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我和丽娜已经好久都没有说过话了。虽然我的女生朋友,在那段时间里也突然的多了起来。
但她们都不是丽娜,而且每当她们被我逗的越开心,我对丽娜的想念便会越是多上一分。
我的状态,开始变得很差。比孤独无伴时的时候,还要差。因为我要伪装的次数与时间,亦是随着朋友的数目“水涨船高”。
我只有更频繁的逃学,才能给自己争取到一些“喘息”的机会。
我常去的那个网吧的名字,叫“纵横”。日子久了,我与老板的关系也混的熟了。所以只要是我去消费,他就会将门口的那台“老板专用”电脑让给我玩。
钱虽照收不误,但因为那台电脑是整个网吧中,唯一配置外放音箱的。所以,能够尽情播放自己喜欢的音乐的我,在那个网吧里的“特权性”,还是挺明显的。
有一天,已经近一周时间没有上学的我,正单曲循环着周杰伦的“爱在西元前”,熟练地操控着“丽娜”,在传奇的“地牢”里砍着蜈蚣。
整理包裹时,突然发现了一个“道术”+2的极品“坚固手套”。正仰天长笑欣喜若狂之时,突然从网吧门口进来了一高一低的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高的,径直走到了我的身旁,拉来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我的旁边。
那个矮点的,直接去到了我后边稍远点的空座上。
对于我逃学的去处,同学们人尽皆知。
所以她俩能够出现,我一点也不意外。
只是当我的身边,坐了位“大美女”后,那个“道术”+2的“坚固手套”,瞬间就没那么香了。
沉默了半晌后,终于还是我先忍不住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南方女子独有的‘靡靡之音’,自我耳边回复道:“好几天没见你了,过来看看你。”
通过电脑屏幕的反光,我可以隐约看见她的眼睛,似乎正与电脑前的我对视。
那一瞬间,我的心跳有些慌乱。握着鼠标的手,都忍不住的有些发抖。
为了防止被她发现我的颤音,我决定不再说话。
但“恋爱”的感觉,还是“撞”的我有些飘飘然。
长这么大,何月或许不是第一个,在我没有对她展开追求之前,便主动对我示好的女生。
但她却是第一个,满足了我对一个女生所有幻想的人。
而她的“完美”,只会让我自卑。我总觉得她喜欢的那个,并不是真正的我。
我很害怕,当她发觉真正的我是什么样子时,就不会再喜欢我了。
空气只宁静了没多一会儿,她再度开口道:“我想和你在一起,可以吗?”
虽然我早有预感,但真的听到何月如此直接的表白时,我的脑瓜子还是嗡的一声,瞬间就停止了运作。
对待这种事情毫无经验的我,竟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就在我思考不及之时,何月又一次轻声追问道:“你不说话,算是一种拒绝吗?”
我快速地瞥了她一眼,又重新回过头,盯着电脑屏幕中,正在奋力与蜈蚣作战的“丽娜”,心中立刻闪过了一丝尴尬。
像被捉了奸一般,心脏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处。我毫不迟疑地用快捷键将画面切了出来,佯装是要换首歌播放。
在歌单中翻找了一阵后,我灵光一闪,立刻选定了周杰伦的那首“可爱女人”。
如果一定要在何月的身上,找出些瑕疵的话,那就是她似乎对音乐并不像我一般感兴趣。
因此,这也让我俩之间少了许多共同的话题。
比如当我放出了这首十分“应景”的歌曲后,她却还是一脸平静地看着我,眼神中写满了等待回答的情愫。
虽然差了那么一丢丢的心有灵犀,但毕竟我还信奉颜值即正义。
可这种场合,若是只回答个“行”字,又显得有些草率。想用动作去表达心意,我又不敢。
略一思量后,我回复了一句反问:“你觉得我有拒绝的理由吗?”
哎,如果硬要再找一些瑕疵的话,那就是何月对语言的敏感程度,也不是很高。她愣了一下,很认真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只得又重复了一句:“我说,我似乎没有拒绝你的理由。”
她继续确认道:“那你就是同意了呗?”
我回道:“嗯!”
她浅浅一笑,说了句:“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玩游戏了。”
我很想说要是有人陪我的话,谁愿意没事在虚拟世界里找存在感呢!
可她这么说了,“装b犯”附体的我,也只是又回了一个“嗯”字。
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停顿了一下,开口问道:“你明天会去上学吗?”
我抬起头,看了我人生当中第一个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一眼,她可真漂亮啊!
我正欲开口留她陪我多待一会儿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正在我俩身后坐着的石尘。
她双手插兜,低头不语。一个大大的书包,和她瘦小的身躯极不相符。
那一瞬间,我又有些心疼起这个“电灯泡”来。
我感觉她很像曾经的我。
当我坐在陈峰与丽娜的身后,看着那两人“打情骂俏”之时,似乎也是这副垂头丧气的神态。
我能感觉到,石尘也是喜欢我的。
我这个突如其来的春天,似乎有些过于“热烈”了!
迟疑间,我也就不忍心留下何月,放石尘一人落寞地回去了。
既然是俩人一起来的,就让她们两个结伴一起回去吧!
这样想着,我便只是点了点头,对何月说了句:“嗯,我去。”
何月翘起了嘴角,含笑说道:“好,那我等你。”
我也点头微笑,算作回应。
“那我走咯,明天见!”说过这一句后,她便站起身,回头喊石尘离开了。
“明天见。”
在石尘路过我时,我本想和她打个招呼,毕竟从名义上来讲,她也是我的妹妹之一。
却被她抢先开了口:“拜拜,哥!”
说这句话时,她还是低着头,没有看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