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前方那个人步入电梯的身影,他继续紧随其后:“我猜得没错的话,唐家估计是个藏龙卧虎之地,那个姜苎也不是善茬,或许之前的几次事情都是她指使人做的。”
为何会有这样的猜测?
原因就在于t组织的委托,没有人能够查到幕后雇主是谁。
这个地下组织在黑市赫赫有名,只要你付得起价钱,无论是情报获取还是任务执行,没有他们办不到的事。
只不过t组织所接手的任务,从未失手过。唯有唐沐可是个例外。
来到停车场,席承发现前面的男人并未走向自己的座驾,而是径直往前走去。
原来他要去的,正是酒店客房区背后的位置。
夜色渐深,偶有一阵清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消散了夏末初秋夜晚的闷热。
只见那男子身形挺拔修长,站立在昏黄路灯下,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暖黄色的光线在他身上披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使他硬朗的轮廓多了几分柔和。
席承静静地站在一旁,想要开口却又欲言又止。
他深知现在再劝也无济于事,只能无奈地跟随着他。
随后他发现,钟墨晔走过停车场,继续向前走去。
而那里距离酒店客房区很近,背靠一片丛林。
月色朦胧,树叶沙沙作响。
在这个静谧的夜晚,男人孤独的身影矗立在微光之下,等待着未知的到来。
在青砖瓦房之间,忽地跃出一个娇俏的身影,她身穿一袭旧日礼服,腰间系着乡间常见的粗布褂子,赤脚在泥土地上矫健地滑行,瞬间便从四楼滑落到二楼的土坯平台上。
席大壮瞪圆了眼珠子,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唉呀妈呀。”
唐小鱼,竟然从三十六层高的稻草堆里爬了下来,药力发作,此刻她的四肢已然酥软无力。
刚落地时,她特意四处查看,确认无人,哪知正巧这时传来一阵声响,吓得她手一松,整个人就径直往下一坠。
“哎哟喂!”
她惊叫一声,忙闭紧双眼,心中满是恐惧。
然而,并未如预期般屁股着地,疼得四脚朝天,也没有感受到丝毫疼痛。原来她落入了一个冰冷坚硬的怀抱之中。
头顶上传来男子冷漠至极的声音,熟悉得令人心悸,比跌倒还要恐怖:“那次南阿牛从村东头的大院逃走,用的不也是这个法子么?”
钟铁柱瞧见她跌落下来,几乎出于本能地向前迈步,一把接住了她。
就在抱起她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上次京城的事,席大壮没看错,那必定是南阿牛又逃跑了。
唐小鱼偷偷睁开眼,望着那张冷若寒霜的脸庞,听着他淡漠的话语,脑中掠过了无数解释的借口,最终却选择了最简单的一个。
她眼皮一阖,脑袋一侧,假装晕了过去。
她原本是在装晕,可是从三十六层高的稻草堆下来,已耗尽了全身力气,此时再听到这般令人头疼的问题,大脑实在是运转不起来了。
钟铁柱怀抱着昏迷的女人,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眸,眼神深邃且复杂。
片刻之后,他依旧迈开大步走向停在田边的拖拉机。
直至登上拖拉机,席大壮才从惊愕中缓过神来,心想着:乖乖隆地咚!这钟队长未免太神机妙算了吧?不仅能察觉其中有诈,连唐小鱼的逃跑路径都能料定?
唐小鱼这妮子可真是,刚刚摆脱狼窝,却又一头栽进了虎穴啊。
“驾车,回家!”他下令道。
“得嘞!”席大壮赶忙回应,快步跳上拖拉机。拖拉机徐徐驶离村庄,踏上尘土飞扬的道路,融入夜色中,如同一道黑色的魅影。
而在另一边。
村民们熙熙攘攘地朝村委会议室走去。
姜桂芬和唐杏花这对母女演得像模像样,此刻脸上仍挂着愤懑与不满的表情。
她们来到会议室门口停下,姜桂芬轻轻敲了敲门,语气一贯的温柔体贴:“颖颖啊,还在歇息吗?婶子有点事情想找你商量。”
屋里毫无回应。
姜桂芬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与唐杏花对视一眼。
唐杏花按捺不住,径直从身旁的服务员手中接过钥匙卡,准备推门而入。
这时,一只修长洁白的手自上方伸过来,稳稳握住门把手,语调严肃冷静:“小乔姑娘,进他人房间之前,还是先敲门比较妥当。”
唐杏花扭头一看,与那双犀利冷峻的黑眸对峙,心头不由得一颤。
但她转念想到屋内的场景,底气顿时又足了起来:“唐小鱼只是喝了一杯米酒,凭她的酒量怎么可能醉倒呢!她不开门,无非就是生刚才妈没答应她的气罢了!”
“我的意思呢,里面没动静,万一是进了别人的屋子,误扰了别人就不太好了。”南阿牛冷声回应。
“不会错的,我亲自让秘书送她进去的。”姜桂芬斩钉截铁地说。
南阿牛正欲开口,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
唐杏花一听,眼睛一亮,趁着南阿牛愣神之际,猛地推开他的手,刷开门冲了进去。
屋内,蜡烛燃断了吊着水果刀的细线,锋利的刀刃准确地扎在了段二狗的裆部,裤子瞬间被血迹浸湿,显得极其狼狈不堪。
唐杏花站在门口,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姜桂芬紧跟其后,赶忙捂住唐杏花的眼睛。
南阿牛拨开众人,看到这般情景,嘴角微微抽搐。好得很,果然是唐小鱼,这舞台都给她布置好了,接下来轮到他南阿牛接着演了,“唐家嫂子,给我说说,唐小颖哪儿去了?”
姜桂芬僵在那里,想起了先前自己信誓旦旦的那句话。
她怒目瞪向身边的秘书,“到底是怎么回事?!”
秘书也是一脸迷茫,慌忙答道:“我不知道啊!我确实亲眼看着大小姐走进去的,而且还亲自帮她锁好了门。大小姐去哪儿了呢?”
“锁门?”南阿牛抓住关键点,转向唐杏花质问道:“你不是说清楚了她的酒量,也知道她并未喝醉,为何还要锁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