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沛眸光一闪，敏锐道：“小许的伤也是因为这些人？”
流岚沉叹了口气，点点头：“差不多，他们都是为赫洛森这种药而来。”
姜沛和薛澜交换了一个眼神，过去从未听说过这种药物的他们面上的表情全是疑惑与担忧。
留那些人在这里总不是回事儿，姜沛让人暂时先将他们安置起来，等许将星安排人来带走。
刚才一直忙着解释那几个跟踪他的人的情况，薛仁山这会儿才留意到现场还有许将星这个人在，好奇问：“这就是姐夫口中的小许？”
许将星这会儿才找到空隙向他介绍自己。
“舅舅，他们对你用的这药不知研究到了哪个阶段，你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流岚问。
薛仁山摆摆手，“放心，我及时封住了自己的穴位，现在除了感觉内力凝滞之外并无大碍。”
到底是学医的，面对药和毒一类反应很快。
“行了。”姜沛板着脸道，“我们进去再说。”
他眸色沉沉地看向流岚和许将星，“你们必须给我交代清楚。 ”
流岚和许将星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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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沛帮着薛仁山一轮调息过后，薛仁山躺靠在床铺上，面色看着比方才还要苍白几分。
“看来这药不能靠内力清除。”他遗憾道。
“这可如何是好？”薛澜忧心忡忡地看向流岚和许将星，“你们既然认识这药，知道怎么解药吗？”
流岚摇摇头，“这药暂时无可解，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它自然代谢。”
“会不会损伤根本？”姜沛问。
“严谨地说，研究所目前并没有发现它有给人体造成永久性损伤的能力。”许将星顿了顿，“但无法完全排除它对武林人的风险。”
在此之前联邦政府与武林的接触实在太少，寻找样本也太难了，他们目前仅有的对赫洛森会使得武林人内力消失的研究结果，还是在流岚亲身参与之后才得出的。
“无妨。”薛仁山取出针，相当果断地插入自己身体几处穴位上，“我们不是从那几人身上找到了药？待我研究几日，说不定能发现些解法。”
赫洛森的功效某种程度上与毒p很像，不能一夕致命，但也足够缠人，就连联邦直属研究所都没能在一时半会儿间研发出有针对性的解药，许将星其实并不认为薛仁山真能做到，但也许呢？这短短一年时间里他已经见识过很多次属于武林世界的神奇了。
虽然还有很多疑问没得到解答，但薛仁山遭遇劫难已经够累了，几人没再打扰他，离开房间另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继续谈话。
姜沛坐到椅上，严肃地看着他们：“这个赫洛森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多的他们没法讲，流岚斟酌了一下，只说：“赫洛森已经被列入为联邦明令禁止进出口的违禁药……而半年前去世的姚家老家主姚忍就是因为长期服用赫洛森内力逸散去世的。”
“什么？！”姜沛骇然。
薛澜也惊然忙问：“这些都是你们这一年时间里查的？”
“嗯。”流岚点头。
他说的虽然只是短短两句话，远不到泄密的程度，但对于混迹江湖数十年的姜沛和薛澜而言信息量却已经足够大了。
姜沛神色几经变换，应该是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抬头看到流岚，还是改了主意只冷哼一声，没问出口。
很多时候不说就是不能说，多问也只是为难。
倒是薛澜先开口问了：“宝贝，赵家是不是也和这件事有关？”
流岚和许将星先是诧异，但很快也反应过来。
“那几个闯入后山的人里有赵家人？”流岚问
薛澜颔首道：“嗯，虽然其余几人我没能辨认出，但有一个我很肯定他是赵家人。”
赵家人，合情合理，但令人意外。
流岚看向许将星。
按照他们之前的推测，赵家应该是幕后之人安插在武林中的重要一环，哪怕赵家已经暴露，他们也不可能会直接让赵家人跑来对付流岚和许将星，否则那与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除非他们已经无人可用，破罐子破摔了。
到底是什么让他们那么急切？
是他们拥有什么对方想要，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把柄吗？
许将星明显也想到了这里，眸光一沉，两人心照不宣。
看他们俩的表情，虽然未明说，薛澜二人还是马上意识到那所谓的赫洛森的确也与赵家有关。
赫洛森的药效一听就是冲着武林人来的，姜沛愤然拍桌，“我武林堂堂三大世家，竟有两家都与禁药有关，心性如此不坚，武林式微怨不得别人。”
薛澜叹了口气，“若是武林盟还在，世家如今也不止于此。”
“武林盟到底是一个什么存在？”许将星不只一次听人提起武林盟了，但对它的概念却一直只停留在字面上。
流岚给他解释道：“武林盟其实就是所有武林门派世家的集合，武林之中门派林立，想要各自发展和谐共处，就必须要有一个团结彼此，监督彼此的组织，而武林盟就是这个组织。”
“江湖以强者为尊，为了给武林盟选出一个有能力统领各世家门派，让所有人心服口服的领导者，武林盟内部会定期举行武林大会，选出一个最强者，成为他们领导人，也就是影视剧里常演的——武林盟主。”
这么一个戏剧化的称呼在现实中讲出来让人有极强的割裂感，但许将星作为一个统领军团的少将，很能明白其重要性。
“现在武林复兴，难道武林盟就不能重新组建起来？”他问。
“谈何容易？如今的武林形势不比过去。”姜沛无奈摇头道，“且不说世家门派各自为政这么多年，要团结他们很难……”
姜沛望向许将星，“就说联邦政府，他们能容得下这么大一个拥有武力的民间组织存在？”
姜沛这问题的确把许将星问住了。
其实他也不必作答，毕竟早在百年前的大战结束时，武林先辈们就已经得到过答案。