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觉得不可思议,把男人按到沙发上坐下,来回走动打量起他:
“到底什么情况,你看起来,像是记起来了些什么。”
男人手扶额头,散漫慵懒地看着苏暖 :“微记,百分四十。”
他拉住苏暖的手,往身边一扯:“别晃,心烦。”
苏暖有些开心: “看来我的药还是很管用的,才喝了两次,就起了效果。”
男人漫不经心的目光往她的脸上瞥过,大掌掐住她脖子后面:
“你是不是给我下了猛药?”
苏暖反手抓住男人的手腕,警告:“放手,我可是练过的。”
霍宴臣嗤笑,下一秒,苏暖的手就抓在了他的脸上,狠狠地挠了一道。
男人眸光骤然升腾一股凌厉的冷光:“找死。”
苏暖怕怕的,一脚蹬在了男人身上:“你别欺负人,我可是你的医生,你没了我,就等死吧。”
霍宴臣勾唇,扬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我不欺负你,我只是想……”
苏暖捕捉到他眼里意味不明的暗示:“想……想什么?”
*
苏暖有种很奇异的感觉,躺在身边的男人,他是霍宴臣,但给她的感觉,又有完全不同的体验。
他更加阴狠暴躁,他的感情也是极端的,他恨的会死得很惨,可他在乎的,却也拥有了这世上最浓烈的甜蜜。
就像刚才,苏暖回想起来,脸颊浮现羞涩。
她侧过身,仔细地研究起睡熟的男人。
忽然觉得,霍宴臣的第二人格,也没有那么叫人讨厌了。
苏暖嘿嘿笑着,觉得这种感觉很神奇,情不自禁伸手触摸他高挺的鼻梁。
男人这时却倏地睁开了眼:“找死!”
苏暖挣了挣手:“你好吓人啊!”
霍宴臣眸子里的戾气散去,立即将苏暖拥入怀里,动作有些笨拙且慌张。
“对不起,是我不好,吓到你了。”
苏暖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意逐渐晕开。
怎么办,这种反差感叫她心跳加速,她好喜欢这种感觉。
“没关系的,霍宴臣。” 苏暖像拍孩子一样,拍打着男人的后背:“那个,你又睡了一觉,有没有什么变化?”
霍宴臣摇摇头:“除了恢复了体力,还是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一想就头疼……”
“没关系没关系,你不着急去想。”
苏暖抿了抿唇,嘴角的弧度根本压不下去:“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我就很知足了。”
霍宴臣眸子里闪过一抹幽光,勾唇冷笑:“那么,你喜欢哪个人格的我?”
“我……” 苏暖眨眨眼睛,思索着这个问题:“我两个都挺喜欢。”
试想,有一个男人变幻着样子爱你,那种新鲜感和猎奇感,和男人喜欢看变装一个道理嘛。
她当然不会拒绝了。
男人幽深的眸子冷下来,虎口掐住苏暖的脖子,用极其危险的语气说:
“你只准选一个。”
苏暖皱眉,不满道:“你的爱就是掐死我么?”
男人一张偏执阴鸷的面容压了下来,对视着苏暖的眼睛:
“你只准爱我一个。”
苏暖眼巴巴地看着他,总感觉有股杀气笼罩:
“你们,是同一个人啊。”
“不是,我没有他那么懦弱。” 男人的指腹落在苏暖的唇上,“暖暖,我叫霍深。”
苏暖眼里划过一抹讶异:“霍深?是谁?”
“是我的名字,我和霍宴臣不一样,我比他强大果决,更重要的,我比他,更爱你。”
苏暖眉头蹙了蹙,眸底划过一抹担忧,可当她看着男人的眼睛时,那种甜蜜与悸动的感觉,强烈地冲击着她的心脏。
她有些失控,根本逃不过。
男人俯首,吻住了她,强势霸道。
“任何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叫他们活命,无论男女,我给你的,霍宴臣那个懦夫,他给不了。”
耳边响起男人霸道的声音,苏暖回过神来,愣怔地看着他。
“你是霍深,那霍宴臣,他去哪里了?”
男人的手穿入她的发丝,温柔地看着她,语气却是残忍与冷酷的。
“我回来了,他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苏暖目光凝滞地看着霍深,一时有些无法接受。
“你对他做了什么?”
“这个身体,只能生存一种人格,我把他灭杀了。”
“不行。” 苏暖慌了:“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不能失去他。”
男人邪魅地笑了,口吻里带着警告:“你最好也把他忘了,不然,我会惩罚你。”
苏暖坐在床上,看着男人的背影,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她一时有些慌,摸到自己的手机,给学长打电话。
“学长,我现在很需要你们的帮助, 会尽快去找你们的。”
苏暖和学长沟通完,冷静地平复情绪,思考了一下。
如果现在告诉霍宴臣,去临市是为了看病,抹杀第二人格,那无异于是主动自首。
金三角开出的恶毒之花,他身上带着未开化的野蛮与兽性,苏暖想到就害怕。
男人从浴室里出来,看见苏暖还坐在那里发愣,快如猎豹般出现在她面前:
“怎么,被我吓到了?”
苏暖看着男人的眼睛,她怕他,但又情不自禁地想去爱他,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
霍深笑得邪肆不羁,揉了揉苏暖的头:
“我只要认定了你,那就只会忠诚你一个,就像金三角被驯化的兽狮,一生保护一个主人。”
苏暖盯着那双深邃的眼睛,太过深情了,以至于她有些迷失。
“我们今天去临市吧。”
“可以,做什么?”
苏暖小心翼翼说: “临市是我的家乡,我带你,见见我的朋友们吧。”
男人眯了眯眼:“我和你的朋友们比,谁在你的心里更重要?”
这满满的占有欲,叫苏暖有些窒息:“当然是你。”
男人按着她的后脑勺,两个人额头相抵,鼻尖对鼻尖,呼吸缠绕着。
“你,是霍宴臣,还是霍深?”
苏暖顿了顿,推开男人,别开视线回答他:“是霍深。”
“你犹豫了。” 男人不满极了,缠着她:“再说一次,是霍深,还是霍宴臣。”
苏暖古怪地看着男人,这男人不仅占有欲爆棚,还有些幼稚。
她还没有回答,男人就咬住了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