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阴褚周身黑雾四起,浓郁的将整个房间笼罩,白炽灯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
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黑雾中,阴褚瞥了一眼房间里倒在地上七零八落的人,抬步跃上窗台。
“打算去哪?”江砚池出声。
“处理垃圾。”
“敢动老子的人,总该要付出代价。”
“你找到他们了?”江砚池问道。
“还没。”阴褚说到这里,明显有些暴躁。
“在阿瑶没有养成之前,他们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躲藏在黑暗的角落,可舍不得冒头。”阴褚眸光冷冽,眸底酝酿着风暴。
“既然是抓老鼠,总该有些诱饵才是。”江砚池接过话。
“你说的对。”阴褚笑了,声音低低的,听上去有些压抑的阴暗:“不过,走之前,倒是想送你一份大礼。”
“什么?”江砚池下意识的询问。
阴褚没说话,弹指间一缕黑丝出现,没入江砚池的脑门。
等到丝线完全消失不见,江砚池的嘴角也溢出鲜血,整个人的脸色苍白的可怕,双眼紧闭,额头沁出汗水。
良久,那双眼眸才再次睁开。
只是不同于往日的是,那双眸子里,是恨,是无尽的怒火。
“醒了?”夜风凛凛,阴褚半坐在窗户边,身子靠着窗户的一边,看向江砚池。
“为什么这么早唤醒我。”江砚池的声音有些沙哑。
“老鼠们等不及了。”
“老子要出趟远门,阿瑶就交给你,你那边的事情,尽早处理好。”
“嗯。”江砚池视线挪动,落在床上的宋姝瑶身上,眸光复杂,声线低哑:“去哪?”
“无极之海。”
话落的瞬间,阴褚消失不见。
底下原本守着店门的小弟感应到阴褚的气息消失了,在黑夜中悄无声息的离开。
随着阴褚的离开,房间里的黑雾消散。
江砚池看了一眼倒地的人,视线在几个陌生的面孔上扫了一眼,随后留下一张字条放入宋姝瑶的手心,转身悄然离开。
江砚池的事情,确实要加快速度了。
离开超市后,军营中还是一片欢声笑语,将士们谈天阔地的声音,夹杂着爽朗的笑声,在黑夜间响起。
绒白的雪花飘落,不但没有减少谈论的热情,反倒是多了几分思愁。
他们曾经也是有家的,或许过的不尽如意,或许不是掌中宝,或许家里也有糟心事,但至少是有家。
可如今的他们,被流放,远离故土,家破人亡。
若是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流放是罪有应得,可他们多数,是触怒了大都天子。
找了个由头发配。
不死,已是彰显皇帝的仁慈。
人人都以为,大都的天子,是个深明大义,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可为了稳固政权,再怎么忠心的臣子,也能成为通敌叛国的贼子,再怎么清白的人臣,也能是贪污腐败的蛀虫。
天子一怒,浮尸百里。
可这位天子,以仁德自诩,发配边疆,男的充矿工,挖金矿,充盈国库,以弥补大肆建设的空虚。
女的入青楼,看似私设,实则为官家所有,所得银钱,悉数上交。
以此敛财,为巩固人心地位,时不时给点小恩小惠笼络明星,剥削的永远是上层世家。
一旦世家起来了,威胁地位了,除之而后快,努力打拼积攒的东西,又会回到国库。
因此,皇帝在犒赏的时候,一直都是大方的。
毕竟,肥水怎么也不会流到外人田里去。
江砚池听了一会儿,转身朝着迦南关而去,黑气裹挟全身,隐身于月夜之下。
今夜的月亮露在云层之外,格外的明亮,甚至能够看清楚纷纷扬扬飘落的雪。
雪夜明月,倒是难得。
迦南关内主帐,李逸阳还处于昏迷之中,胸口处鲜血淋漓,医官正在努力的处理伤口,一盆盆血水不断的从帐内端出。
“这可如何是好!”
“如今贼子驻扎在外,主帅却受伤昏迷,甚至有性命之忧,皇上那边,你们谁去解释!?”
“他可是当朝九皇子啊!”
谁人不知,皇帝最为宠爱的,就是这九皇子,多次想要废太子而改立九皇子为中宫。
太子背后若不是有强大的外祖家支撑着,这如今的太子之位,恐怕早就已经易主!
如今皇帝愿意把九皇子放到战场上来,那就是想要他立下平叛的功劳,到时只要太子犯错,便好名正言顺的改立太子。
为九皇子如此处心积虑的筹谋,这九皇子受伤,宁在担心的事情若是传回大都,他们这些将领,就算是打了胜仗回去怕也是得脱层皮!
“这,这我们也不知会这样,对方将领邪门的很,打的正火热呢,突然掏出来个石头模样的东西,朝着九皇子丢去,哪成想就那平白无奇的石头,居然会有那么大的威力!”
当时石头丢过去,他们还嘲笑对方天真。
毕竟拳头大小的石头,在穿了铠甲戴了头盔的情况下,根本不会伤害到九皇子。
谁知道这石头落地就炸了。
威力巨大,直接波及好些人。
九皇子也是命大,处于中心地带居然还没死,要知道一旁的士兵可是死的不能再死!
将领一边回想一边说,时不时的还擦着头上冒出的细汗。
这种事情,他也不想啊!
“对方那将领,我倒是认识,就是此次叛贼的领头人,当初江国公府的世子,江砚池。”
“此子年少时在大都才情出众,在一众世家子弟中,算是头筹人物,若要说起,当初在座的各位,都与江国公有过交情。”说话的,是一位副将。
“李副将莫不是打仗打的昏了头脑?你我何曾与那贼子有什么交情?”另外一位副将瞥了李副将一眼,甚至嫌弃:“你若是想跟贼子攀交情,可别带上我。”
李副将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再说什么了。
斯人已逝,如今已是敌对,倒是怀念,也不能言说。
只是而今在战场上再次见到那惊才绝艳的少年郎,难免有些缅怀过去。
当初,国公爷也是个性情中人,对他有过言语相助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