三侠的戏评。
不少人都猜测这是含沙射影谢府,且谢府的谢安雨做的事,简直是茶余饭后的笑谈。
本来,谢家之前只是他们内城的这些高门大院的笑料。
现在可真的是成了全城的谈资。
虽然不少人还是对楠哥儿他们的做法颇有微词,觉着他们彪悍。
但现在讨论的主要点,还是在谢家那些奇葩事情上。
毕竟不能人道,养外室,夺人妻,害人可比楠哥儿他们打人巴掌要值得讨论且有趣味得多。
后头还是谢家以及太子那边的势力严厉打击,这戏才唱不下去。
甚至还有黎府的手笔,看来黎落也是苦这戏剧已久,正好搭便车。
不过,他们不敢对唱戏的戏班子如何,只是不让他们再以戏剧表演形式唱。
毕竟那些人也不想做得太过,太张扬,引起民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