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东郡时,御史大夫暂且留下了御史台的官员,一是为了保护其它物证,二则也是确保东郡正常运作。
以免人心惶惶,发生动乱。
一行人走在路上,闫天泽和安玉在队伍的中间,后头是御林军,再后头就是被羁押的马岱等,御林军和官兵形成一个合阵。
将被羁押的人围在中间,起到一个保护作用。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中途会不会有人想要劫人,或者说杀人灭口。
毕竟,这都是不一定的事情!
御史大夫上官意也是有这个猜测,所以才要求同御林军他们一同上路进京。
一行人路程过半,夜晚宿在驿站,专门用来给赶路的朝廷官员休息的地。
也就是在这时,闫天泽才近距离见到了马岱他们。
对方脚下穿着铁链镣铐,枷锁将手和脖子框在一处,看着就不舒服。
马岱见到闫天泽的时候,嘴里念叨着:“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
说着他还想直接扑上闫天泽,但被御林军直接压制住。
马岱语气有些癫狂道:“哈哈哈哈,我早该想到的,这朝廷好端端的突然派人前来东郡,且你之前说的那些话。”
“一切都是我自己太蠢,一切都是自己太蠢……”
被御林军抓走的马岱情绪还是十分激动。
其他旁的被羁押的犯人默不作声,整个驿站里头都是马岱的声音。
大约是表面的那层皮被撕破,马岱原本看着正直的脸现今再看居然狡诈不少。
且头发乱糟糟的,鬓边带着白丝,哪里还有那副青天大老爷的样。
“闫天泽……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进房后,闫天泽和安玉还能听到马岱叫喊的声。
安玉心烦道:“那老匹夫怎么回事,再这样大喊大叫的,直接毒哑了算了,他作孽做久了,怎么还好意思咒别人不得好死!”
闫天泽:“好了好了,不气,就是个将死之人,不过就是垂死挣扎下,他喊任他喊,只怕到了京城,没有得喊了。”
闫天泽才不在意这些,他只知道,马岱死罪难逃,甚至他的家族可能从此便会一蹶不振,他的直系血亲,不知道是否会受到牵连。
不过,这些都不关他的事,他只是想要作恶的人恶有恶报罢了。
因为既要羁押犯人,又要运输物证,他们预计回京要走四天四夜。
当然中途马岱骂了闫天泽两天两夜,但是越靠近京城,马岱越是沉默。
甚至连骂闫天泽的力气都没有,且也不敢再招惹闫天泽。
独孤逸这几日一直用审视的眼光看他,闫天泽能明显感觉到。
“那个独孤逸怎么回事?又在看你了!”安玉小声同闫天泽抱怨。
他不喜欢独孤逸的眼神,那会让他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看就看呗,又不会掉块肉,还能不让他看了。”闫天泽安抚安玉道。
安玉冷哼一声,“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很不喜欢!”
闫天泽听罢,轻笑出声,笑声十分愉悦。
他一脸好笑道:“他想看就看,只怕现在他在怀疑人生,之前咱们不是听到三皇子想搭林国舅的线路吗?想必就是东郡到边关那条,只怕他之后没心情看我了。”
果然,一行人离京城还有半天左右的路程时独孤逸变得焦躁了起来。
闫天泽还故意去撩他,“独孤大人,怎么了?看着很是焦急的样子!”
独孤逸面露不耐,两人本来也已经撕破脸皮,前往东郡的这些时日,独孤逸也是被闫天泽排除在外。
之前没有搭过一句话,现在又主动来搭话,独孤逸知道,闫天泽是来嘲笑他的。
他轻哼了声,没有开口。
“怎么?这么大的官威,长官问话都不搭理?”
独孤逸一口气提到嗓子眼,有气但是又不能发出。
只能咬牙道:“下官不敢!”
随后没有再开口,闫天泽眉尾轻挑,随后状似很大度道:“既然独孤大人不愿同本官搭话,本官也不触这个霉头了,只希望独孤大人切莫思虑过甚。”
说罢闫天泽扬长而去,整个人都舒心不少。
不然前几日被对方审视,他也不能啥都不反击。
这不,让对方怒火中烧,不也失为一种趣味。
闫天泽现在的嘴脸,在独孤逸视角里,活脱脱就是个小人得志。
闫天泽胜利而归,同安玉还没高兴一会儿,变故陡然发生。
空中突然飞下无数箭矢,夏飞速度很快,忙抽出剑,将箭打飞。
蒙威速度也很快,他发号施令后,便冲向远处的黑衣人。
“夏大哥,这些人是来灭口的,先去保护马岱!”
闫天泽高声喊道。
毕竟他不是主要目标,所以他和安玉的危险性比较小,马岱他们才是头号保护对象。
看来有人不希望马岱回到京城!
黑衣人的数量不算多,方才主要威力也就是箭矢。
御林军冲去同他们交手的时候,虽然黑衣人武功更胜一筹,但是耐不住御林军人多。
战场瞬息万变,当黑衣人全数击杀后,上官意盘查损失发现人犯一个都没有死,瞬间心落了地。
不过物证中有一批,居然被损坏大半。
闫天泽见独孤逸松了一口气,且嘴角明显勾起。
他便知道中计了,这些黑衣人并不是为了杀人灭口,而是为了毁灭物证。
毁灭的还是三皇子的那一批,看来三皇子是下了血本,牺牲这二十几个手下就是为了毁灭能够指向他的物证。
安玉同样发现了,他轻声问道:“怎么办?”
闫天泽皱眉回道:“其他东西照样可以定罪,只可惜涉及三皇子的线可能会断掉,但是三皇子和韩贵妃最大的倚仗韩家,这次可逃脱不了。”
闫天泽虽然被设计了,不是很开心,但是已经无力力挽狂澜,毕竟物证已经面目全非。
上官意皱眉,隐隐知道这批货物不简单,背后可能涉及的人比世家还要大。
他板着脸,面露愠色。
显然是十分气愤,想到到时候交差,上官意就面露难色。
他叹息道:“还是太过大意了!”
“收拾好,将尸体带上,先回京先,不可再耽搁。”
上官意的话音落下,闫天泽和安玉重新上车。
独孤逸脚步轻松,同先前的低沉仿若两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