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唐夕颖毫不退让,目光坚定地道:“照你那种法子去做生意就能接下大量订单啦?低价甩卖非长远之策,你这么做分明只是为了从中渔利,你以为我能不知道吗?”
被人点破真相,唐心雅不由得心头火起,愈发刺耳的声音回响在屋里:“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啊,在这里颐指气使的,你以为所有人都跟我一样在吸着唐家的血吗?告诉你,大家都精明着呢!一个学医的书呆子,这些商战之道你还懂什么?你觉得单凭你能拯救得了唐氏?如今正是捞一笔的机会,你不抓紧才怪呢!”
唐夕颖并未接茬争辩,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眼神暗沉如同深渊,让人捉摸不透其中情绪。
“我说完了么?”沉默了几分钟后,唐夕颖嘴角掠过一道冷冽的讥讽,令人毛骨悚然。
沉浸在得意状态中的唐心雅并没能察觉她的变化,高昂着下巴,傲气凛人。
这时,唐夕颖嘴角微微扬起,身上散发出咄咄逼人的煞气,“你刚才说完了?哼,即使是有贵人在背后辅佐我,那也只因我是唐夕颖才愿出手相助,并非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得到。你说唐氏命悬一线,那就请不必过于担忧了,因为你很快便不再是这里的一员,之后的事也无须劳烦你费心!”
听到此处,一直洋洋自得的唐心雅陡然一愣,满脸惊恐,“辅佐?你是什么意思?我,我竟然不是唐氏员工了!”
唐夕颖目光扫了对方一眼,微微皱眉道:“没错,你现在可以直接去人力资源部办理辞职手续。”
此刻,唐心雅终于意识到事情严重性,慌乱无措,紧张兮兮地看着眼前的唐夕颖质问道:“你凭什么赶我走,你算是什么东西!”
对此,唐夕颖眼神坚定地回答:“你说我是什么呢,唐氏的每一寸土地都属于我,你今天所占的位置也是我施舍给你的,我要让你走,有何不可?”
山村少女翠兰猛烈摇头,脸庞扭曲:“不,不是那样的,这是我唐家的祖业!”
见她此刻失魂落魄的样子,村里的聪慧姑娘荷花轻轻一笑:“说什么唐家的,这儿的每一分田土,每一座老房子都是俺爷爷和俺娘亲手照料着长出来的。你呀,不过是后来冒头的一个,给了你一碗饭吃就算客气啦,可结果呢?还不是你的贪欲太过分了。”
对于这般自我感觉过于良好的女子,荷花原不想多搭理,但这人心高气傲,自视甚高,自认为是村子的功臣,简直是天方夜谭!
嘻嘻,哪有这样的资格呢?
根本不过是一个无法填满欲望的害虫罢了。
“哦,差点忘了,你收拾完离职的事,就麻利儿把这个办公室空出来吧。毕竟人家还在盼望着上岗呢。”荷花站起身来,脸色稍显冰冷。
此言如冷水泼面,正在咀嚼失业噩耗的翠兰立刻跳了起来,脸黑如碳:“你说什么?”
荷花嘴角含嘲,缓缓答道:“我说的意思应该足够明白了吧。”
“你别跑,说清楚,是不是早就在琢磨把我给踢掉!”
翠兰此刻怒不可遏,一步跃到荷花背后,一把抓紧荷花肩膀使劲摇晃,迫使她停下。
没料到翠兰会突然动手纠缠的荷花不由得微微拧眉,感觉到肩膀被人硬扭了一下,脚下泥土松软,鞋跟竟一下陷入其中,紧接着,脚下传来骨骼错位的轻微响动。
随着那一阵不大不小的声响,荷花顿时感到右脚自下往上窜起一阵剧痛
踝关节的刺痛让荷花拧紧眉头忍耐着。
而翠兰抓着她肩膀的手仍未放松,荷花的眼神掠过一丝暗芒,右手骤然反转,准确地抓住了翠兰手腕间的穴道,伴随低沉的呼喝,翠兰已然狼狈不堪地瘫倒在了地上。
“滚开!”荷花眼神冷漠,语气坚决地叱责一声。
她低下目光瞥了一眼已开始传递阵阵剧痛的踝关节,根据她的判断,那里恐怕是扭伤了踝关节。如果不及早处理,恐怕十分钟后就会肿得鞋也穿不进去了。
女人皱起眉头,眼中怒火焚烧 在楼上的土胚房里,
村里的青年才俊石磊和庄稼汉强哥坐在木凳上,手里各握着一只老旧手机,互不打扰。自荷花离屋之后,石磊便例行公务般向强哥报告起近段时间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荷花还没有回来。强哥正打算起身去看看情况,这时石磊的旧式诺基亚响了起来。
“石磊,是荷花打来的。”石磊本能地扬起头禀告道。
刚要站起来的强哥听见后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低头浅眸,淡声应道:“嗯。”
石磊沉默地没有多余话语,接通电话之后,体贴入微地按下了免提。
手机听筒彼端,马上传来了熟人的呼唤声:“石磊,快过来趟销售部,我伤着了脚踝。”
正坐着揉搓自己被崴了脚踝的荷花一手支撑着身体,手机放在另一边。现在,翠兰因为被她扣住了穴位,短时间无力站起。
其实她完全可以唤一个员工进来帮忙搀扶出去,可是这样一来,很快整栋办公楼就知道销售部主管在办公室里摔伤的消息。万一再被有些人借此做文章,还不知道会被谣传成什么样子。
当下她脚上根本施展不开力气,在这里她所信赖的人不多,最合适人选莫过于石磊。
大约电话挂断两分钟后,办公室门外响起了一阵推门声。
可是进门的来人却是......
“你怎么在这儿,石磊人呢?”荷花看见他忙看向身后的门口,但却没见他人影。
强哥推开木门看见坐在地板上的荷花的那一刹那,心底某一处地方不禁抽痛。
不想,刚迈进门就被荷花这一句话弄得满脸疑惑,眉毛一挑:“你是看到是我来的,就一点也不高兴吗?”
心底不由升起一丝抑郁情绪。
不过现在可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时候,强哥迈向前,锐利的眼神仔细打量着荷花周身,嗓子眼里溢出粗犷而又关切的话语:“哪儿伤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