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滴大滴的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地面上,激起层层水珠。
黑漆漆的乌云压得极低,蔡小白觉得她站上楼顶就能触碰到这片恐怖的天。
轰隆——
巨大的雷声响彻整个校园,雷声结束声音却在校园里徘徊了许久才退去。
扭曲的闪电撕破这片狰狞的天空,照亮了校园。
也照亮了一众人惊恐的表情。
蔡小白将行李箱往里拉了拉,捂住自己噗噗跳个不停地心脏。
这闪电走得乱七八糟,她就怕那玩意儿不小心击中自己。
她想往里在挤挤,扭头却发现塔内高矮不一的同学们站得极为密集。
忽然,蔡小白扔下行李箱就往塔后跑去。
塔内也响起一众人惊恐的交谈声。
“咦,你们看。那是什么!”
“在哪儿?”
“莲花湖里。”
“我去,那是漩涡,这下面不会有暗河吧!”
“可是这不是人工湖吗?”
“那是什么,哎,不对,那东西去哪儿了?”
“凭空消失了!连同漩涡一起消失了。”
蔡小白刚跑到能看到塔后的位置,就看见了她许久未见的一幕。
一道闪电再次割裂暗沉的乌云,闪电带来的光照亮了莲花湖,也照亮了那怪异的一幕。
蔡小白只看到一点点。但是那一点点也让蔡小白确定了一件事,莲花池里的旋涡也是一个会跑出奇怪生物的旋涡。
原以为旋涡只会出现在空中,没成想水里也会出现。
只是这次怎么没有小黑影。
蔡小白倒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缘由,奈何她是真的找不到切入点。
轰隆——
巨大的雷声再次传出,吓得蔡小白一激灵。
匆忙转身却直直撞入一人怀中。
身后之人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眼镜连同身体一起摔入身后的积水中,洁白的棉服被棕色的泥点浸染了大半。
蔡小白连忙将人扶起,连声道歉。
“季弦学长,不好意思,对不起,你没事吧!”
“没摔到哪儿吧!”
男孩避过伸来的手,捡起一旁的眼镜双手撑地起身。
干净的嗓音伴随雨声一同传入蔡小白耳中。
“有事,我的眼镜坏了。”
蔡小白没再多问,听着近在咫尺的雷声快速扒拉一众围观人群跑回观景塔,“你先回来再说。”
天知道这群人跟着自己跑个什么劲儿?
观景台下,季弦担去身上的水珠,语气平缓的重复了刚才的话,“有事,我的眼镜坏了。”
说着摊开手掌,上面赫然是一副断了两条腿的眼镜。
蔡小白狐疑地看着这副断裂的眼睛,而后看看季弦。
眼睛分明没摔坏,现在却成了这般模样,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但是人确实是因为她摔倒的。
莫不是想换新眼镜没钱,所以来讹钱了?
可是,这人也不是穷人吧。
下一刻,蔡小白试探性开口,“你要多少钱?”
“不要钱,加个微信,到时候我去修眼镜,你付钱就行。”
“我给你钱,我不去行吗?”
“不行。”
蔡小白呆呆地看着眼前之人,比肘关节还肘,简直莫名其妙。
谈判失败,蔡小白无奈拿出手机添加对方微信。
可是,可能吗?
这可是雷雨交加的奇怪天气哎!
添加失败,蔡小白无奈撇手,将手机揣入兜里,加不了,不怪我哦,却惨遭季弦白眼。
“记号码,到时候加。”
“你不加我也能找到你。”
“1**********,记啊。”
蔡小白真的很想暴揍这人一顿,但是法治社会不合适。
雷声和雨声像是在开演唱会,漆黑的云一直压了2小时才缓慢褪去。
雨停了,蔡小白也湿透了。
她拉着密码箱行走在积水不断地道路上,时不时就会遇到一棵被雷劈断的树。
蔡小白忽然想到爷爷以前说过的一句话,雷公电母劈的树都不是好树。
但凡被劈,就说明里面有害虫。
这般想着便越过断枝寻到树干断裂之处。
手指无意识轻敲密码箱拉杆。
然而,她并没有找到任何东西,除了被劈得焦黑的枝干再无其它。
蔡小白见状,便不打算继续寻找,顺路去西食堂打包了一份她最爱的干拌豆花粉便提着行李箱湿哒哒地回了宿舍。
出乎意料的是,她的怨种室友好像中邪了。
“小白,你没事吧。”
林溪雅说话的功夫已经用一块肉乎乎的毛巾将蔡小白的浑身擦了个遍。
周雨更是一反常态地端了一杯快要放凉的红糖水递到蔡小白嘴边。
“小白仙女,快喝水。”
强喂?
“咳咳咳,你们干什么?”
“中邪了,换魂了。”
两人齐齐摇头,“当然不是,我们心疼你。”
“你快些进去洗澡,然后顺便给我们说一下季弦学长的微信号就行。”
蔡小白麻了,原来在这里等自己呢。
她就说,怨种怎么会痛改前非呢。
“嗯,等着吧,我去洗澡了。”
蔡小白挺佩服自己这群室友的,那心和KtV的闪光灯一样五光十色。
洗好澡刚出浴室就与两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对上。
蔡小白多年未曾动摇过的石头心终是动摇了。
“发群里了,去加吧。”
蔡小白吹完头发,却见两人一脸苦大仇深的地抱在一起痛哭。
“你们俩又发什么颠呢。”
“呜呜呜,学长不同意。”
“我也是,学长怎么就不同意呢。”
“我那光鲜亮丽的爱情啊,你怎么就这么胎死腹中了啊。”
“别瞎说,分明连苗头都没有。”
两人说完再次抱头痛哭,然后神同步看向蔡小白。
“快说,季弦学长也没有同意你的好友申请。”
蔡小白邪魅一笑,“他同意了。”
说完还拿出手机,上面是明晃晃的,[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两人合伙给了蔡小白一顿名为嫉妒的胖揍。
……
次日,蔡小白看着季弦发来的定位,莫名中带有一丝不悦。
她今天要是去了这里她就是狗。
某修理店前,身穿白色夹克的季弦在店前坐了一下午仍旧没等到蔡小白。
季弦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18:23,11月的天本就黑得早。
季弦看向身前逐渐亮起的商店灯牌,起身就欲离开。
修理店的老板透过朦胧的夜色看着店外坐了一下午,最终选择离开的男孩,好心劝道,“孩子,要修什么,来叔给你免费修。”
“别等了。”
季弦礼貌拒绝,起身离开了修理店。
嘴角却挂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这个女孩,叫蔡小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